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铁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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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云铁血传-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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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死人,胸中怒气方才稍稍平复少许,嗤笑道:“这试道石乃是给容天观弟子领悟道意之用,就凭你,莫非还想顿悟不成?”

    冷羿充耳不闻,只是定定地看着那试道石,好似神游物外,梦入太虚。明尘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无名之火再充胸臆,大喝一声:“看招!”左手捏一个法诀,右手成拳,攻向冷羿,右拳击出之时,真元竟在右臂之上隐成龙形,虽只是约略可见,但仍令人惊惧不已,拳挟龙势,龙助拳威,正是“天玄掌”中威力最大的一招“龙战玄黄”。

    冷羿正沉浸在道意之中,突觉狂风骤起,恍惚中更看见一条苍龙直扑而来,脑中来不及多想半分,抬腿便欲躲开。此时他满脑还是那个道字,迈步之时竟暗合道中凌霄之意,一步行出,明尘龙拳已至,冷羿又行一步,看似要跨向一边,岂料轻轻一个转折,落地之时,却是完全相反方向,明尘此招空具架势,却完全落空。冷羿却犹觉不足,再行一步,三步过后,竟已远离明尘数丈之遥。

    明尘目瞪口呆,浑不知冷羿是如何避开此招,眼见冷羿一脸茫然之色,似是在嘲笑于他,大吼一声,双手一展,“天玄掌”中极耗真元的一招“指天灭地”狂涌而出,十指真元,凝成一线,有若实质般击向冷羿。

    冷羿虽不知此招威力,但也知绝不是血肉之躯可挡,当下欲重施故伎,避开此招,不料身子一僵,竟不知该如何跨出那一步。原来适才他能躲开“龙战玄黄”,乃是因为沉浸道意之中,心随意转,道出法随,所行三步,皆是道意流转,根本没经过思索而得。现下已脱离道意,再让他以未经修炼,半点真元也无的受伤之身行出半步,也是绝无可能。冷羿眼见真元已近,暗叹一声:“我命休矣!”

    突然,自虚空中出现一柄拂尘,拦在冷羿身前,只见那拂尘轻轻一扫,“指天灭地”所凝真元便烟消云散。众人定睛一看,却见清妙上人面含怒色,正立在冷羿身前。灵字辈弟子纷纷拜倒,口中高呼:“观主慈悲。”明尘没奈何,也只得深躬稽首,道:“师尊。”他怎也想不到清妙竟会突然出现在此,偷眼望去,却见不远处灵微正站立一旁,心中明白,定是那灵微禀报清妙上人,师尊方会到来,心中不禁对灵微怨恨不已。

    清妙寒脸看了广场上一众弟子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再理会众人,转身看向冷羿,蔼然道:“你可有受伤?”冷羿虽不齿明尘为人,更看低灵照、灵莫等人,但对这肯收留他,刚刚又救他一命的容天观观主却是铭感五内,当下连忙躬身,道:“小子尚好,不劳观主费心。”清妙上人目光流转,在冷羿身上扫视一遍,突然右手拂尘一圈,冷羿不由自主随拂尘之势,转了半圈,背向清妙。清妙伸手在他左胁,左胯之上轻拍数下,冷羿只觉一股暖流在伤处流转,转了数下后便消散不见,但伤处却疼痛立减,端的神妙无比。

    冷羿忙转身过来,再次深躬,道:“多谢观主。”清妙拂尘一扬,架于臂弯,温和一笑,道:“无事便好,你且稍待片刻,贫道先处理观中之事。”冷羿低头称是。

    清妙转过身来,目视明尘,面容之上尽笼一层寒霜之色,沉声道:“容天观的武功便是让你恃强欺弱的吗?”明尘不忿道:“师尊在上,实是这小子公然向徒儿挑战,徒儿本不欲应战,只是他一再相逼,言语中更辱及容天观弟子,徒儿方才出手教训他。”清妙怒喝道:“只为区区言语之争,便要出手伤人吗?你还敢砌词狡辩,今日为师不处罚于你,恐难平众怒。”

    明尘见清妙动了真怒,哪还敢再多言半句,老老实实跪拜于地,低声道:“徒儿知错,甘领责罚。”清妙扬声道:“明尘目无观规,恃强凌弱,现将其降为灵字辈弟子,改名灵尘,一年之内,如有再犯,逐出容天观。”

    明尘,现在应称灵尘,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他万没想到清妙竟对他处罚如此之重,降为灵字辈弟子,意味着他将不再是清妙之徒,也与容天观观主之位彻底无缘。清妙眼见这个天资过人,也是最喜爱的小徒听到处罚后,目瞪口呆,双眼微红,不由心中一软,接着说道:“若一年之内并无再犯,当可恢复明字辈身份。”灵尘一听此言,心下方自一宽,这才磕拜清妙,道:“灵尘诚服,绝不敢再触犯观规。”

    清妙转身看向冷羿,微笑道:“如此处置,你可还满意?”冷羿虽心有仍有怨气,但此时也不得不道:“观主不偏不倚,处罚分明,小子拜服。”清妙温笑道:“你身上伤虽无大碍,但仍需静养数日,贫道自会吩咐灵谷,让他这几日不必安排你做事,让你可静心休养。”冷羿低头道:“多谢观主。若无其它事,小子这便回去了。”清妙点点头,冷羿慢慢走向放在一旁的水桶,准备咬牙挑回去。清妙见状,扬声道:“灵微,你帮他将水挑回去。”灵微答应一声,跑过来将水桶挑起。冷羿伤处虽经清妙所治,疼痛稍缓,但仍是难忍,此时也不作态,拜谢清妙后,便与灵微一同离开。

    本章完

第25章 章十四() 
二人行不多时,冷羿眼见离广场已远,突然一个闪身,拦在灵微身前,长揖至地,低声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灵微一愣,忙放下水桶,伸手去扶,道:“是观主救你一命,我何以能当如此大礼?”冷羿直起身来,正色道:“道长仗义拦阻,小子铭记于心,若非道长请出观主,小子这一命已是不保,小子自是首谢道长,次谢观……”话未说完,却是胁下一疼,说不出话来。原来方才这一揖,实已牵动伤处,痛不可耐,但他却是非要行此一礼不可。灵微忙将他搀到路边石凳坐下,摇头道:“我只是做些许小事罢了,你不必如此感激。”冷羿道:“灵字辈弟子众多,却也只有道长做了这些许小事,救了小子一命,小子哪会不知?”冷羿言语之中将小事二字加重语气道出,对容天观灵字辈弟子见死不救之举忿然之态表露无遗。

    灵微长叹一声,道:“明尘乃是容天观近十年间最杰出弟子,年少有为,更深得观主宠爱,是以确是跋扈一些,灵字辈弟子中就我所知,早就有人对其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今日之事,他做得确是过分了些,不过好在观主也惩罚了他,希望他日后可以得个教训,以此为鉴。”冷羿默然,灵微以为他伤处又疼,便将水桶挑起,让冷羿可以早点回去养伤。

    灵微将冷羿送回院后,便自离去。冷羿强忍疼痛,草草将水倒入水缸后,转身却看见灵谷正站在院中。冷羿心情本不甚好,加上伤处疼痛,也懒得搭理老道,抬腿便准备进屋去休息。

    灵谷叫道:“且慢!”冷羿停下脚步,却并不转身,木然道:“何事?”灵谷慢慢走到他身前,叹道:“你这却是何苦?为何不将老道之言记在心上?”冷羿猛然回身,目光逼视灵谷:“看来适才你也在广场,都看到了?”灵谷道:“我赶去之时,正看见观主处罚明尘,与我相熟的弟子都告诉我了。你既想拜入容天观,却为何这点小事都忍耐不了?”冷羿勃然大怒:“何谓小事?明尘那厮辱我爹娘,难道还要我忍气吞声不成?今日我技不如人,输在他手上也无话可说,但若要我听而不闻,视若无睹,却是万万也做不到的。”灵谷苦口道:“难道你爹娘就愿意你为了区区言语而丧命吗?”冷羿低声道:“爹常教导我说,大丈夫有何不为,有所必为,在我看来,今日便是必为之事,哪怕再来一次,我也依旧如此。”灵谷摇头叹道:“小冷子,刚极易折,老道也只能言尽于此,切记,切记呀。”

    灵谷说完此话后,便不再言语,反身向屋中走去。还未走到屋门,却见院中平白多出一人,二人定睛一看,一袭纯白道袍,仙风道骨,飘尘脱俗,却不是观主清妙上人是谁?灵谷忙奔到近前,合十稽首,道:“观主慈悲,不知观主法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清妙看了灵谷一眼,眉头微皱,道:“灵谷,你好歹也是容天观弟子,怎地穿得如此邋遢,成何体统?”灵谷惶然道:“回禀观主,弟子终日与这些粗人混在一起,实顾不上仪表之事,弟子这便进屋更衣,还请观主稍待。”清妙摇手道:“罢了罢了,贫道今日乃是因他而来,你自去更衣,万不可再有失容天观颜面。”

    冷羿闻言一愣,他却没想到清妙竟是为他而来,心下忖道:“莫不成是明尘那厮又编造谎言,中伤于我,观主是来寻我问罪的?”灵谷倒是无甚反应,合十稽首,答应一声,便退在一旁。

    清妙望向冷羿,温言道:“你叫冷羿?”冷羿点头,却见一旁的灵谷正向他直打眼色,这才想起,忙合十低头,口中答道:“是。”清妙满意地点点头,道:“你随贫道来。”说罢,转身向院门走去。冷羿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清妙要带他去何处,不过此时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想到这里,便随清妙步履,向外行去。

    清妙不疾不徐,走在前方,恰好能让冷羿跟上,一路向后山而行。冷羿所处院落,本已算是在容天观偏后之方,平日里不管做何事,都是去往前殿方向,这更后之处,却是从不曾来过。只见空山静寂,林深幽远,间或而有鸟鸣之声,一派谧然,半点人踪也无。

    冷羿随清妙走了一段后,心中不禁嘀咕,这里全无半点人烟,清妙将他带到此处,却是为何?莫非他要为小徒报仇,将自己诱至这僻静无人处,好毁尸灭迹?

    正当冷羿胡思乱想时,却见清妙突然在前站定脚步。冷羿定睛一看,只见前方却是一处山谷,一道山涧自顶而下,汇入谷中水潭之中,水潭近前,却是三座草庐成品字形依水而立,除此之外,却再无它物。

    清妙迈步走向草庐,冷羿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清妙在中间一座草庐之外站住,凝视半晌,道:“这圣天庐里供的乃是容天观历任观主灵牌,你尚非容天观弟子,不得入内拜谒,便在此磕拜吧。”冷羿虽心中奇怪,不明为何要他这外人来拜容天观历代祖师,但他自幼受冷修远熏陶,对先辈大贤敬重非常,当下也不言语,恭恭敬敬跪倒在地,向草庐磕了三个响头。

    清妙站立一旁,待冷羿磕完头后,缓缓说道:“你心中必是疑惑,为何你并非容天观弟子,贫道却要你向容天观先贤磕头?”冷羿站起身来,答道:“我虽不知观主深意,但容天观历任观主都是可令小子仰止的前辈高人,小子磕拜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清妙一笑,道:“观你所言,可知定是自小便有人教你知书识礼,方能出口成章,明晓道理。贫道多嘴问一句,是何人教你?”冷羿黯然道:“是爹教我的,不过他已不在人世。”清妙合十稽首:“令尊必是饱读诗书之人,贫道不知他已离世,莫怪,莫怪。”冷羿也忙合十低头:“观主不知,小子又有何怪?”

    清妙抬首道:“你欲拜入容天观,也是令尊遗愿?”冷羿道:“这倒不是爹的遗愿,只是小子心中所求。小子曾随一位长者习练过外门武功,但时间不长,武艺低微,小子寻思,若想要真正练好武功,却非江湖第一门派容天观不可,所以小子才会不远千里,自定州跋涉至此,只为能拜入容天观门下,学好武功。”清妙微微颌首,道:“你既有此心,贫道也甚感欣慰,今日你与灵尘一事,来龙去脉,我已尽知,错确不在你,贫道也已狠狠责罚灵尘,以后他也绝不会再挑衅于你,这点你尽可放心。”冷羿低头,道:“多谢观主。”

    清妙扬首看向草庐,道:“今日贫道刚至广场时,正看见灵尘使出‘龙战玄黄’攻击于你,以你所练之外门武功,本绝无避开可能,但贫道见你轻转三步,便让此招尽落空处,却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

    冷羿心中“咯噔”一下,暗想恐怕这才是清妙带他到此的原因,只是此事一来太过玄妙,不知清妙是否会相信,二来实不知道出真相后,清妙会如何处置自己。冷羿在心中犹豫片刻,转了数个念头,最后还是决定将当时自己身上所发生之事照实说出。

    清妙听罢,脑中蓦然出现一人身影,那身影瘦小,跪在山门之前,满是希冀的脸庞在自己说出允许其拜入容天观后狂喜不已的神色,于试道石前不眠不休领悟道意的身影,得悟道意后的淡然,最后幻化成那萧索离观的背影,一一在他脑中浮现。

    清妙默然半晌,方才说道:“圣天庐**奉的第七任观主湛渊真人,一身道法、武功出神入化,神鬼辟易,但其最引以为豪的却是轻功,展凌霄之虚,舒苍云之幻,变化无常,是为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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