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逆天[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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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修真]-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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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知道秦湛的真正心意后,以前许多疑惑不解的事,便似乎豁然开朗了。

    秦湛对燕雪如临大敌的态度、误会自己喜欢燕雪后隐约的苦闷、以及那句语焉不详的“因为她是女子,便只需一面么”……却原来竟是因为如此缘故。

    ……但,比起前世,今生的自己对秦湛态度并不算十分好,较之前世大有不如,甚至还一度仇恨过,秦湛却……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傅钧临风默默伫立了片刻,随后却在掌心中变化出碧光粼粼的青霭剑,开始练习最近新学的一套无相无影剑法。

    这一练剑便直接练到了深夜,傅钧这才慢步返回甲子居。

    在进入卧室之前,傅钧不禁扫了一眼隔壁依旧紧闭的房门,却也不知道秦湛究竟是已经歇下了,还是尚未归来。

    但他脚步却未曾有过丝毫停滞,径自踏入屋中并立即合上屋门。

    第二日傅钧又是早早起身离开甲子居,并在下午未时去了一趟正一宫——秦湛正是未时在砺剑台指点陆雯华,所以不会在正一宫里撞上——而又再次向陆淮风领取外出下山的任务,不论轻重难易,只要能离开丹霄派便行。

    此后几番下山,傅钧又去了几趟芳华谷,梅臻虽然每次都接见了他,但态度越来越冷淡,并在最后一次告诉他,说自己即将外出云游,归期不定,可能是二三月,也可能是三五年。

    傅钧也不是傻子,当即明白了梅臻怕是彻底烦厌了自己,只不过不想直说而已。

    虽有遗憾,但傅钧也觉得有些事情无法勉强,尽力而为便是最好。

    无论如何,他能重活一世,实是欠下梅臻一条命,即便今生不能再做挚友,也须尽力报答对方。

    但梅臻修为高深,少有所求,傅钧一时半刻之间却也想不到有什么能够报答梅臻。

    他只能暗暗决意:魔君阳羽之事,一定不能让梅臻受到损害。

    梅臻之事告一段落后,傅钧倒是借着一次除妖任务,重新认识了前世的另一位好友——太华宫宫主嫡传弟子辛玖。

    而辛玖如同前世一般热情,与他一见如故,让傅钧心里着实感到了几分欣慰。

    有了辛玖为友后,傅钧未过多久便与最后一位挚友杜熠琛见面了——这一世傅钧自己倒是没有受伤,但是同行的辛玖却在战役中不幸受损,结果就见到了已有名声在外的杜熠琛。而杜熠琛也是一如前世一样好心肠,主动为辛玖医治伤口。

    在结交梅臻一事上吃过亏后,傅钧对杜熠琛便颇为小心,举措尽量保持与前世一致,不再过分热忱,而效果也显然不错——杜熠琛在他们离开之时,说道以后随时欢迎他们前来做客。

    除了秦湛这个变数以外,仿佛一切事宜,皆如前世一样走上轨道。

    甚至近来数十日都没有再听到其他魔修兴风作浪的消息,万事皆安。

    而在这段时间里,秦湛竟是意外的没有主动来找过他一次。似乎秦湛已经明白了他表现出来的拒绝之意,虽然未必如愿,但却放任了他的决定。

    傅钧对秦湛这种异常的平静态度,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具体要说是哪里不对,却也一时间说不上来。

    十月初十晚上,傅钧再一次从山下归来,先去正一宫复命这次的任务结果后,这才回到甲子居里。

    然而这一次,傅钧却在路过秦湛的房间之时停下脚步,蓦然后退一步倚靠在墙壁上,却静思不语。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恍若孤峰肃立,江水沉凝。

    翌日卯时,只听“吱喽”一声,房门开启,从中慢慢走出一道身影,紫衫长袍,风姿端华,正是已经月余不曾照面的秦湛。

    秦湛容颜依旧如冠玉般秀逸无伦,只是眉间眼底隐隐有一丝憔悴之色,身形亦显得比往日略见清瘦。

    看到这样的秦湛,傅钧一时间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暂未上前招呼。

    而此时秦湛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个来回,眼中渐渐流露出一丝惊喜,却又在瞬间之后沉寂下来,回归平静,似乎是意识到他不会无故出现在此。

    只听秦湛仿佛有些小心翼翼般的轻声询问道:“有什么事么?”

    傅钧正正直视着他,却是过了一瞬,方才开口说道:“秦湛,我想了很久,如何不着痕迹地慢慢疏远一个人,却一直不让对方察觉到如此意图,尤其这个人原本是你形影不离的好兄弟,当真是不容易。”

第八十八章 情意如许() 
傅钧话声刚落,秦湛面色陡然一变,似乎隐隐泄露出一丝极为少见的惊讶无措,然而这丝情绪也不过转瞬即逝,秦湛神情又变得平静下来,如同一泓无波无澜的死水。

    但傅钧却不容他想出计策来逃避自己的问话,步步紧逼地质问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实情么?”

    秦湛脸上不由得立时浮现出犹疑之色,似乎是在踌躇着到底要不要对傅钧说实话,又似乎是在考虑着傅钧究竟猜到了多少真相。而傅钧复又开口道:“既然你不想说,那便由我来先说好了。”

    秦湛罕见地默不作声,只是等待着傅钧的发言。

    “自从魔修项晟率众进攻本派一役结束后,你就已经盘算着要疏远我了吧?”傅钧面上喜怒并不显著,只是声调却含着沉沉魄力,显然心情并非愉快。“先是主动向师父请命指导陆师妹修行功法,然后……”

    傅钧略略一顿,似乎稍微流露出一丝尴尬,却立即肃然正容,继续说道:“……向我表白心意,你明知道那个时候我不会接受,却依然为之,其实目的是为了让我主动对你避而不见,却不会怀疑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认真想一想的话,一般人也不会在刚刚得知对方欺骗了自己的情况下,而立刻接受对方的告白吧?

    秦湛挑的时机一点也不算好,甚至可以说十分糟糕。但之后秦湛却毫不作为,一点挽回败局的行为也没有——看上去像是为情所伤,故而从主动转为被动,仅是默默等待着傅钧的裁决。

    但是,仔细一想秦湛的为人,便知道他若是真心想要达成一件事,绝不可能半途而废。

    而许多时候,即使对方最初不情愿,也在最终会被秦湛设计上钩,让他如愿以偿。

    傅钧不认为自己会让秦湛破例。实在是秦湛对此事的表现大异往常,平静得判若两人。

    可与之相反的是,秦湛从来就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甘愿认命的人。秦湛想要的东西,怕是费尽心机、手段百出也要得到手。

    虽然事情涉及自己,让傅钧每次想起之时便极为尴尬,但他终究不能无视那些明显的异样之处,因为他想要追查其中真相。

    所以傅钧在反复思量一夜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虽然在意料之外,但却能解释一切情形了,包括秦湛的异常举动。

    秦湛静静听完傅钧的指责,却依旧不语不动,恍若一株百年古木。

    傅钧凝眸直视着秦湛,似乎不想错过他脸上表情的每一点变化:“我说的,可有丝毫差误之处?”

    见秦湛暂且不语,傅钧又道:“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疏远我,可你既有此念,何不直接与我说清楚?又何必……利用上陆师妹,甚至于……要以那样的手法逼我避开你……”

    ——不过这样的手段虽然出人意表,非常人所能想到的,倒也确实十分有效。

    傅钧心中隐约闪过如此念头。

    秦湛突然笑了,只是嘴角勾起的笑容极其浅淡,刹那后便已消失无痕。

    只听他一字一句,声调低缓却不容置疑地道:“我确实是在借机疏远你,可我之前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却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

    傅钧心神一震,顿时失语,一时间竟不知应该如何面对秦湛。

    “我不会逼你,可你也不要故意曲解我的心意。”秦湛缓缓道,声色看似平淡,却仿佛隐藏着随时可以破釜沉舟的惊人气势。

    傅钧强行定下心神,沉声道:“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要疏远我。”

    秦湛却是沉吟片刻方才开口,语气中依旧似是含着淡淡叹息:“俗话说:‘无知是福’。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多,却未必是好事。”

    “那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傅钧语意坚决,如若磐石不移。

    秦湛对他这句答案却似乎毫不意外,面上只是绽放出一丝笑意,虽浅微却十足柔和,仿佛既无奈却又乐意纵容。

    秦湛随之便掀开左边衣袖,露出左手手腕来,示意傅钧道:“你看。”

    傅钧定睛一瞧,只见秦湛手腕上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道细长黑线,似乎已经深入血肉里,衬着白皙如雪的肌肤尤其显得鲜明,看上去不觉有些触目惊心。

    傅钧心中微吃一惊,上前抓住秦湛的手腕,仔细触摸着那道黑线——那黑线却并非伤疤,甚至毫无凸凹不平之处,仿佛只是涂抹上去的黑色颜料一般,但显然秦湛并不会闲到在手腕上画上一条黑线,并且还郑重其事地让他观赏。

    “这是什么?”傅钧眉头微皱,神色凝重,“是毒?蛊?”

    “不知道。”秦湛轻轻摇头道,“它并不影响我平日里修炼习武,也没有任何疼痛之感。我也试过将这处血肉直接切割下来,但是等到新生的血肉长成以后,却发现黑线竟然又再次出现了。而第二次,我将整个小臂上的肉都剔掉了,事后却依旧一切如故,无法去除黑线。想来黑线的根源并不在这处血肉之中,我便不再尝试了。”

    说到将自己血肉剔除之时,秦湛眉毛连一下也不皱,语气亦极是平淡,仿佛这件事只如切瓜果一样容易,而不是犹如酷刑般的痛苦。

    “……”傅钧低头沉思了一刻,蓦然抬头,凝目注视着秦湛,“你并不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吧?若是不知道它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决定疏远我?”

    秦湛眼中迅速闪过一丝轻微讶异,似乎为傅钧此时的敏锐感到惊诧,却终究是微一颔首,道:“我虽然没有十成把握,却也大致能猜到它是什么。”

    “那究竟是什么?”傅钧追问道,语调已在不知不觉中含上了略微急切之意。

    秦湛却又似答非所问道:“我首次发现它的存在,是在五月十五那日的夜晚。”

    “五月十五,魔修进攻本派的当日……”傅钧身躯陡然一颤,微微失声道,“这道黑线,难道是项晟所为?!”

    秦湛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他。我也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在我身上做下手脚,却让我一直到事情过去后方才察觉。”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告诉师父与谷师叔此事,让他们为你诊治?”傅钧一面说道,一面便要带秦湛去正一宫请陆淮风当即治疗。

    秦湛任由傅钧抓着自己的手腕直往前走,并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却又从容不迫地说出几句话:“你觉得项晟特意留给我的,会是什么?不让我立刻致死,却一定是会对他们灭天教余党有利的东西。”

    傅钧脚步立时顿住。他回过身看向秦湛,面上渐渐浮上几分不可置信之色,口中缓慢地道:“……魔种……”

    身为昔日灭天教破军星使,项晟汲汲所求的便是复活他的主君阳羽,而寻找一个合适的躯体作为容器、并施下魔种正是第一步。

    “不错。”明明作为当事人的秦湛,此刻的神色却显得无比冷静,“所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师父。你觉得师父若是知道了此事,会如何处置我?”

    傅钧无法回答,思绪却不由飞回了五月十五那日的夜晚,想到当时秦湛举目眺望着天边明月,轻轻问出一句“被种下魔种的人,究竟能不能感受到什么与以往不同的异样”——原来在那个时候,秦湛便已经察觉到了黑线的存在,所以才会对魔种一事格外上心。

    至于陆淮风会如何处置已被种下魔种的秦湛,会不会选择救治秦湛,还是……会把秦湛拘禁起来,傅钧其实心里并没有底。

    因为大师兄萧云晖的下场历历在目,每一次回忆往昔时光都让他伤悼不已。

    而他和秦湛的师父,丹霄派当今宗主陆淮风,显然是认为“与项晟同归于尽”才是已入魔道的萧云晖最好的结局。

    傅钧一时间沉默不语,而秦湛似乎也并不指望他会回答上来,只是继续说道:“傅钧,若我注定要在日后入魔,变得凶残嗜杀,丧心病狂,六亲不认,寡情绝义,你还是离我越远越好。”

    秦湛轻轻说着,目光从傅钧身上缓缓扫过,双眸中流转着不舍与决绝的情绪,浓烈如酒,清晰分明。

第八十九章 如此隐情() 
傅钧垂在身侧的左手不觉握紧成拳头,面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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