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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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剑侠传-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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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梦生说道:“朋友,我上了月台你还敢动手么?”严梦生一看是蛇丐木鸡,心中倒有几分惧意,二人此前曾比试过,严梦生不是木鸡的对手,此时一见木鸡登台,自知不敌,却是进退两难,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朋友,你是比试拳脚呢?还是比试兵刃呢?”木鸡笑道:“比拳脚吧,你年纪小我两岁,先进招吧!”

    八手箭严梦生闻言也不推迟,冲着木鸡一抱拳,说道:“请!”说着左手一晃,迎面一拳打木鸡的面门,木鸡身形一闪,跟着用了个冲天炮,左手拳向严梦生胸膛打来,严梦生向右闪躲,木鸡左一拳右一拳,逼着严梦生闪展腾挪,手忙脚乱,严梦生乃是酒色之徒,工夫不大,也就斗了二十个回合,只累的鼻洼鬓角虚汗直流,口中吁吁直喘,脚下步眼错乱,心下暗道:“上次比试也是如此,如今再比下去也是枉然,不如用暗器赢他!”心中打定主意,拳脚加紧,冷不防右手一抬,拉动崩簧,嘎叭一声响,放出一只袖箭,一点寒星,直取木鸡面门。木鸡一顺身,左手抄住袖箭。贼人趁势左手又发出一只袖箭,直奔木鸡心口窝打来。木鸡再一翻身,右手接袖箭,喊了声道:“原物奉还。”双手一扬,噗噗两声,两只袖箭脱手而出,正打在严梦生的小腹之上,虽力道有限,但也入肉寸许,严梦生腾腾腾退后数步,两只手指夹住袖箭一拔,摔在地上,转身跳下了月台,差愧难当。木鸡也未恋战,一抱拳说道;“这头一阵算我们胜了,在下乏力不能再战,换别位上来,告辞。”说完也转身跳下了月台。

    就听月台下有人念道:“无量天尊,胜败乃是常事,贫道登台。”话言未落,随着声音蹿上一个道人,此人瘦高的身材,长方一张紫脸,两道三尖眉毛,一双蛤蟆眼努于眶外,大鹰钩鼻子,咧着大嘴岔,短胡子,身着蓝道袍,肋下悬剑。道人上了月台单手打稽首说道:“贫道大竹子山紫面天尊蔡野湖,乃是铁佛寺请来的宾客,哪一位老师不弃,愿意上月台比试这第二阵。”

    言还未尽,东廊也有人念道:“无量寿佛,蔡道友贫道来会会你。”蔡野湖观看来人也是个道人,年约四旬,身穿宝蓝道袍,五官端正,颔下一部黑须。蔡野湖问道:“这位同修报上你的姓名,再与贫道动手。”就听对面之人,高声说道:“要问我,清和居士黄玄极是也。”蔡野湖怪眼一翻,说道:“黄玄极,我来问你,你可是无形剑秦渔的弟子?”黄玄极闻言脸上一红,说道:“贫道触犯门规,已被师尊逐出山门,惭愧之极!”蔡野湖又问道:“你可认得一个叫秦寒萼的女娃?”黄玄极答道:“那位寒萼姑娘是我恩师的义女,算来是我师妹!”蔡野湖叫道:“好,贫道师兄弟平生有一挚友,乃是湖北武当山通天观主大弟子清风羽士师文恭,前时师道友身遭秦家小贱人的暗算,回寺不久便羽化升天,贫道与师道友相交莫逆,那小贱人既然是你师妹,这笔血债可要你来偿还。”

第42章 遇群魔拼死护贞洁 会夜叉取巧定输赢(五)() 
黄玄极最为敬重师门,听他左一个小贱人,右一个小贱人,不由得心头火起,说道:“想那师文恭乃是名门之后,却不辨是非,结交匪人,恃强凌弱,败在贫道师妹手中也算他咎由自取,咱们多说无意,请!”蔡野湖闻言大怒,嘴里也道了声“请。”向前一进身,对准黄玄极前胸便一掌推来。黄玄极见他掌心乌黑,掌风过处,隐约有一股扑鼻的腥味,当即不敢怠慢,双掌一招‘弯弓射雕’,左掌如弓,横扫敌人肩胛,右指如箭,猛戳向敌人二目戳来。

    二人霎时间斗了二十几合,蔡野湖虽已得大竹子岭的真传,武艺不次于毛太、孙南等人,但对手的拳法已得内家精髓,飘忽如风,久战之下渐渐落于下风,忽的身形一转,往后而走,黄玄极向前追赶,口中说道:“道友胜负未分,慢些走,贫道来也。”蔡野湖心道:“你这一追可是自取其辱,今日该着贫道露脸。”在怀中摸出一物,听得玄极追至切近,猛得将身一转,将手中暗器向黄玄极劈面打去。黄玄极见蔡野湖倏地转身,打来一物,不敢用手去接,将身形一侧让过暗器,忽觉一阵异香袭来,跟着头晕眼眩,慌忙闭气拿桩站稳,鼻中一醒力,这才恢复如常,与此同时小腹一阵疼痛,已被蔡野湖踢中一脚,噔噔噔倒退数步,一个趔趄跌下月台去。

    东廊下豁然站起一位道长,高声喝道:“蔡野湖,你仗着从香雾道人冯吾那里得了几颗温香球,便在此处张狂,休走看贫道会你。”说着身形已窜上月台,但见他身高六尺,头戴如意紫缎子道巾,身披紫缎色道氅,足下水袜云鞋,腰系水火丝绦,胁下佩一口宝剑,绿鲨鱼皮鞘,金饰件,赤金吞口,四十多岁的年纪,面如紫玉,四方口,双眉带煞,二目神光足满,颔下一部黑胡须,根根见肉。蔡野湖认得此人乃是白水真人刘泉,蔡野湖知道他的厉害,刚要答言,就听脑后有人念道:“无量天尊,师兄已胜了一阵,下来歇息,待我会他。”言罢又从月台下窜上一个道人,蔡野湖回身一瞧,是自己的师弟桃花道人秦冷,说道:“烦劳师弟啦。”言罢跳下月台落座。

    这桃花道人秦冷用手点指刘泉,骂道:“想你和师文恭门户最近,平素以师兄弟相称,不想你和赵光斗两个泼道,背信弃义,反而帮助仇敌,你们二人真给我们三清教下丢人。”刘泉闻言也不着恼,说道:“师师兄上二仙山白水观邀约我二人下山,贫道深知青螺山乃是非之地,起初不肯来,后来被他言语相迫,万般无奈和师弟这才下山,原意是要规劝与他,半路之上受到穷神老前辈的点化,不敢身染下流。师师兄羽化极乐,贫道也是适才从蔡道友口中得知,据贫道所想,以师师兄那般高明的武术,绝不会丧命在一枚小小的暗器之下,其中必有蹊跷?”秦冷闻言脸色发青说道:“多说无益,贫道久闻你拳脚精熟,请。”刘泉闻听,口中说道:“贫道也知阁下是好色贪淫之辈,阁下今日登上月台,贫道手脚上可不会留情,请阁下进招吧。”

    话言未落,秦冷身形向前一凑,抡拳就打。刘泉左手下沉,‘金丝缠腕’拿敌人的腕子,秦冷左拳晃,右拳打,刘泉一把拿空,二人插拳动手,蹿高纵矮,蹿闪蹦跃,拳脚叭叭连声急响,斗战了十几个回合。刘泉暗自发狠,思索道:“若与这么一个淫贼久战下去,岂不叫天下英雄小看于我,不如使煞手,立时将他打倒便是!”遂使了‘二龙吐须’,二指对准秦冷二目点去,秦冷不识此招,用手上封,刘泉下面鸳鸯连环腿,秦冷靴尖点地,向上一纵,刘泉一脚钩空,顺势进步欺身。秦冷纵起二三尺高,空中停不住,落下之际,被刘泉飞起一脚,正踢在小腿之上,秦冷翻身栽倒。刘泉这一脚踢得很重,秦冷缓了半晌才翻身爬起,刘泉抱拳说道:“贫道多有得罪。”秦冷咬着牙,一瘸一拐的跳下月台,刘泉也不恋战,站在月台之上四下抱了抱拳,也纵身跃下月台。

    秦冷败回落坐,铁佛寺相邀的各位宾客脸上无光,只听本寺大和尚智通叫道:“哪位英雄还愿登月台?”话言未落,由打西廊下纵上一人,手中擎着兵器,口中说道:“上三门中的英雄休要逞强,俺巡海夜叉吴藩来也。”众人举目观看,只见此人四十岁上下,身高六尺有余,肩宽背厚,头戴三角巾,迎门一朵茨菇叶,身穿皂缎色箭袖袍,单衬袄,薄底靴子,白煞煞的一张大脸,满脸的横丝肉,大贲儿头,翻鼻孔,连鬓络腮的短胡须,掌中使一柄五股托天叉,十分凶恶。

    书中交代,此人乃是二龙岛巡海八大寨主头一位叫吴藩,人称巡海夜叉。此行率领三个结拜兄弟前来助拳,他使得这柄五股托天叉份量加重,约有四十余斤。书中代言,这兵刃份量尚轻,后文书还有一位奇女子,名叫收生娘子赵铁娘,她使一条方天画戟,重有八十一斤重,那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此处先按下不表。

    再看吴藩站在月台之上,双手将手中五股托天叉一摇,说道:“我听说今日来的几位英雄中,有一位叫八臂哪吒神童子李金蝉的,请登上月台,我说李金蝉来没来,要是来了就上台来。”他在台上指名点姓,月台下的金蝉怎还坐得住,豁然站起,稳了稳背后的双剑便要登台,一旁二侠陶元曜将他唤到身前,说道:“金蝉,此人是成名的人物,不可力敌,还是换神乞登台吧。”金蝉一笑,说道:“二伯,您小觑侄男,你说了此人不可力敌我便智取,何必车大哥登月台呢?”陶元曜说道:“如此说来,你要小心。”金蝉回道:“料也无妨。”

第43章 遇群魔拼死护贞洁 会夜叉取巧定输赢(六)() 
但见金蝉抖擞精神,窜上月台,用手点指说道:“小爷便是李金蝉,猛汉唤我何事!”吴藩低头只见金蝉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学生而已,说道:“你就是李金蝉,俺问你,你可认得一个人?”金蝉笑道:“有名的便知无名的不晓,说来我听。”吴藩说道:“我有一位拜弟,姓马名觉,人称飞天夜叉,他可是死在你的剑下。”金蝉笑道:“啊,我当是谁?原来是马觉,前方时剿灭慈云寺时,小爷剑下是死了一个叫马觉的,原来那死鬼是你的拜弟?”吴藩闻言哇哇暴叫道:“好一个黄口孺子,俺叫你叉下做鬼。”说着双手一抖钢叉直奔金蝉哽嗓,金蝉掣出双剑,见恶风扑面,知此人不可力敌,只得施展开自己小巧之能,闪展腾挪,挨帮挤靠,蹿纵跳耀之法,围着吴藩以守为攻,这一来二人动手在三四十合,吴藩恨不得一叉将金蝉扎死,将钢叉的招数使尽,但见得,一点眉缵,二撩阴,三扎盘肘,四分心。金蝉全是小巧功夫,走似蛇行,快如鸟飞,猫蹿狗闪、兔滚鹰翻。二人本领伯仲之间,一时难分胜败。

    吴藩久战金蝉不下,发了憨性,持己两臂之勇,将钢叉舞起,圈子越展越大,将金蝉逼至台边,倏地一叉劈面打来,金蝉急忙用尽浑身之力,双剑猛往上一封,“当”的一声,火花乱迸。金蝉双手发麻,一对宝剑被砸落在月台上。敌人五股叉趁势一推,直奔面门而来。金蝉忙跨步躲闪,同时左手摸出一块飞蝗石子,嘴里叫了声道:“猛汉小心,小爷要发暗器啦。”这吴藩好横,钢叉一摆,说道:“小子,谁怕你的暗器,哪里跑?”说着“唰”的一赶步,快似脱弦之箭,直追过来。

    金蝉一抖手喊声:“打”,飞蝗石打向吴藩面门,吴藩也加着小心,见这一颗飞蝗石子准心倒有,来势却不迅疾,当即将脑袋一偏,飞蝗石子掉落尘埃。金蝉见暗器落空,又一扬手打出一颗石子,向吴藩哽嗓飞去,吴藩右手背叉,张开左手凭空一抓,将石子抓在手中,哈哈大笑,说道:“小娃娃你也配称作八臂哪吒,就这点微末之能。”吴藩张狂之际,金蝉心道:“此乃骄兵之计,赢你就在此时。”想罢喊了声“着”,一抖手,用阴把反打,又是一枚飞蝗石脱手飞出,“刷”的一声,疾如流星,吴藩急忙一侧身,躲避已然不及,被石子打在左腮上,疼痛难当,钢叉落地,以手捂面,一嘴的鲜血,疼得哇哇怪叫,这一张口血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形象狼狈之极。

    金蝉俯身将一对宝剑拾起,还入剑鞘站在一旁笑道:“这比武擂台上既发暗器就不取人命,去吧。”吴藩无奈只得下月台,金蝉笑呵呵的归座,陶元曜对金蝉笑道:“贤侄打得一手好俊的暗器。”金蝉说道:“二伯,这人本领倒不在我之下,是他小看人,输的活该。”

    月台下吴藩包扎伤口,可气坏了独角夜叉何明、双头夜叉何新、粉面夜叉何载三位寨主,弟兄三人各挚钢叉便要登月台,就听身后有一人抖丹田一声呐喊,说道:“三位寨主休要着慌,请作壁上观,待贫僧登月台。”随着声音有一僧人已蹿上月台,众人举目观看,这和尚年过四十,身高七尺,散披头发,打着金箍,面如白纸,一双怪眼烁烁放光,连鬓落腮胡子,身穿月白色僧衣,足下青僧鞋,在怀中抱着一对明亮亮的如意。此人非别,正是晓月禅师大弟子粉面佛俞德。

    但听俞德在月台上说道:“贫僧登月台只为一人,旁人若是要与贫僧较量,等贫僧与此人比过再奉陪,周淳,周大镖头请上来!”周淳在东廊下听闻和尚叫阵,暗中将自己的宝剑解下,交给一旁七星真人赵光斗,缓步登上月台,冲着和尚一抱拳说道:“和尚唤我何事?”和尚见周淳上来,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用如意一点说道:“周淳,出家人无儿女,贫僧门下几个门人全死在慈云寺中,贫僧的老恩师也身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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