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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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监-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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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干什么?进屋说话”

    “咱不进了,义父在里头等你半天了,你赶紧进去吧!”钱沐说道,面无表情,与往常一样,丝毫瞧不出喜怒哀乐。

    陈默暗自嘀咕:“看来陈友把李九妹的事儿跟陈矩说了,不知道陈矩是个什么反应?”又想凭借如今自己的身份地位,老是住在陈府,寄人篱下不说,各种的不方便,搬出去势在必行,必须得尽快提上日程才对。

    “回来了?陈老娘娘没有难为你吧?”陈矩翘着二郎腿儿坐在正厅的高背雕花黄梨木椅子上,手里捏着茶盏的把手,问罢之后,又凑到嘴上轻啜了两口,这才放回到茶几上:“茶叶不错,从哪里弄的?也不说孝敬孝敬为父?”

    “陈增给托人给孩儿带回来的,孩儿不怎么喜欢喝茶,义父若是喜欢,等会儿都带走就是!”陈默闻出是大红袍的味道,笑着说道,上前端起茶壶给陈矩蓄水,一边又道:“都是孩儿的不是,又让义父操心了陈老娘娘这一回确实让孩儿气的不轻,也怪孩儿一时倏忽,光顾的整韩荣发,忘了考虑她的感受。不过,娘娘是个明事理的人,把孩儿叫了去,只是责怪了几句”

    “你呀,还是心太软,这事儿的善后,皇爷其实不太满意。”

    “哦?”陈默被陈矩没头没脑的打断,不由一愣,诧异的望向陈矩。(。。)

    。。。

第一百八十二章 针锋相对,说服() 
“那晚上跟着你去慈庆宫的人你都是怎么处置的?”陈矩不答反问。

    “嘱咐他每不许外传,若有一字走漏,定杀不饶啊!”陈默说道,说着突然一怔,恍然明白了陈矩所说朱翊钧不满到底是为什么了,不由热血上涌,脑袋嗡的一声,颤声问陈矩:“义父,那些人,该不会已经?”

    “你说呢?”陈矩不答反问:“保守秘密,什么人最可靠?”

    当然是死人!可是那么多人啊,足有十多个,怎么能说杀就都杀了呢?皇家的颜面真的就这么重要吗?陈默内心狂喊着,却不能问出口,冷汗滚滚而下,直觉得那些无辜的人都是因自己而死。

    “你也别内疚了,政治斗争来不得半点心慈手软,你还是太嫩啊,慢慢你就能体会为父这一片苦心了。”陈矩仿佛能够猜透陈默的心思,缓缓说道。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给陈默讲这样的处事之道了,冯保便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他知道这是他们用惨痛的经历换来的经验,自己日后若想走向巅峰,势必也要向他们学习。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偏偏就是无法痛快起来。

    “对了,咱家听陈友说,这些日子你跟京师那个歌仙走的挺近,有这么回事么?”二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一瞬沉默,很快,陈矩便状似无意的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陈默顿时从愧疚中醒过神来,望陈矩一眼,见其端起茶盏轻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知这才是对方找自己的根本目的。登时打起了全部精神,说道:“是有这么回事儿不瞒义父说。孩儿还真看上她了,准备将他娶进门”

    “糊涂!”陈矩将手中的茶盏放到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狭长的眼睛内精光爆闪,刷的望向陈默:“你让为父说你什么好?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将她娶进门?你知道会给你惹来多大的麻烦,竖立多少强敌么?”

    “这”既然你说老子装糊涂,那老子就装糊涂好了,倒要听听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陈默暗暗打着主意,猜测道,那顾宪成对那程八谄媚的很。陈矩与其相交莫逆,这心里,怕是也是向着程八的吧?

    “你小子少给咱家来这一套!”陈矩终于被陈默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成功激怒了,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在厅中快速踱了几个圈儿,最后倏地停在他的面前:

    “别告诉咱家你不知道李九妹与定国公徐文壁和大都督朱希孝之间的关系,那两人一直在打她的主意,只是互相顾忌,才让那丫头置身事外。还有。程八爷的名头你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你知道他掌握着多大的财富吗?你知道多少人想要跟他拉近关系而不得吗?你倒好,不但横插一杠子,从他嘴里夺食儿。还将他的外甥给扣了下来。你是直嫌将其得罪的不够狠是吧?”

    “那义父的意思是?”陈矩虽然说的并不客气,不过,从他的语气中。陈默却感受到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稍一琢磨。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看来倒是老子想左了,你并非完全是来替程八做说客。心里头还有那么一份儿‘父子’之情。是了,老子跟你的关系天下皆知,可谓荣辱一体,便是你内心深处再提防老子,面子上还是得过的去的。就跟老子对你一样,不到最终撕破脸,无论如何也得卖你面子。看来这‘父子’关系是双刃剑,不但制约老子,同样的也制约你!”

    “你说什么意思?”陈矩狠狠瞪了陈默一眼,干脆明说道:“你若还认咱家这个义父,便赶紧将那李荣安放了,李九妹那儿也不要再招惹,回头咱家找个人替你在程八那里说和说和,消除这个误会”

    “李荣安可以放,至于李九妹那儿,孩儿是说什么也不能放弃的义父,恕孩儿说句心里话,您是谁?您是乾清宫管事牌子,天子近臣。孩儿呢,不但是您的义子,同样的,也是万岁爷寄予腹心之人。他程八要面子,咱父子就不要面子了么?”

    “你说的没错,可因为一个女人,你犯的上跟他置气么?”陈矩显然被陈默的激将法说的有些意动,表情缓和了一些,苦笑着说道。

    “这叫不争馒头争口气义父,先前咱每没身份没地位,处处隐忍,小心翼翼,这没的说,‘出头椽子先烂’嘛。可现在不同了啊,咱每若是一味的退让,日后便是有些想要投靠咱每的人,怕是也要失望了吧?”陈默说道,眼见陈矩有些意动,趁热打铁,又道:

    “义父,孩儿问您个问题,您是不是跟那程八关系不错啊?若是如此,那没说的,李九妹孩儿双手奉上,亲自给他磕头认错。可若是没关系,那就恕孩儿说句不恭敬的话,那些商人都是人精,想要让他每当回事,主动示好不行,得先把他打疼了,打怕了,他才会打从心眼儿里敬畏你。到那个时候,你再给他个甜枣儿,他才会放在眼里,记在心头。”

    陈矩神色变幻不定,良久一叹,苦笑一声,坐回了椅子说道:“好吧,被你小子说服了,让你这么一说,为父倒真是有些过于小心谨慎了,”说着再叹一声,目光柔和的望向陈默:“你呀你,脑子究竟是咋长的?有时候咱家经常会想,‘陈默那臭小子,心眼儿咋那么多呢?一点儿也不像年轻后生,倒像一条修炼千年的老狐狸’你小子不会真是狐狸成精吧?”

    “义父,您这是夸孩儿还是损孩儿啊?”陈默见气氛终于融洽下来,颇有成就感,坐回椅子,给陈矩续茶,自己也端起茶盏倒上一杯,一口灌了下去。

    陈矩看的直皱眉,指点着他说道:“可怜那大红袍了,你这哪里是饮茶?简直是牛嚼牡丹嘛!”说着心里一动:“这小子,一时间精明似鬼,一时间傻的可爱,一时间忍气吞声,如缩头乌龟,一时间又豪气干云,若初生牛犊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假若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的话,那他的心机也太可怕了吧?”

    陈默可不知道陈矩的心思,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让义父见笑了,孩儿平日里倒也学着别人品茶,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适才说了那么多话,渴的狠了,‘狐狸尾巴’可不就露出来了嘛!”

    “你呀!”听陈默一语双关,陈矩不禁噗嗤一笑,一口热茶险些喷将出来,咳嗽了一声,放下茶盏站起身来说道:“行了,咱家可没空陪你逗闷子了既然你有主意,咱家也就不多说了,程八那里,尽力配合你就是。依你的意思,那李荣安也别放了,非得让他拿了赎金再说,这才像咱每宦官做事的风格嘛。至于李九妹,这事儿你看着办,若是你自忖能惹的起徐文壁和朱希孝,你就娶她进门,若你感觉惹不起,那没说的,忍痛割爱,不可强求!”

    “嗯”,这还像个做义父的样子,陈默暗道,点了点头,起身一边去拿大红袍,一边说道:“孩儿晓得轻重的,会好好考量再做定夺义父,大红袍就剩这么多了,您拿上,若是喜欢,抽空孩儿修书陈增,让他再给送一些。”

    陈矩也不跟陈默客气,接过装大红袍的罐子,上下掂量两下,往门口走去。

    “对了义父,孩儿还有事跟你商量!”眼见陈矩出门,陈默想起搬出陈府的事儿,急忙追了出去。(。。)

    。。。

第一百八十三章 各怀心机() 
对于陈默想要搬出陈府的请求,陈矩显得不太情愿。不过,架不住陈默三寸不烂之舌,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却有一个条件,必须得先征得朱翊钧的同意。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陈默自问绝对能说服朱翊钧,并不放在心上。

    陈矩急着要进宫,陈默亲自将其送出了后门,这才回去马厩牵马,出了后门,径往南行。其时早过了午饭的时间,他中午根本就没吃饭,之所以不在陈府吃,不过是想着佳人相伴,饭才用的香甜罢了。

    谁知道也是巧了,经过东华门的时候,竟然正碰见申时行的轿子迤逦而来。

    这下他倒不急着去见李九妹跟杏儿了,拨马让在路旁,静等申时行的坐轿过来。

    走在轿子前的申府管家识得陈默,远远的便打招呼。听到声音,原本靠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的申时行倏地睁开了眼睛,提脚跺了跺,轿夫知机,停在了陈默的旁边。

    “申阁老,晚辈这厢有礼了!”陈默也不下马,只在马上冲掀开窗帘儿的申时行拱了拱手。

    “小陈公公客气了,下来,上轿子里来,本官有话跟你说。”申时行迅速说道,说罢就刷的将窗帘儿放了下去。

    这是怕张鲸的人看到吧?

    陈默暗笑,慢条斯理的下马,申府管家早已将轿帘儿掀开,前边两名轿夫将轿杠往下一压,方便他上轿。

    轿子是四人抬的,比起张居正来。申时行便显得聪明了许多,堂堂首辅。显得过于俭朴了一些。

    不过轿子里边还是挺宽敞的,浅绿色的绒布将整个轿子内部全部包裹起来。上边红线绣着华美云纹图案。座位宽里能有四尺,上边铺着厚厚的棉褥子,同样的被一层绒布包裹起来,连同靠被,都是同样的处理方法,坐到上边,倒与后世的沙发有异曲同工之妙。

    “申阁老这轿子里边别有乾坤啊!”陈默靠坐在申时行让出来的位置上,手往前探,从一个格子里捻起一块儿酥饼。咬了一口,边嚼边吧唧,赞叹道:“谁的手艺?真香!”

    你小子倒是不就客(qie)!

    申时行苦笑一声,说道:“拙荆的手艺,公公若是喜欢,回头本官让她多做些给你送去!”

    陈默连连摆手:“原来是夫人那可不成,堂堂一品诰命,哪儿能让她给晚辈做酥饼啊,这不折煞晚辈了嘛!”脑袋也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什么折煞不折煞。公公身为我张冯集团魁首,你若是受不得,这天下间受得的人可就真的不多了。”申时行不想跟陈默绕弯子,索性直切主题。

    其实昨天一下值他就找过陈默。不过当时陈默尚在大运河上,让他扑了个空而已。自从昨日早间陈默提前透露给他张四维要宣布其父死讯之后,他便下定了决心。要帮助陈默当上魁首。

    这选择显而易见,并不难理解。毕竟他在内廷最大的靠山不是张鲸。而是张宏。而张宏上了岁数,能活多久还是未知数。若真的想再重新找一个同盟。年轻聪明的陈默显然比张鲸要占优势。

    当然,身为一个出色的政治家,是不可能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如今他虽无首辅之名,但代掌首辅之职,已经拥有了跟任何人交易的本钱。只需小心周全,他相信,可以利用陈默和张鲸之间的矛盾,取得最大的利益。

    不过,要想做到这一点,他必须得先让陈默放下心来。而承认陈默魁首的地位,便是他首先要做的第一步。

    申时行的反应虽然略显突兀,不过本就在陈默意料之中,是以他并不感到多么惊讶,迅速将手里那块酥饼吞进肚子,抹抹嘴说道:“阁老的意思,是承认晚辈接替祖父,成为魁首这件事儿了?”

    “没错,当初清河店咱每击掌盟誓,只要两个月内公公让张四维退出朝堂,便同意公公接任魁首。此话言犹在耳,本官不曾一日或忘。如今公公践约,咱每自然不能不履行承诺!”

    陈默根本就不相信申时行如此好相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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