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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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之锋-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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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舟道:“弟子在想,宗门该不会坐视这般局面发生,师尊可是知道,门中有什么安排?”

    “你想的不错。”梅竹清喝了杯茶,润润喉咙后,方道:“如今封肃尧心向世家,在天象座次上,已是微微压过外修一头,毕竟宗主与副宗主不能明着偏帮外修,只有杜真人和洗真人支撑大局,却是压不住魏真人与晏真人携功而返,他们再与封真人合力,更是难以撼动。而且此回四方道被灭,蒲鹤轩被魏真人一剑斩杀,鱼化渊和靖沧海,被迫扯往东南,世家一脉,威风大涨,风头正劲一时无两,。这般局面,长此以往,定然不利。故此外修也会有动作反弹,只是如今战端才休,还需手尾料理后事,这动作暂时不便发出,待风平浪静后,就是外修奋力争锋的时机。”

    宁舟心头一震,堂堂天象境修士,竟就这般死了,同时他也听明白了,此时还不是外修发力的时机,需等到世家这阵风头过去,才好行事。

    “师尊,这回征伐四方道,详情如何,弟子还不知晓,能否为我说说。”

    “有何不可。”梅竹清笑了笑,“起先……”

    随着梅竹清娓娓道来,宁舟也渐渐知晓,此回战事的大概了。

    由梁族子弟梁道中打头,率领诸多世家子弟,东征烟雨海境,短短时日内,便平定四方道的修士,而后发号施令,调度有方,四方道连连溃败,五经岩象征性的帮了四方道一把后,就再也不动。

    而东武坛却是出力甚大,相帮四方道,对抗梁道中,多有派族中子弟相助。

    奈何梁道中指挥若定,运筹帷幄,纵横外海之上,东驰西击,使人摸不准他的动向,东武坛派遣了些许人手,尽尽人事,而后收拢部族,蜷缩东武坛,坐观四方道与梁道中的搏杀。

    就这般断断续续,打了近三年,整个外海全被梁道中拿下,在这片海域的道场修士,纷纷惧其威风,不敢闹事。

    霎时间,外海掀起腥风血雨,打到最后,四方道,五经岩,和东武这三家也是龟缩不出,不再做无用之战。

    至此,梁道中把这三家的触手,全打缩了回去,世家子弟,此次赚的盆满钵满,捞足了功劳,接下来魏太苍独上四方道,却被蒲鹤轩与靖沧海阻路。

    晏胤秋随之出手,牵制靖沧海,使其不敢妄动。

    而后,便是天象一战,魏太苍所修,为三书四卷中的悬镜斩真剑卷,凌厉无匹,蒲鹤轩哪是敌手,当场被斩,四方道上下,除了蒲家支脉旁系被靖沧海接走,保留了些许蒲家香火之外,余下尽皆被诛。

    人头滚滚,血染汪洋!

    无量圣宗,彻底奠定了外海之主的地位。

    天下修士,莫不侧目!

    鱼化渊和靖沧海,却是搬走洞府,安家东南海上逍遥快活,头上再也没有什么道主来发号施令,借无量之手,将祖辈的屈辱,拔除的一干二净。

    宁舟听罢之后,暗自神往,想那梁道中果然不愧是世家子弟魁首,竟能这般了得,如此人物,与萧宗道并称,的确是恰如其分,日月交辉,轩轾难分。

    宁舟在梅花小筑待了片刻,谈了些指月的事后,便施礼告退。去了外间,寻了几位护岛修士,将刘同宇倒了出来,将一封书札,交予护岛修士,吩咐道:“尔等将刘师弟送往清荷坞,路上莫要怠慢了。”

    “谨遵令主之命。”

    清荷坞,为刘同宇师长一脉的道场,他虽无亲眷子嗣,但清荷坞中还有几位师兄弟尚在。

    如今刘同宇虽则废了,却还得落叶归根。

    此事妥当之后,宁舟去了两封飞书,一封发往荣旗那里,一封却是发往戚族。

    荣旗为萧宗道师弟,监兵台的事情,也多是他在代管,宁舟此次去书,也是将此次出外经历,大致明细报上去,这一步,是不可少的。

    出了汗青庭,宁舟遁光一展,往鹤酒翁处去了。

    鹤酒翁正在一块青石上喝闷酒,他的朋友不多,自从鹿烟客失踪之后,再也没人陪他喝酒了。

    他最看重的弟子,也是去了东宿州,摇了摇空空的酒葫芦,站起来叹道:“也不知东城那孩子,眼下如何了。”

    正说着,忽而看见云头飞来一道遁光,见其烟气渺渺,心头诧异,“这处许久无人来访,这是谁来看望我这糟老头子。”

    少顷,宁舟遁光一落,打量了鹤酒翁一眼,施礼道:“敢问可是鹤长老当面?”

    鹤酒翁放下酒葫芦,目光望去,见宁舟道气昂然,罡烟洋溢,却是将道法修的精纯,暗赞一声,客气道:“你是哪家的弟子?寻我可是有事?”

    “弟子如今在汗青庭梅师座下修道。”宁舟回禀道:“弟子此来,是为卫师弟一事。”

    “嗯?”鹤酒翁想起往事,他老友鹿烟客就曾在汗青庭吃过亏,他听得明白,来人正是汗青令主宁舟,不敢拿大,还了一礼,笑道:“原来是宁师侄,听说你去了东宿州,如今道行见涨,我那徒儿,却是不如师侄。”

    他这般客气,也非无有因有,他只是个虚位长老,不掌权柄,而对方却拜在汗青庭主门下,自身也有司职在身,掌权握柄,就此,已经不可小觑。

    再来他素知自家徒儿卫东城,心气甚高,傲视不驯,向来不服宁舟,曾多次在自己面前,说过要超越宁舟。

    依他想来,卫东城与宁舟相处时,定是火星子直冒,两人之间不太愉快。

    他这做师傅的可记得,卫东城在宁舟手边办事,往后奋争上游,也需得交好同门,而这个宁舟,却是个好苗子,有汗青令主司职在身,他便想攀上些许关系,为卫东城铺个路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做师父的,何尝不是如此。

    修士之中,注重传承,师父与徒弟之间,那关系比父子关系,还要来的亲密。

    何况鹤酒翁只有一个徒弟成器,便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卫东城身上,望其成才,这份感情倾注,外人难以明了。

    “卫师弟意志坚韧,品行高远,弟子也是欢喜的。”宁舟回道。

    鹤酒翁脸上含笑,宁舟这般说,如是不虚,那便是卫东城与宁舟,相处的还成,他不禁老怀大慰,暗感卫东城长大了,懂得做人,不再是先前那般,鼻孔长在天上,傲视一切。

    对于没看到卫东城回来,鹤酒翁私下想,依照卫东城的性子,不服输的劲儿,不修成箓境绝不会回来,只当宁舟是帮卫东城带话来的,便笑道:“宁师侄谬赞了,此回你来,可是东城托你带话与我这个老人家了?”

    宁舟看了看鹤酒翁一脸笑意,心底一叹,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遮掩不得,“卫师弟说,“徒儿此生无悔,”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只是再无机会孝顺师尊,却为徒儿罪过。”

    后半句,是宁舟临加上的,希望这话不那么硬,冷冰冰的,一如卫东城的性子,丝毫没有暖意。

    鹤酒翁闻言眼睛一厉,喝道:“你说什么?”

    “鹤长老节哀,卫师弟已经去了。”

    “胡说八道。”鹤酒翁怒火攻心,戟指怒目,狠狠盯着宁舟,“定是你见不得东城,将他害了,你说是也不是,你说,你说……”

    宁舟面色不动,只是平静的望着鹤酒翁。

    鹤酒翁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里面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宁舟害了卫东城,恨不得立时将宁舟打杀,下意识抬起手来,顿时丹罡流动,欲要倾泻而下。

    只是临到头来,却是想到,自己这一招下去,自己可是得赔命的,犹豫半晌,终究没有那股狠劲,哀叹一声,将手放下,以袖掩面,这时,已经是涕泪交加,老泪纵横。

    其中心情,莫可言状。

    待鹤酒翁哭过一阵,心情稍微平复后,宁舟将赤渊剑取了出来,递向鹤酒翁,“这是卫师弟遗剑,鹤长老且收好吧!”

    见了赤渊剑,触景生情之下,鹤酒翁又是一阵悲伤,轻抚剑身,顿时响起铮鸣颤音,似是一曲悲歌,剑声悲风秋雨,萧萧瑟瑟,没来由的寒流弥漫,伤河流淌,激的此间繁花尽落,飘飘洒洒,铺了一地黄叶,如在给卫东城超度送行一般。

第207章 :恩德之情需报偿() 
此时,鹤酒翁已然回过神来,凭着多年的养气功夫,收拾好心情,对着宁舟勉强一笑,“方才老朽无状,师侄担待则个。http://ebook。jiang/”

    人死如灯灭,一切尽成灰,想再多已是无用,活着的人还需活下去,鹤酒翁尽管对卫东城死因有疑,却也不好多说。

    宁舟道:“鹤长老言重了,弟子尚有他事,这便告辞,还望鹤长老节哀为重,不要伤了道体。”

    “师侄心意,老朽已是明了。”鹤酒翁叹息一声,问道:“东城法体可在?”

    “依卫师弟遗愿,灰洒天地,与日月相伴。”

    鹤酒翁一怔,旋即叹道:“自天地来,归天地去,倒也合乎东城性子,唉!”一声悲叹,几多哀愁。

    回过身去,双目一闭,有泪水涔涔而下,仿佛卫东城音容尚在,种种过往,一一在目,言犹在耳,心下好不悲伤。

    冬日鹤唳,夜月鹃啼,暮云苦雨不胜愁。

    花落水流,兰摧玉折,流水夕阳几度秋。

    凉风扫叶落,追绪尽薤歌。卫东城之死,对鹤酒翁打击之大,难以估量,自此,鹤酒翁日渐消沉,再不出府,整日以酒为伴,度过余下残生。

    此间事了,宁舟起了遁光,不作停留,往宝星阁去了。

    清荷坞!

    孟津川自从踏入箓境后,便少有外出,一心打磨功行,争取在三十载内,破关登门,踏入丹境,届时好一争道传之位。

    孟津川乃是孤儿出身,被清荷坞岛主带回山门,收录门墙,列为清荷坞大弟子。

    孟津川对此机会,自是百般珍惜,恨不得一日拆成两日用,来打磨修为,虽则这般辛苦用功,却也是花了十载光景,修至箓境,此般精进之速,相比小门小派来说,已是算得上甚快了。

    但与门中真传相较,却还稍差一筹,孟津川运功行了一个大周天后,缓缓收功,“还差了些,比不得真传啊!”摇头苦笑,“若我有个好师傅,对我提携帮衬一下,或许我之境界,未必会次于真传。”

    没比过,永远不会承认自己不如人。

    孟津川只想人家师傅好,却不知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道理,以他师傅的家财,支持他修到箓境,是无有任何问题的,在这点上,却非他师傅不是。

    此时,洞府外进来一个少年,嚷嚷道:“大师兄,你整天闭关,好生无趣,最近世家的嘴脸,越发不待见了。”

    孟津川微微一笑,这少年乃是他师傅临终之前收的弟子,眼下还没收住性子,跳脱无比,他也不见怪,“你在我这说说也就罢了,切莫到外头说去,如今师尊过世,你言语上得罪了旁人,我清荷坞上下可是难以为你撑腰。”

    少年撇撇嘴,“知道啦!”

    孟津川道:“你只知闭关枯燥,殊不知闭关炼道,隔绝杂滤,一心修持进境更快。”

    少年嘿嘿一笑,“说的也是,想来大师兄如此勤勉,是想将来一争道传吧!”

    孟津川心中虽有此念,却也知晓,那道传不是好争的,谦然一笑,“争是要争的,不过为兄也知自家能耐,此回道传恐是与我无缘。”

    “这也未必,人事盛衰兴替,变化无常,难以预料,或许大师兄有一天突飞猛进了呢!”少年道。

    孟津川暗暗摇头,把希望寄托在这等事情上,妥实太过虚幻了些,他也不反驳,而是道:“说来我们清荷坞一脉,也就刘师弟最为出色,位列真传,禀赋不俗,将来或可一争。”

    少年也猛然想起来,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刘师兄,的确不凡,清荷坞的外物来源,自师傅过世后,有一半是刘同宇弄来的。

    想到这,他也对刘同宇惦念起来,“也不知刘师兄何时回来。”

    师兄弟二人正说着闲话,忽然外间一阵吵闹,几个道人跑进来,惶急喊道:“大师兄,大师兄,不好啦。”

    孟津川为由不悦,轻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往日师尊教化尔等,都忘却了么?”

    孟津川身为清荷坞大弟子,威严甚高,诸人受了斥责,下意识的齐齐一缩脖子,只不过旋即之后,他们便想到方才之事,实在忍耐不住,又叫道:“大师兄,是刘师兄回来了,他……”

    不等话说完,孟津川便笑了,“刘师弟回来了,甚好,为兄多日不见他了,甚是想念。”

    说罢,他便衣袂一振,长身而起,大跨步的往洞府外走去。

    他虽是大师兄,却也明白,将来清荷坞一脉,还需仰仗刘同宇,自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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