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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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西风-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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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驽一把拉住她,“沉住气,说不定这也是崔擒鹰耍下的诡计。”两个人在洞内一边跳一边躲,突然看见另一侧洞口的上方突然有一个黑影倒悬下来,看轮廓应是崔擒鹰。

    崔擒鹰右手抓着一块磨盘状的圆石,足有三尺多宽。他运劲一掷,圆石直朝着刘驽和李菁滚了过来。洞内空间狭小,二人在唐峰和崔擒鹰的前后夹攻之下,一时间避无可避。

    刘驽抱起李菁,奋力往旁跃开数尺,落地时用手扶着石壁勉强稳住身体。他直觉手按之处的石壁十分软,大奇之下,便用手运劲一按,那石壁顿时往里破裂开来。

    他见状大喜过望,于是将整只胳膊塞进了那破处搅和开来。一个约莫有腰粗细的的石孔,随即出现在二人面前。他伸手进去敲了敲石孔璧,只听里面有回声,看样子空间不小。

    他手按在石孔底部,往上一撑,跟着身子窜进了石孔。孔内难以视物,他用手四处摸了摸,只觉里面的空间颇大,且声音静谧,应是十分安全。他便赶紧趴在洞口,伸手将李菁也拉了进来。

    石洞外,崔擒鹰和唐峰并不知晓眼前发生的事情,二人仍是不停地往洞内投掷石头。过了一会儿,崔擒鹰只听洞内再无动静,心中顿时生疑。

    他见唐峰仍然自顾自地往洞内扔石头,一时间大怒。随即从大石上翻下,扑至其跟前,伸手往他头上便打,骂道:“你个笨贼,再往里扔石头,洞口都要堵住了!”

    他一边骂着,一边打得反而更加厉害了,“让你扔!”“让你扔!”

    唐峰本就害怕师父崔擒鹰随时会找自己报那断手之仇,此时哪里还敢往旁躲上半分。不一会儿,他的头便被崔擒鹰啪啪拍得肿起,眼中含泪汪汪,却又不敢作声。

    刘驽和李菁得了这洞中之孔室后,喜道今夜终于有了安身之所。两人不再管洞外的崔唐二人怎样聒噪,欲要在此休息上片刻,养足精神后再与洞外的崔唐二人好好周旋。

    刘驽仰头便要往地上躺倒,李菁伸手拦住他,道:“慢着,先看看这石孔里的情况再睡。”说着她点亮了火折子,照亮了孔室。

    二人只见孔室内约莫有丈许宽,比外面的石洞要大出许多,两个人在孔室内并排睡下并不局促,反倒有几分宽敞。洞壁颇为干燥,并无蛇虫出没,洞的里侧还铺着一层极厚的茅草,看上去极为温暖。

    唯一不足的是在孔室入口附近,端坐着一具陈年骷髅,令气氛顿时森然了几分。李菁见状十分气恼,直要将骷髅从孔室中扫出去。

    刘驽阻住她,劝道:“算了,这位老前辈应该已经在此地住了好多年,比我们要早出许多。他是这里的主人,而我俩只是客人,赶走人家可不太礼貌。”

    李菁一努嘴,道:“那你一会儿靠着他睡,我去稻草那边睡。”刘驽笑道:“没问题!你把那只雪蛛拿出来,在入口处再吐一条丝作为防备。”

    李菁摇头道:“呆子,这雪蛛哪有那么万能,它一日一夜间只能吐一次丝。且它要吃了足够的玉石后方能吐丝,我身上的玉佩玉钗只怕快被它吃尽了。”

    刘驽无奈地叹道:“好吧!”他挨着那具骷髅卧下,双眼微睁,生怕崔唐二人甚么时候突然从入口处闯了进来。

    李菁嘿嘿一笑,扑到那席厚厚的茅草上便要美美地睡上一觉,她身子刚落下便觉似是压中了甚物,同时一声惨叫从茅草下传出。

    她大惊之下,急忙往旁跳脚躲开,同时刘驽也已爬起身,跟着冲了过来。二人借着火折子的光,满怀戒意地翻开了那厚厚的茅草。火光闪烁下,一张须发皆白的老脸从草中露了出来,竟是那个在白日里逃去的所谓“道德老仙”孙梅鹤!(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节 袁岚遗书() 
刘驽伸手将孙梅鹤从草中拽出,怒道:“把你那个迷药交出来,不然饶不了你!”别看孙梅鹤年老,劲儿头却有一把。他使劲挣开刘驽的双臂,一脸正气凛然,“甚么迷药?你太小瞧老夫了!不,你小瞧道德的教化了!普天之下,唯有‘道’可以诠释万物,唯有‘德’可以降服众生!”

    李菁一脚踢在他的膝弯处,“狗屁!就是你个糟老头子害得姑娘我好惨。你再不好好说话,我就宰了你!乖乖交待,你用的那个迷药是不是叫‘紫罗天香’?”孙梅鹤听见心里一惊,“谁跟你说的?”说着倔强地从地上重新爬起。

    李菁唰地拔出刀架在他脖子上,“这你就别管,好好地回答!”孙梅鹤仰天叹了口气,虽然他头顶上方尺许处不过是块岩石,气势仍是做得十足,“可惜我道德老仙虽是纵横八荒,无人能敌,却至今没有合适的传人。凡人众生莫不心思愚笨,老夫不得不借助一些外物来点化他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刘驽怒道:“呵!给别人用迷药还好意思说得大义凛然了,你为甚么要给我六师父遥辇泰他们使迷药,是不是耶律适鲁派你来用这下三滥办法的?”孙梅鹤睁大了眼睛,“耶律适鲁是谁?老夫只是觉得这契丹草原太荒乱,必须要用道德教化一番而已。若要行教化之事,当然应该从那些带头的人开始。”

    从他茫然的眼神中,李菁几乎可以断定,孙梅鹤与那耶律适鲁并不相识,更别说有甚么关联。她心中有一个压抑了很久的疑问,此刻忍不住向他问出,“当时你给很多人下了迷药,连姑娘我都没有放过,为甚么你当时偏偏捏住了这小子的鼻子,放过了他?”说着她指了指刘驽。

    孙梅鹤委屈得在地上直跳脚,“苍天有眼,老夫当时是觉得那灵药甚为珍贵,在帐篷里配了十几日才得了那么一点点儿。而这小子看上去十分愚钝,当然不值得我用试药教化。必须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吸。”

    李菁一听哈哈大笑,“哈哈,原来你躲在帐篷里一直不出来,又是让别人焚香沐浴,又是让别人筑高台的,原来是要拖延时间制迷药。“她转头一看,只见刘驽气得脸通红,笑道:”呆子,没想到你会被人嫌弃到这个地步,连迷药都舍不得给你闻,哈哈!”刘驽气呼呼地回道:“你不懂,笨也有笨的好处!”

    孙梅鹤见机道:“老夫在此告辞二位了。天下苍生苦楚颇多,老夫在此多待上哪怕一刻,心中也会不得安宁!”说着伸脚低腰便往入口处往外窜去。李菁在他背后冷笑道:“你要是敢出去,外面就有两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不过片刻,你就会人头落地,信不信?”

    说着她故意停下声来,让外面的声音传了进来,然而只听石洞中寂静无声。孙梅鹤暗道是李菁在吓唬自己,随即不以为然,溜身便要逃出孔室。此时他突听洞外有两人的声音传了进来,虽然极其轻微,在这静谧的后半夜时分却是清晰入耳。

    “师父,洞里面好像有人说话,咱们就这样守着么?”

    “嗯,你我各守一头,绝不许放过一人,出来就杀!”

    “好,一切都听师父吩咐!”

    孙梅鹤听见肩头一抖,急忙转过身子,缩回了腿。他将嗓音压低好几分,生怕让外面的人听见了,“老夫仔细想了想,天下苍生虽多,但是教化这事儿还要看缘分。你二人今日得幸与我相见,足可见缘分之深。老夫已经打定主意了,今晚就先勉强留在此地,好好教化你二人罢!”

    刘驽道:“你别想捣甚么鬼?”他伸手抓住孙梅鹤的后领,将他摔了个倒栽葱,接着伸手就在他身上搜寻,想要将他害人的迷药掏出。孙梅鹤脑壳磕在石面上,直是生疼,却不敢作声,生恐被洞外的崔唐二人听见。

    他憋着嗓子,低声求道:“我身上甚么都没有啊,都没有!”他话音刚落,刘驽已从他身上搜出一本书,借着李菁手中火折子的光,他看见陈旧发灰的封皮上写着《契丹医门初探》六个字,著者“袁岚”。

    刘驽心中一惊,这位著书的袁岚,不就是陆圣妍曾跟自己说过的掌剑门先代中,最为著名的那位武学宗师么。他正要翻开书一读,突地孔室中火光熄灭,原来是李菁左手中的火折子已经燃尽。孙梅鹤以为发生了甚事,急忙趁黑冲回了原先藏身的角落,正要钻到茅草下面,却觉被人拽住了右腿,半个身子扎在草堆里,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

    接着一阵火石声响起,斗室中随即为之一亮。刘驽看见李菁左手捏着一支蜡烛,右手捏着鼻子,脚下却踏着动弹不得的孙梅鹤。他兴奋地问道:“哪来的蜡烛?”李菁用下巴指了指孙梅鹤,“我听师傅说过,这些喜欢用迷药的人身上都会带蜡烛。”

    刘驽道:“嗯,你师父说的没错。我也听说过,蜡烛可用来试迷药真假。真的迷药放在蜡烛上烧烤后,烛芯的焰色会由黄转紫,反之则不然。”

    孙梅鹤挣扎着要掰开李菁的腿,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快松开老夫,你们二人竟然贪图别人身上的财物,道德实在是败坏,简直是没天理了,没天理了!”李菁一笑,道:“你要是再敢说话,我就将你扔出去,让外面那二个人杀了你。”

    孙梅鹤一听立马低下头,口中小声嗫喏道:“你二人不听教化,可被怪老夫没劝过!”说着往那厚茅草中挣扎着爬去。李菁松开脚,任由他爬去,笑道:“你就劝鬼去吧!”。此刻她对那堆厚草已是兴趣全无,又见刘驽借着烛光将那本《契丹医门初探》看得出神,便走至他身边坐下,将头倚在他肩上,与他同看一本书。

    刘驽越看越出神,竟未觉察到她的靠近。约莫过了两个多时辰,孔室中的蜡烛即将燃尽,他方才抬起头,朝那堆藏着孙梅鹤的茅草问道:“孙梅鹤,你老实交代,天下医书那么多,为甚么你偏偏留着这一本?”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想起“北海苍熊”索伦泰曾经说过,“真龙”虬髯客隐居北海后,曾将《化瘀书》故意翻作契丹医语写就。而孙梅鹤所用紫罗天香便是《化瘀书》中所载的一门药物,因此其人定然与《化瘀书》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节 一夜突变() 
孙梅鹤从草中伸出脑袋,神情间有一丝惊慌失措,转瞬后又恢复了常色,“你怕是想错了吧,甚么是《化瘀书》?老夫可从来没听说过。你二人若是想学好,那就应该多花一点时间在修心养性上,跟着老夫认真研习道德至理,将来自然可以出人头地,横扫武林,傲视八方!”

    李菁朝他呸了一声,“跟着你能活命才怪!你那七个徒弟对你恭恭敬敬,却被你随意就抛弃了。想必他们此刻是死是活,你也是不知道吧!?”

    孙梅鹤撇了撇嘴,“那七个人都是老夫近年来随意感化的,一路上老夫给他们好吃好穿的,已算是仁至义尽了。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们能不能活下去,那是要看他们自己的道德修为了,可不关老夫半分事儿!”说罢便将头缩回了草内,再也不答她的话。

    刘驽自从问了孙梅鹤先前那句话后,便闭目沉默不语,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坐姿纹丝不动。李菁望见蜡烛即将燃尽,便从腰间荷包里取出根银针,挑了挑烛芯。无奈蜡油已枯,烛芯上的火苗挣扎了几下后又是弱了去,渐渐缩成一颗绿豆不见,孔室中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李菁只觉腹中饥饿难忍,怎奈仓促间身上并未带有丝毫干粮。她脑子一转,将主意打在了那个孙梅鹤身上。此老甚是贪财爱命,怎能不随身携带干粮。

    孙梅鹤被她轻易便制住,直在草堆里一阵哀嚎,却难逃怀中两块肉干被她夺走的厄运。他哭喊道:“真没教养啊,连老人家的干粮你都忍心抢!我老人家身体弱,一日三餐不按时吃饭会得病的!”

    李菁骂道:“死一边去!姑娘我不吃饭,照样会被饿死。你老人家脸皮厚,刮下三两面皮下肚就不会饿了。”说着她毫不客气地将一块肉干吃完,又将剩余的一块用手帕包起,在黑暗中向刘驽摸索着递了过去。

    刘驽对她递过来的肉干毫无察觉,仍是稳稳地坐在地上不动。李菁有些不高兴,她抓着肉干站起身来,摸索着使劲往他脑门上拍去。却觉肉干上有一股劲力反弹回来,将她手腕震得一麻。

    一时间她心中不由地大奇,却也因此静下心来。她熬不住冲头袭来的倦意,不过一会儿便靠墙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孔室外传来的声音吵醒,好似是人的脚步声,前后三三两两的,不像是一个人。此时估计洞外天色已亮,孔室入口处有一线光亮射来,她隐约能将洞内的情况看个大概。孙梅鹤被吓得躲在草堆下,不敢露头出声。而刘驽仍是靠着那具陈年骷髅而坐,姿势自始至终都未变过。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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