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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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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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围斗刘驽的人增加到了六个。六人紧逼着刘驽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刘驽身上伤口处流出的鲜血点点滴滴地洒遍了所过之处的草地,渐渐靠近围在擂台场地周围的人群。

    众武林人士见状连忙往后退了开去,让开一大块空地,将刘驽始终保持在场地圈子之中。

    按照比武的规矩,参加比试的人只要出了圈子那便算是落败,对手不得再继续对其进行攻击。但若是离不开比武场,那只能继续接受对手的挑战,即便投降也不行。

    刘驽看出众人似是早已约定好地这般做,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想让自己即便身上的血流干了,也无法离开这个画地为牢的圈子。

    一想到在场的众人都想让自己死,他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何随波逐流者竟如此之多,他们中这些人的良知又去了哪里,难道心中真的只有自己那可笑的名和利?

    众人见刘驽步步后退,已是笃定处于下风,均暗想道眼下局势正好捞一把油,痛打落水狗。一个个地捞起袖子,拎着兵器紧张地站在一旁,欲要等刘驽一倒地就冲上前,管他是好是赖,先在其尸体剁上两道口子再说,等到时候给契丹可汗报功的时候,自己好歹也是出过力的人。

    此刻,那顶被全忠门人团团围定的红绸小轿的帘子突然透开一丝缝隙,站在旁边的全忠门弟子们知道门主这样做的意思是是有话要说,于是急忙都凑了过去。他们听完门主的吩咐之后,一个个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紧紧地盯着擂场上的局势,估计也是要有所动作。

    仅有金虎帮的众弟子被罗金虎严厉地约束住,没有一个人敢擅自上前。罗金虎在一名不安分的麻脸弟子的额头上,狠劲儿地来了两个蹦脆的爆栗子,以此对众弟子进行威慑,“我们金虎帮‘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们懂了没。谁敢不听话,本帮主第一个就打断他的狗腿!”

    “打断……狗腿,帮主,你不是要‘以德服人’么?”

    “滚!”

    肖苍蓝独自一人站在人群的最后方,他一双枯瘦的大手摩挲着剑柄,心中似是想着甚么重要的事情,乃是犹豫万分。他看着场上的局势,想要上前,走出三步后却又停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节 他在战斗() 
他远远地盯着铜马的后背,好似此人的后背出也生着一只眼睛来,直看得他全身不自在。

    果真铜马没有忘记他,此人向刘驽劈过一刀后,转头向他吼道:“米斗米斗,百姓有米有面不愁!阁下若是愿意顺应朝廷,川西州郡粮仓即日放粮万斛!”

    在场的多数人听见铜马这般喊,皆是面面相觑,不知他的话中乃是作何含义,更不明白他何以想着能凭借仅仅一句话,让朝廷以开仓放粮为代价来邀请这位青城派大侠共战刘驽。

    众人正生疑间,肖苍蓝听见铜马这一声喊后已经不再犹豫,竟挺剑发足向刘驽背后飞奔而来。他不愿意做一个从背后出剑偷袭的小人,竟又绕了几步,转到刘驽身前方才递剑出招。

    在场众人心底疑惑之际,皆是将目光转向了天沙门的胡三。胡三得意于自己江湖百事通的名声已经渐渐传开,他摇头晃脑地说道:“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个米斗指的乃是川西的‘米斗会’,是这几年才在川西兴起的一个组织,是由当地失地的流民聚在一起组成,中间不乏有江湖成名的江湖好汉。这些年来,米斗会在一位袁姓舵主的主持下,不断地在川西各地攻破官府衙门,开仓放粮赈济穷苦百姓,救下了不少人的性命,由此在川西闯下了大大的好名声,不过也因此得罪了官府,成为了朝廷的眼中钉。朝廷曾经先后发兵数次讨伐米斗会,不过这些米斗会的人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将前来讨伐的官兵首领杀了不少。从此朝廷将川西各地官府的粮仓都以重兵加以把手,米斗会的人想要再得手就比以往困难了许多。眼下看来,这位青城派的笑沧澜大侠必然是川西米斗会的成员。而这个铜马又是朝廷的人,他若是能让朝廷自愿放粮赈灾,那对米斗会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好事,笑沧澜大侠没有理由拒绝他,即便是为此出剑杀几个人,那也没甚么好说的。”

    有人听了他的话后提出了异议,“你说得不对,刚才笑大侠还口吟‘青城诀’策应那个刘驽来着,怎会因为这样一件事儿就反过来与他为敌呢?”

    胡三笑呵呵地指着远处战成一团的八个人,其中就属那个米斗会的‘笑沧澜’大侠看上去最卖力。他说道:“这个你们人就不懂了,事实就摆在眼前,即便是朋友的命,哪里能比得过本门派的大业重要?这一点别说笑沧澜大侠,就连我们大家也都再也明白不过。我曾听人说起过,笑大侠最厉害的一式剑招名叫‘一剑长笑澜沧江’,今日这一战怕是定要使出了,众位就等着一饱眼福吧!”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皆是赶紧转头望向擂场中的‘笑沧澜’大侠,期期艾艾地盼他使出那招“一剑长笑澜沧江”。

    肖苍蓝并不想使甚么“一剑长笑澜沧江”,他在围攻刘驽的六人中间打开一条缺口,好不容易将自己的长剑隔着人墙递了进去。这场面看上去颇有些讽刺,为了杀一个少年,大家竟是这般争先夺后。

    他一剑看似刺向刘驽,却挡住了玉鹤真人拍过来的右掌。若不是玉鹤真人反应得快,急忙将手缩了回去,这一下怕是要将他手掌剖为两半。

    他怒道:“肖苍蓝,你这是帮敌人还是帮我们!”

    肖苍蓝不应,仍兀自舞着剑,将旁人逼开老远。刘驽已经看出他在暗助自己,但碍于形势却又不能明说。他趁着肖苍蓝一剑挥出替自己掩护之际,右掌平平推出,啪地一声,将七伤老人左臂击了个粉碎。

    七伤老人在地上滚出一丈多远,竟好似没事儿人似的又爬了起来,口中喃喃道:“这不是我师兄,不是我师兄,我师兄没这么厉害。”

    他返身冲回了人群,冲向金顶道长遗体所在的方位。峨眉派弟子好不容易将师尊惨不忍赌的尸身收拾了干净,这时又被他夺了去。他用仅存的右臂挥舞着金顶道长的尸身,连杀三名企图阻拦他的峨眉派弟子,接着朝刘驽冲了过来。

    刘驽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个失去神智的七伤老人竟是如此地难缠。正当他苦思如何对付七伤老人之际,玉鹤真人趁他不备,猛然伸手抓住了深深插入了他胸口的毒剑,一把抽将出来。

    这一招造成的损害是致命的,大量的鲜血从刘驽的胸口汩汩涌出。在场所有人产生的第一念头是,着少年怎么还没有死?即使没有死,接下来也该死了!

    刘驽没有死,他靠得不是侥幸。

    他师从韦图南有过不少时日,在习得精妙医术的同时,他了解到了人体脏器的分布。当时他故意以自己的身体迎合玉鹤真人刺来的一剑,使得剑刃透过他的胸膛,从自己肺叶和心脏之间的间隙穿过,却没有伤及任何脏器。

    虽然这是个鲁莽而冒险的决定,却符合他热爱冒险的性格。若非如此,他早已丧生在玉鹤真人的剑下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玉鹤真人虽然输在了他的手下,并废去了一条腿,但究竟还是个厉害人物。此人一眼便看出这次对决的关键所在,那便是“耗”。此人的所有举动都是在围绕着这同一个目的进行,同时不服气地倒是要看看,这个倔强的疤脸少年究竟还能在众人的围攻之下挺多久。

    刘驽向后翻滚避开了众人的攻击,他一掌拍在自己胸口的檀中穴上,以精妙的手法辅以恰到好处的真气运用,令胸口伤口处往外涌出的鲜血变得滞缓,不过片刻血液已经开始在伤口处凝结。这一招看似是掌式,其实暗用了玄微指法的功法,故而起到了止血的功效。

    玉鹤真人见这一招没有奏效,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好在他已经有长剑在手,实力顿时提升了许多。他先是三剑分向刘驽上中下三路刺去,接着使出一招崆峒派的成名绝技“三清化一气”。仗着他体内身兼自己与金顶道长二人的内力,这一剑刺出之后,声势端地十分惊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节 生死之间() 
剑势与刘驽的掌风相激,放出金石之鸣。激烈的罡风震得除了薛红梅和她胯下的崔擒鹰外,其余人等尽皆往旁四散而开。唐峰在地上打了个滚,与仍在挥刀的铜马擦身而过,他先是一惊,接着歪歪扭扭地从地上坐起身来。

    他还想在地上偷懒喘息片刻,却见七伤老人挥舞着金顶道长的尸体为兵器,也不管对面站得是谁,随手横掠了过来,便急忙就地一滚,让至一边。

    七伤老人手中的金顶道长尸身砸落在地,金顶道长脑袋在地上磕了个粉碎,**红浆流得满地都是,一众峨眉派弟子见状哭倒在地,齐齐喊着师父。七伤老人嘿嘿大笑:“师父,我才是你们师父,我才是峨眉派掌门,哈哈,哈哈!”

    刘驽趁众人四散之际愈战愈勇,他接连四掌向着玉鹤真人的上三路推出,掌间澎湃的真气中隐含涛声。四掌毕后,他紧跟着使出一招“东海潮来”,右掌正正地拍中了玉鹤真人的右胸。

    涛声震天而起!

    玉鹤真人惨叫一声,毒剑脱手而出,身子往后跌飞出了三丈多远,将他身后的崆峒派弟子们压倒了一片。待众弟子将他扶起时,被他压于身下的三名崆峒派弟子早已是气绝身亡。原来是他为了活命,借机将刘驽攻来的掌力卸至这三名弟子的身上。

    他自己虽然逃得了一条性命,却以三名弟子的性命作代价,并且没有丝毫迟疑,端地是好不很辣!

    众崆峒派弟子哪里能知道得这般仔细,他们直道是那刘驽出掌太毒,这才又害死了本派的三名弟子,心中对刘驽的敌视之意由此又更盛了几分。众弟子急忙将几名死伤的师兄弟抬至一边,有纷涌上前查看师父的伤势。

    玉鹤真人躺在一名弟子的怀里,胸口一起一伏,忽快忽慢地喘着粗气,哪里还能够站得起身来。薛红梅回望了他一眼,口中骂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她转身提拎起缰绳,胯下的崔擒鹰随之一跃而起,同时她抄起手,从半空中自上而下地抓向刘驽的头顶卤门。

    刘驽心知她乃是众多围攻之人中的最强人物,他虽是受伤颇重,神智却犹然清醒,决定先避开强敌,一低头让过薛红梅的双爪,转向那些功力稍弱一筹的对手。他见铜马举刀挥来,抬腿一脚,将其踹飞两丈开外。铜马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柳哥公主见铜马受挫,心中暗暗大起疼惜之意,却碍于众目睽睽,不便上前搀扶,但目光仍旧间或地投了过去。铜马却始终低着头,目光不肯与她接触,似乎是在说,一切都是朝廷之命要紧,至于其他的儿女私情都算不了甚么。

    一想到这,她便心中怆然,头脑中没有了头绪,整个人好似在草原上乱闯的小羊羔,早已失去了前行的方向。

    十几年前,当她还叫谢安娘的时候,一个叫田凤的少年将她从抄家灭族的劫难中救出,并处处呵护于她,将她带入了大内。十几年后,她为了报答这个少年的恩情,情愿带着重大的使命出使契丹,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因为她觉得,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人,这一切都值得!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叫田凤或者铜马的人,却越来越让她看不明白。难道岁月不仅能让人成长,更能让人变得痴离?她痴迷于当年那个叫田凤的少年,并暗地里发誓对他不离不弃。而这个叫田凤的少年却始终听命于他的那个干爹,对那个她恨透了的、抄了她的家的朝廷忠心耿耿,并不时劝自己也要效忠于朝廷。她本就是个耳朵根子软的人,听了田凤的话后,一不小心就答应下来。

    有时候她会偶尔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想着是否九泉之下的爹娘双亲能够原谅现在的自己的所作所为,原谅自己不仅没找当今的皇帝报仇,反而帮着朝廷做事。若真是那样,她觉得自己死后一定要向爹娘解释,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自己爱上了一个叫田凤的男儿,而同时这个人也爱自己,只是囿于朝廷之命,不敢显露罢了。

    紧接着她的念头又转了回来,爹娘怎么会怪罪自己呢?他们是那么好的人,向来疼爱自己,不管自己犯了甚么样的错,他们都肯原谅自己,即便是摔碎了沉香雕螭案上的金丝琉璃瓶,或者是玩丢了琉球国进贡的八颗夜明珠,他们都不曾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

    况且父亲又是那么忠心耿耿的那么一个人,他身处高位十载有余,曾赢得了天下百姓爱戴,有青天之名。他为朝廷鞠躬尽瘁,但大太监田令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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