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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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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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驽听后大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此事竟然和那远在南方的王道之有关联。

    他转头朝坐在地上的师兄朱温问道:“师兄,他说的是真的吗?”

    朱温低头不语,他怎会告诉刘驽,自己乃是向王道之立下了军令状,这才获得此番前来草原立功的机会,却没想到事情竟会在最后关头意外地办砸了。

    王道之想破坏这场比武招亲大会,是为了趁机削弱契丹人的锐气。而功成之日,他和黄巢义军的名声必然在中原大涨,十分有利于收买人心。

    只是此人动辄为了自己的计划,便要杀去数百上千人的做法,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朱温也曾胆寒过,但当他想明白只有杀越多人的,自己才能活得更安逸,便不再害怕了。更何况他所修炼的温候功乃是靠着吸取他人鲜血来进补内力,多杀几个人也没甚么不好的。

    耶律选吃力地从地上抬起头,吐掉了口中的泥巴,冲根敦桑杰怒视了一眼,恨他让自己出了这样大的丑。

    根敦桑杰既然为契丹可汗办事儿,怎敢轻易怠慢了他的侄子。他急忙将耶律选从地上扶起,满怀歉意地说道:“耶律公子,实在是抱歉,我来迟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节 底牌亮出() 
耶律选白了他一眼,“不迟,不迟,正好看到了爷们我摔了个狗啃泥。”

    根敦桑杰知道他是在揶揄自己,脸上红了一片,也不说话,从怀中掏出一颗黄色的解药塞进了耶律选的嘴里。

    耶律选服下解药之后,身上的麻稣之感渐消。他向根敦桑杰问道:“我叔父之所以能知道那王道之的计划,是不是有人特意透露给了他?据我所知,他的势力目前并未能渗透到中原。”

    根敦桑杰结结巴巴地说道:“此事……不是小僧敢做主……”

    耶律选不等他说完,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不是昨晚那些身穿绣鱼服的唐廷人告诉我叔父的?不然我叔父不可能在一晚之间连变了数个主意,又是改变比武规则,又是派你来放毒烟的。”

    根敦桑杰面上甚是难为情,道:“这个……”

    这次他仍是没有说完,刘驽身形一闪已晃至他的身前,双手紧抓向他的肩头。他猝不及防之间,正待要缩身,却哪里还来得及,肩头已被刘驽牢牢拿住。

    刘驽盯着他问道:“说!那些身穿绣鱼服的唐廷人都是干甚么的?”

    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些唐廷人来到草原,必然身怀极重要的干系。既然身穿绣鱼服,那想必是唐廷的内侍。唐廷宦官向来与边关将士不和,这已是公开的事儿。

    这些宦官们是不是又觉得地位不保了,所以才派人来搅和。他们来到草原是否就是为了掣肘秦锋将军等人?想来秦将军忠贞爱国,断然不能被这些人所害!

    想到这,他紧抓住根敦桑杰肩头,十指又往里紧了紧,吼道:“说!”

    根敦桑杰吃力不住,肩头的骨头咯咯直响,貌似要裂开。他疼得额头上渗出一颗颗豆粒大的汗珠,却始终不肯松口,“格鲁派的命运系于契丹大汗的一念之间,让老僧出卖大汗,却是万万不能!”

    耶律选瞅见他僧袍中露出一封黄色书信的一角,便伸手扯了过来。根敦桑杰想要抢夺,可是双肩被刘驽拿住,哪里还能动弹得了。

    耶律选从信封中抽出书信,背对着夕阳念道:“大唐夔王拜见契丹可汗耶律适鲁兄,近日,黄贼之伪军师王道之秘密派人潜入贵部,心怀叵测……”

    读到这他惊得十指一松,书信飘落到了地上,“夔……夔王没死?”

    根敦桑杰见自己偷去耶律适鲁的书信一事儿已经露陷,顿时眼露凶光。

    他之所以投靠契丹可汗,不过是因为早就打听到吐蕃老王想要灭佛,因此这才委身于契丹可汗帐下。可是他又担心着哪一天契丹可汗会突然变卦,便趁机偷了这一封十分重要的书信,好在将来作为要挟。

    若是吐蕃老王哪一天真的征服了整个契丹草原,那自己将这封信呈上,告诉他大唐夔王还活着,这也算是奇功一件,说不定还能由此保住格鲁一派的法脉。

    他见眼下情形不妙,并且最大的一块底牌已经露出,耶律适鲁若是得知真实情况定会派人杀了自己,是以除了当即逃离契丹之外,自己和格鲁派别无他法。

    他不顾双肩被刘驽所制,手臂一绕,双掌从肋下推出,直拍向刘驽的胸膛。他这一招既出,已是存了要与刘驽拼个你死我活的意思。

    岂料他甫一出招,内力便不可抑制地从丹田中汹涌而出,顺着肩头上刘驽紧扣的十指直奔而去。他大惊之下,急忙一低肩头,想要甩开刘驽的双掌,没想到对方的十指却好似粘在了自己的肩头上一般,哪里还能挣脱得开。

    刘驽得了他真气之后,仰天长啸一声,精神顿时倍长。他双掌平平一推,推得根敦桑杰往后退开十数步,差点摔倒在地。

    耶律齐深忌刘驽吸人内力之法,不无妒忌地说道:“乖乖,又使这等不要脸的招式了!”

    而那朱温坐在地上则是看得两眼放光,他心想自己平时修行内力时还需饮食人血,不仅名声不好,还甚是麻烦。若是能得到师弟刘驽的这等精妙招式,平日里尽抓些江湖高手来吸取内力,那自己的功夫必能一日千里。

    只见刘驽双手一扬,两股真气从掌间激荡而出,轰然作响。看此情形,他已是将体内所吸属于根敦桑杰的异种真气尽皆释放了出来,并未有要化为己用的意思。

    群豪中毒之后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看到他这副架势之后,均是吓得吃惊不已。玉鹤真人更是以为他要来杀自己,铁板的面孔上不禁肌肉一抽。

    他想伸手去抽腰间的佩剑,可原本用小玄玉功从金顶道长身上吸来的内力已在渐渐散去,他中毒之后胳膊更是酸软无力,却哪里还动得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刘驽这小子在众人面前“嚣张跋扈”。

    刘驽没有看他一眼,直向根敦桑杰面前逼去。根敦桑杰内力大失之后锐气尽丧,他不住地往后退开,口中道:“你……你究竟要做些甚么!”

    那些格鲁派弟子们见状急忙冲了过来,将本派宗师团团护住。

    刘驽毫不畏惧,他轻咳了一声,一丝血迹从口中带出。此时根敦桑杰再也不敢因为他的伤势而轻视于他,直直地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潜力莫测的疤脸少年,揣测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刘驽走至他的跟前,朝他展开掌心,“把解药交出来!”

    众豪杰听见刘驽原来是想替自己要解药,除去玉鹤真人脸上疑云更盛之外,其他人皆是大松了一口气,乐得直是开怀,纷纷跟着扯着嗓子喊道:“根敦桑杰,交出来,快把解药交出来!”

    根敦桑杰见自己若是不肯交出解药,自己和格鲁派众弟子必难得脱,说道:“除非你答应放了我和本派众弟子,否则老僧抵死不交!”

    刘驽不应他的话,将手径直伸入他的怀中,他也不敢反抗。总共五个瓷瓶一起被掏了出来,刘驽一一打开瓶塞闻味,最后取了其中一瓶。至于其余四瓶,他掌力一震,尽皆化为齑粉,都是些害人的毒药!(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节 冲天焰火() 
他展开左手掌心,将剩下那个瓷瓶中的丸药全数倒出。

    黄橙橙的药丸,数一数总共只有十三颗,不够救这么多的人!

    众豪杰一见哗然,心想必然只有那些跟刘驽关系要好的人才能得救,于是纷纷出声邀宠。那些曾“有幸”与刘驽这个吐蕃小厮坐在同一张榻上吃饭的人,此刻都将这当作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刘英雄,咱们曾经聊过天,这个解药求您给我一粒吧!”

    有些人更是添油加醋,无中生有。

    “刘英雄,吃饭的时候我就坐在你旁边,还……还给您夹过菜,求求您也给我一粒吧,求求您了!”

    其中要属天沙门的胡三叫得最为响亮,“刘英雄,你给我一粒解药,我送你侠义天下的好名声。只要胡三我能够活过今天,今后必会将您的美名传遍天下!”

    吉摩德期期艾艾地望着刘驽,道:“刘少侠,我……我自己不要解药,只求您能给我师父一粒就行!”

    刘驽点了点头,却没有朝他走来,而是从地上拾起了那坛他丢下的酒。刘驽右掌轻轻发力,击碎了坛口的封泥,将瓷瓶中的药丸尽皆倒入了酒坛之中。

    众豪杰见解药就这么没了,一时间慌乱成一片。若不是他们躺在地上不能动,恐怕早已经上来抢药了。只是人人都觉得这少年的所作所为必有玄机,这才勉强压住性子,没有开骂。

    刘驽随便从地上拢了些枯草,用火折子点燃,火苗在血红的夕阳下显得孱弱。他又将坛子架在了火上,不过一会热,酒坛被煮沸,药味的力道随着酒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根敦桑杰见状忍不住惊讶地问道:“你怎地会这般巧妙的方法,你是出生医家?”

    刘驽从地上拾起一个柴棍,挑挑了酒坛下的草火,使它烧得更旺些,“不敢,这都是先师韦图南先生所教。”

    根敦桑杰点了点头,“韦图南这个人我听说过,乃是苗疆有名的毒师,没想到你会是他的徒弟。难怪你好像对我的毒烟早有准备!”

    刘驽埋着头也不看他,“自从越兀室离和我说,你能解去他身上三虫三尸丸的毒,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曾经和我的二师父花三娘有瓜葛。她曾经说过自己有一个最钟意的吐蕃大喇嘛,每年三番五次地从吐蕃过来寻她,想必就是你吧!”

    花三娘的淫声天下皆知,根敦桑杰见自己和花三娘的陈年旧事都被刘驽翻了出来,他作为一派之主,面子上哪里挂得住,怒道:“刘驽,你勿要含血喷人!”拂袖转身便要率领格鲁派众弟子离开。

    吉摩德见格鲁派的人要逃,冲刘驽大喊道:“刘少侠,千万别让他们走。他此番一走,只因草原上没有了立足之地,必定要重新投靠吐蕃老王。等吐蕃老王的大军开来,我们这些人都要被碾为齑粉了!”

    宗海从格鲁派一众弟子中站出,他持刀冲吉摩德吼道:“你再不闭嘴,我就杀了你!”

    宗海虽然纨绔,却从来都不是个笨人。他早就知道父王想要假借他人之手除去自己,好为哥哥将来继承王位创造便利。此番他得母后相助,逃出了吐蕃,便早已存有借契丹人之手夺回王位的意思。

    眼下虽然原先的计划已经泡汤,但他在耶律氏营地里呆了这许多日,早已将营地内各处虚实摸了个清楚。只要将这些情报禀报给父王,想必父王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或许就不会执意杀了自己。

    是以他今日表现得格外凶狠,乃是一心一意要离开此地,再为吐蕃立功的意思。

    吉摩德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他生恐惹怒了宗海,对方便会上前来为难自己的师父,便住口不肯说话。

    宗海身为吐蕃王子,向来趾高气扬。此番他见吉摩德示弱,又见其余人等皆不说话,便以为自己的气势镇压住了全场,转身收刀便要随师父根敦桑杰等离开。

    刘驽飞步挡至他的身前,喊道:“哪里逃!”右手一掌拍出。

    宗海想要拔刀抵挡,却哪里还来得及,肩头中掌,惨叫一声倒飞而出,跌落在地上再也爬起不来。一众格鲁派弟子赶紧跑了过去,将他从地上扶起。

    刘驽不再看他,转而紧盯着根敦桑杰的眼睛,道:“今日谁也别想随便离开。”

    刚说完话,他痛苦地皱了一下眉头,原来是身上的又一处伤口崩裂开来。他伸手探进衣服内一摸,满手是血。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末,当着众人的面在伤口处擦敷。

    根敦桑杰默不作声,他示意众弟子将宗海王子扶了过来。一众格鲁派弟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刘驽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甚么。只是这些人再也不敢随意离开,倒是让他暂时省了点心。

    空气中酒的味道越来越浓,与之混合的是一股辛辣的药物味道。众人吸入这股味道之后,直感身上的酸软渐去。

    此时远处传来薛红梅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刘驽,你到底是个老好人,一辈子都是个老好人,至死都是老好人,老好人最是害人精!!!”

    刘驽听后心中不禁一动,暗想道:“八师父的话固然是有失偏颇,可是我到底还要继续做那个不分好坏的老好人吗,这样真的会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吗?”

    朱温正襟危坐在地上,目光闪闪,心想只要自己所带领的这些人身上的毒素一解,到时候他率众大战一场,今天这一战未必就会输了去。

    他固然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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