《竹马勿撩:吃货青梅是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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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勿撩:吃货青梅是网红-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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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黄榛子问。

    “不认识。”杜垚摇头。

    昏暗的灯光下,年轻的男人端着杯子向她们走来,然后拖了一把藤椅,在桌子旁边坐下。

    “谢谢你的果盘。”黄榛子说。

    “不客气。”年轻人笑眯眯地望向杜垚,“杜垚,是吗?”

    黄榛子挑了挑眉,还说不认识?

    “你认识我?”杜垚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不记得我了?”年轻人撩开额头的碎发,指着自己头上的疤痕,“我是杨潇。”

    杨潇是谁?杜垚也想知道。

    “手下败将太多,不记得了是吧。”杨潇笑了,“你读六年级那会,追着初一的男生打,还撩起砖头砸了我脑门”

    “我想起来了。”杜垚也尴尬地笑了。她先是被罚站,然后请家长,最后写检讨来着。

    “小时候不懂事,活该被打。”杨潇摸了摸额头的痕迹,“一直没机会再见你,没想到今天遇到了。”

    夜风很大,陆宇飞站在阳台上抽烟,烟灰缸已经满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手机屏幕暗了又亮,已经是晚上十二点。有一双人影出现在对面的商业街。如杜垚所说,她果然去约会了。从前的灰姑娘穿着漂亮的百褶裙,踩着水晶鞋,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护送着回家。

第45章 去你的居家贤惠 9() 
陆宇飞靠在阳台上,猛地吸了一口烟,腥红的亮点明亮的闪了一下,又暗下去。杜垚打开房门的时候,只见客厅黑黢黢的,她顺手摸开客厅的灯,看到阳台上站了一个人,吓了她一跳。

    “还没睡?”杜垚敷衍地问了一句,然后快速地换了鞋,一溜烟跑进卧室。

    尽管杜垚遮遮掩掩,陆宇飞还是看到了她藏在身后的一束玫瑰。

    抽完这一根的时候,烟盒里已经空荡荡,她的动静很大,三番两次往卫生间跑,接水、养花,然后“啪”地一声关上房门,复又安静了下来。

    杜垚把花瓶放在飘窗上,找个了满意的角度,然后坐在床边发呆。比起曹迁,杨潇送的花没有那么招摇、不是特别昂贵,也没有特别的意思。

    这样的礼物她很喜欢。

    她不漂亮、没有学历,也不是那种善解人意的女生。曹迁太好,年龄也太小,最重要的是,只要她一天和曹迁有联系,她就一天摆脱不了陆宇飞。

    她以为自己是一个魔咒,后来发现陆宇飞才是她人生的魔咒。如果她没有见过他,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开始?

    黄榛子目光如炬,单刀直入地对杜垚说,这酒吧老板对你有意思,如果你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走不出来,为什么试一试新的恋情?

    杜垚没觉察到杨潇有特别的意思,他只是说自己小时候不懂事,希望她能忘记那些不愉快,重新和他交个朋友。朋友这种东西,杜垚在人生的前二十年不曾拥有过,她也不想因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一辈子。

    杨潇送她回来的路上,顺便在二十四小时自助花店买了一捧黄玫瑰。杜垚不肯收,杨潇说她这是不把他当朋友,还说黄玫瑰代表纯洁的友谊和美好的祝福。

    杜垚对杨潇的记忆,还停留在小学六年级。那时她在离家最近的学校上学,学校很小,小学和初中加起来只有两栋楼。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每个班不到四十人。杜垚几乎认识所有高年级的男生,因为那些男生总是欺负她。比如在她铅笔盒放一只壁虎,把她的教材藏起来,或者在放学路上揪她的小辫子,然后飞快跑掉。

    所以杜垚从小学开始剪短发,为的是不准别人揪她的头发,以及能在打架的时候出奇制胜。从此以后,她不再坐以待毙,往她铅笔盒里塞壁虎的,她会把壁虎塞到他衣服里,吓得那男生直哭。后来她名声大噪,威震一方,男生们不堪忍受被一个低年级女生欺压,决定找来最具号召力的班级大哥。

    大哥就是大哥,一上来就拦了杜垚的路,要求她向兄弟们道歉。杜垚绕过他,正准备去食堂吃饭。

    她不仅不怕他,还忽视他!大哥的自尊心收到了深深的伤害,揪着杜垚的衣领问:“我在和你说话,听到了没!”

    “我学过武术,小心打得你满地找牙。”杜垚斜睨他。

    大哥“呦呵”一声,一个比他矮了半头的假小子,要打得他满地找牙,他不打女生,可这个女生也太嚣张了。

    激怒杜垚的是他的轻浮,他忽然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挑衅道:“你打我呀!”

    就算小学没开生理教育课,杜垚也知道他的举止多么不要脸!

    然后两人就真的扭打在了一起。从食堂到操场,从操场到校门口,引起了几十个学生的围观。大哥出道以来就没挨过打,此时既愤怒又丢人,把平时学的那些个污言秽语都说了出来。

    同学们都传言,杜垚的父母在读书的时候就生了她,双双被学校开除。他发泄式地骂她:“父母乱搞出来的野丫头!”

    这野丫头忽然揪住他的衣领,猛地给了他一砖头。然后有人大叫着“杨潇”,把为民除害未遂的大哥送到了医务室。无奈伤口太过骇人,医务室的老师又背他去了卫生院。

    当天下午,杨潇的额头裹着纱布,听到妈妈在一边哭泣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真的被一个女生打趴下了。

    一想到自己满脸是血,吓得嚎啕大哭,杨潇就觉得丢人。其间他抓她头发、又打又踢,可她愣是没叫过一声。

    杨潇对杜垚的最后印象,是她背着手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她抬头望向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既不低头也不说话。他当时在想,这个女生真够倔,以后娶了这种老婆真倒霉。

    杨潇从第二天起,就没在学校见过那个野丫头。兄弟们簇拥着他说,还是老大厉害,直接把那个野丫头打得休学了。杨潇去她班里看过,课桌空荡荡的,她再也没回来。

    自从那天打架以后,杜垚就转学了。老师说她打架斗殴屡教不改,学校已经没法再管。她每次打架,最对不起的就是爸妈,每次他们都要和颜悦色地去讨好学校领导。

    可是这一次,爸爸却沉默地陪她收拾了书包,跟她说我们回家。

    杜垚低着头:“下午还有一节课。”

    “明天爸爸带你转学。”

    “真的?”杜垚高兴地挽住爸爸的手。

    “真的。”

    于是杜垚提前放学了。爸爸开车老桑塔纳,载着她离开了学校,这一天是她读书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杜垚趁机得寸进尺,“爸爸,我能不能吃旺旺仙贝?”她望着路边的副食店,口水都要留下来。

    杜爸爸本来已经开车走出一段距离,见她一幅小馋猫的模样,又倒车回去,“别叫你妈知道。”

    杜垚心上窃喜,只见爸爸开门下车,嘱咐她不要乱跑。她听话的坐在副驾,看着爸爸进了副食店。她曾无数次梦到那一天的场景,如果她没有嘴馋,如果她没有打架,如果她还好好地坐在教室里,那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

    她被安全带拴在副驾,眼睁睁看到什么东西下坠,“砰”地一声砸在引擎盖上。前挡风玻璃也碎了,杜垚才看清那是一个人,一个四肢抽动,正顺车车身滑下去的女人。

    杜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周围闹哄哄的,爸爸发疯一般从副食店跑出来,一把打开车门,不由分说把她抱出来。

    杜垚觉得自己这么大了,哪里好意思叫爸爸抱,她想叫一声爸爸,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双腿更是软绵绵地使不上劲,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坐。

第46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 1() 
那件事过去很久,杜垚都记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每每午夜梦回,她总能听到“砰”地一声闷响。然后有人砸在她面前的引擎盖上,她和她离得很近,近得能看到毛细血管在她眼前破裂开来,然后有一片鲜红的血色遮住了她的眼,耳边的嘈杂变得清晰而急促。

    “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爸爸将她从车里抱下来,见女儿安然无恙,才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垚垚别怕。”

    她不怕,只是牙齿不由自出地打颤,手脚冰冷绵软。她把脸紧紧埋在爸爸怀里,然后慢慢滑坐在地上。

    爸爸给她办理了转学手续,决定花钱送她去好一点的学校读书,可是杜垚迟迟没能报到。她回家以后开始发烧,夜里烧得迷迷糊糊,痛苦到想把自己泡在冰水里。她做梦了,梦到自己躺在冰天雪地中,爸爸说那个地方是大兴安岭,零下几十度的天气才叫她觉着凉爽。

    爸妈送她去医院,抽血、化验,什么病都没检查出来,所以医生并没有给她开药。

    于是杜垚又回到家,持续地发烧、惊厥,每天喝大量的开水促进发汗,出汗后继续发烧。这么陆陆续续地拖了一周,她已经烧到近乎脱水,嘴唇干得能撕下一层皮。

    爸妈没有办法,请了一个道士来家里做法。那时候杜垚烧得连视力都模糊了,眼睛又痛又烫,看不清东西。大概有人点燃了一张黄纸,在她眼前打着旋儿晃动,然后把烧尽的黄纸放入一个碗里。

    后来妈妈给她端来一碗水,教她喝了。杜垚气息奄奄地喝了水,躺在床上继续幻想大兴安岭的雪景。

    她就在那天晚上退了烧,开始吃一些流食,妈妈又高兴又伤心,一别抹眼泪一边喂她吃粥。爸爸沉默地坐在床边,时不时摸摸她反复发烧早已湿透的头发。

    退了烧好容易能睡个安稳觉,杜垚依旧梦到自己在雪地里奔跑,只是爸爸的声音忽远忽近,“我明天再去庙里拜拜。”

    妈妈说好。

    爸爸把好容易花钱买的桑塔纳卖了,可是全镇都知道这个车不干净,“事故车”根本卖不出什么价格,只能当废铁卖了。妈妈唏嘘了好一阵子,爸爸说车没了还可以买,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杜垚以为自己痊愈了,可是每当她坐在副驾,就莫名开始瑟瑟发抖,如筛糠一样抑制不住地颤抖。惊慌、烦闷、恶心,种种奇怪的感觉包围着她,教她想要逃离。

    陆宇飞读大学的时候,曾在校外租过两室一厅的房子——没有电梯的老房子。他不在的时候,房子里什么都有,有老鼠、有蟑螂、有蜘蛛。可是当他回来以后,连动物都销声匿迹了。

    她曾经问过他,这是为什么?

    陆宇飞解释说,这是因为她身上阳气不足。彼时杜垚还鄙视他,一个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居然这么迷信。

    陆宇飞说这不是迷信,昼夜交替、阴阳相承,本身就是自然规律。那时候他抱着她,问她是不是觉得很暖和,很安心。

    杜垚只觉得心脏“咚咚”跳个不停,一点都不安心。可是陆宇飞却说,他只要看见她就觉着安心。

    假的,一定是她在他心中有千斤重!

    杜垚“呜呜”地哭,哭着哭着就被人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卧室的灯亮了,杜垚盯着天花板直流眼泪,她不知道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有人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眼泪,然后问:“又做噩梦了?”

    杜垚用手背抹了抹眼泪,认认真真盯着眼前的人,“你是陆宇飞,还是宇翔?”

    陆宇飞从口袋摸出眼镜戴上,“是我。”

    一直都只有他,宇翔早就不在了。杜垚蜷起膝盖,低着头闷了好一会,只觉得他又抱住了她。

    她从前没有觉得他的怀抱很温暖,现在才能明白,他当年说的那句,他只要看见她就觉着安心。她也一样,只要看见他就觉着安心。

    陆宇飞大概没想到,她忽然就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着他的脖子。杜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被他身上的浓烈烟味呛得直咳嗽。

    她一边咳一边伸手去摸角柜上的水杯,然后说了一句,“把烟戒了吧。”

    “好。”陆宇飞轻轻提起衣领,没闻到自己身上什么特别的味道。大概酒鬼都不觉得自己醉了,烟鬼都闻不到烟味吧。

    她“咕嘟咕嘟”地喝水,他就坐在旁边看她,杜垚大概反应了五分钟,才问他,“你怎么在这?”

    她每天睡前都要反锁房门,他是怎么进来的?

    陆宇飞晃了晃手上的钥匙,“你白天不在的时候,我配了一套钥匙。”

    “协议上明明写得很清楚。”

    “我知道,主卧为房东独有,租户不得擅入。”他伸手去摸她乱糟糟的头发,“可是你在哭,电话不接,房门不开。”

    杜垚悄悄按了一下手机,果然看到有两个未接来电。

    “我去洗澡,你好好休息。”陆宇飞从床边站起,走到门边的时候忽然说:“害怕就叫我。”

    害怕,开玩笑!垚姐今年二十五岁了,一个人住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害怕?只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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