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锦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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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锦归-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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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如是闻声望过来,心中讶然,他真的来了!

    遂迎着笑拱手走上前道:“太子今日这般清闲,竟踏足迎宾阁?”

    钱仲苏听出程如是话中的酸意,赔礼道:“是小弟疏忽,是小弟照顾不周,还请程兄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弟一般见识,只不过近日,朝中之事过多,父皇身体又犯病,这才慢待了诸位,请诸位见谅。”

    程如是一脸和气的笑,郭雪彦轻眼扫过,越过钱仲苏。

    钱仲苏抬起身子,寻眼望去,不见慕容一潇,问:“请问正使人呢?”

    “太子,小弟在此,不知太子此次前来所谓何事?”慕容一潇从走廊的台阶下轻步走来,钱仲苏细细的看向慕容一潇,心中顿时一惊,此人的男装也太过美艳了,未施粉黛,一脸沉静,恍若静处的荷花,高贵清雅,怎么上次竟未发现呢?这才想到,上次他们刚入东宫,身上和脸上全是熏黑的灰迹,看不出真貌。

    他知她是女人,竟不知竟是如此绝色的美女,心中恨道:该死的楚唤,真会挑些合他胃口的送来,让他如何能招架住?

    钱仲苏诡异的笑着,问道:“请恕在下无礼,本宫去新尧不曾见过正使,敢问正使在新尧所做何事?”

    慕容一潇见他诡异一笑,心中了然,他定是知她是女儿身,只是还不知她是谁,遂笑道:“请问太子可知我皇贴身左右三十六卫是何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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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仲苏笑道:“这个本太子怎会知晓?”

    慕容一潇弯起嘴角,清声道:“既然太子连皇上的近身三十六卫都不知,又怎会知道小弟?新尧多少人?若是新尧的有能者皆被敏政太子知晓,那整个新尧岂不是岌岌可危?”

    慕容一潇三言两语便将钱仲苏堵的心服口服,她深知钱仲苏怎会不知楚唤的左右三十六卫,遂特意问他,若是他堂而皇之的说他知晓,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说他私下查过,总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钱仲苏没想到她竟然将此事放大,放在国与国之间的问题上,他竟不知如何接下话,便尴尬的笑道:“是为兄失礼了,萧正使,请海涵!”

    慕容一潇笑而不答,为了方便行事,出发前便和楚唤商议好,她出使的这段时日,她名为萧慕。

    钱仲苏见慕容一潇面色淡然,复清声道:“哦,只顾着和诸位说闲话,倒是把正事给忘记了,在下前来是来传父皇旨意,还请诸位接旨。”

    程如是闻之,便退到慕容一潇身后,躬着身子,左臂护胸。

    钱仲苏朗声道:“明日卯时三刻,请新尧正使入殿!”

    钱仲苏传毕,妖魅的神情笑道:“各位,父皇此次只是请正使一人前去,诸位务必准备好,在下这边有事便先告辞,若有什么事情,差人通传一声,在下定会竭尽全力。”

    待钱仲苏走后,三人愣在当场,他们没想到,康献帝钱恭翼,竟然只召见慕容一潇一人,心中亦颇为她担心。

    慕容一潇则依旧是淡淡的目视着前方,她此次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心中不住地叹息,她若一进宫,言语有不得是的地方,康献帝有千种方式让她去死,有千种理由抵挡任何蜚语。

    程如是上前问道:“正使你是如何算到,钱仲苏今日回来?”

    慕容一潇敛过眉心,轻蹙着道:“国师可还记得林少革?”

    程如是问道:“鸿胪寺卿林少革?”

    慕容一潇颔首道:“正是此人。”

    程如是反问:“怎么此事和他有关?”

    “国师可还记得,那日你查探偷袭黑衣人身上的有没有什么特征,你都查到了什么?”慕容一潇问。

    程如是回想着,半晌,才回道:“有部分黑衣人手心处,都有一个圆形火红的朱砂记,而另一部分人双手都有一些厚重的老茧,除此之外,便无明显特征。”

    慕容一潇问:“国师可查过这些火红的朱砂记?”

    程如是回道:“嗯,据阿狂所知,这些朱砂记皆来自西摩门。”

    慕容一潇点点头,轻声道:“而那些手中有老茧的黑衣人,国师便认为他们可能是西越养的一群死士对吗?”

    程如是道:“不错,那群只能是西越人,而只有西越人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杀。”

    慕容一潇微微笑道:“的确,只是国师不知,这群人是谁派来?”

    程如是问道:“正使知道?”

    慕容一潇笑道:“国师自那晚后便没出过这西越的东宫,怎能知晓外面的事情,这几日本使带着阿菲和阿香出去,阿菲日日盯着林少革,你说呢?”

    程如是奇怪的问道:“正使怎知是林少革?”

    “因他好大喜功,言行自然藏不住,本使命他将本使真正身份告知钱仲苏,这钱仲苏才会着急的想借本使之事,反告新尧目中无人,有机会联合其他国,一起牵制新尧的势力,这才着急的引荐咱们面圣。”慕容一潇毫不隐瞒的道。

    程如是听闻,心中大骇,急声问道:“正使这般做,不是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正使难道就没想过自己的安危?若是明日你一人前去,恐怕会凶多吉少,正使怎的不与我们商议,便如此做?”

    郭雪彦明显觉得程如是操心过度,此事若是由慕容一潇一人解决,岂不对皇上有好处?他在这担心她作甚?

    慕容一潇也极为不懂程如是,遂紧盯着程如是望了片刻,程如是说完,心中便隐隐后悔,他过于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才会着急相问。

    程如是回望着慕容一潇,道:“明日我陪你去?”

    慕容一潇明显感受到程如是眼中的关切,深情地盯着她。

    慕容一潇此刻倒是觉得他是将她当作姐姐了,而他真正保护她亦是因为姐姐。

    慕容一潇阻止道:“万万不可,国师还有重要的事情和郭神医一起去做,你们今日便要启程前去?”

    程如是问:“你要一人面对他们西越众人,你可知西越绝非你想象的这般简单,只怕”

    “国师,请听萧某一言,萧某自有法子脱身,还请国师将阿香和阿菲照顾妥当,他们想杀我,怕是没那么容易。”慕容一潇坚定的眼神看向程如是。

    程如是依然不肯协让,面色冷凝地望着慕容一潇,两人僵持半柱香后,慕容一潇倔强的离开,独自让程如是一人站在那里,许久。

    直到晚膳时分,程如是也不肯离开半步,他不想她再受到任何危险,一丁点要挟也不行,只要有他在。

    翌日,一大清早,慕容一潇一人随着钱仲苏便入了宫,经过重重宫门,来到光明殿外候着。

    康献帝正在早朝,钱仲苏身旁的太监前去通禀,大约一炷香过后,康献帝这才让他们进去。

    满朝的文武百官垂首立在两侧,慕容一潇轻步慢走,行至康献帝前,道:“新尧使臣萧慕,拜见西越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慷锵有力,行为举止潇洒风流,百官闻声皆很好奇的投来目光。

    钱恭翼苍老有力的声道:“嗯,如今新尧的能人,皆如你这般年轻幼小吗?看你这尚未及冠之态,新尧皇帝也太不把我西越放在眼里了吧?”

    慕容一潇浅笑回道:“回禀皇上,我皇从来不把重要之人放在眼里,他都是搁在心里,以便常常思念。”

    西越国师青底子喝声道:“好个油嘴滑舌的稚幼小儿,你今日尽可回去,让你们新尧皇帝再派个会说话,能相谈之人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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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朝中文武百官,齐齐挥着衣袖,赶着慕容一潇道:“出去,出去,出去”

    钱仲苏在旁阴笑着,心底倒是很想看看慕容一潇怎么扭转这僵硬的局势。

    慕容一潇面不改色,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浅笑,拱手回道:“国师大人此言差异,不知国师大人是对在下刚才所说的重要人怀疑,还是对西越皇上的魅力怀疑?国师大人既然说在下说的话是油嘴滑舌之言,那么在下敢请问国师大人,本使在说陛下为我皇的重要之人,这一句是油话?还是说陛下的魅力这一句是滑舌之言?”

    慕容一潇一句话顿时将满堂文武说的是面红耳赤,尤其是青底子,时而仰面望向钱恭翼威严的面容,脸上惊吓的青红难分,垂着首,立在一旁,心虚不敢回答。

    慕容一潇此话,让青底子回答哪一处都不对,既然你们敢说她是油嘴滑舌之人,不顾两国邦交赶她出去,她何必给他们这群长辈留情面?

    西越右谏议大夫曹忠斌从队列中站出来,轻笑道:“萧正使,敢问今年可否弱冠?”

    慕容一潇冷笑着反问:“曹大人,怎么?西越的为官者,须得弱冠?”

    曹忠斌轻笑道:“怎么正使不知?五国以往的国策,在朝为官者,需经过村推,县荐,州考核,层层把关,如此下来才能有机会面圣,而待这些全都一一通过,至少也要弱冠之年,而今目测萧使臣,只怕未及双八年华?尔等小儿,怎能和你谈议两国之事?”

    曹忠斌此人,在西越基本上无人不知,他是经过层层考核唯一一位年仅十九岁面圣之人,至今无人极之,而慕容一潇很明显不符合常理的一位青嫩小儿,他又怎会不在他面前显露一番?故而借此机会刁难。

    慕容一潇噙之一笑,心中叹道,看来今日他们是有目的而来,处处刁难,且不让她有机会言语其他之事,如此说来,康献帝,那就别怪小辈无礼了,是你们咄咄逼人在前。

    遂扬声笑道:“曹大人听闻西越科举制度森严,独独曹大人一人压到群官,只用了短短三年便入得这广明殿,在下闻之实为佩服。”

    曹忠斌眉角掩不住的轻蔑,心中亦是洋洋得意。

    只是背后的群官开始低头私语,碎语中难免有些闲言,曹忠斌瞬间觉得此小子不是在夸他,而是在他和众大臣之间挑拨,心中顿时起怒。

    慕容一潇侧过脸,瞥开他的怒目而视,继续言道:“据在下所知,东尧乃五国之中建立最早的一国,相传几百年之久,然结局却是最早的一个被顺改,短短两月便被一个刚出来,毫不起眼的新尧所替代,此不可说幼不如长也?再者,天罗大地,辉煌一时,纵得四国之力,也难及上他的物产丰美,养民众多,历数几百年春秋?然结局亦被一个刚建立一年之久的新尧所吞噬,此再一次证明诸位所言之论极为偏见,幼不如长也?”

    钱恭翼迷之一笑,深邃的双眸越陷越深,苍健有力的问:“萧尊使,顺改两字何解?”

    慕容一潇抬头望去,瞬间感觉他的双眸极像一人,这样的脸型,只怕年轻时,不知多少妙龄少女,为之倾倒,遂屏声回道:“回陛下,顺改,便是顺应历史改变。”

    众位文臣,为慕容一潇篇篇大论所倾服,她说的亦是众人极难面对的一事实,他们如今不得不面对新尧这个庞大神秘的新国,因他的确有这样的能力,开启历史的新篇章,让人不得不重视他的存在。

    钱仲苏阴鸷地笑着,心中禁不住的对眼前的此女刮目相看,本想看她如何在众人面前出丑,然后借机利用她,好好的对付楚唤,再将她收入东宫,却不想让她得了个机会说出一些震慑群官之言,此时极为后悔,遂言道:“按着正使所言,是不是这剩下的这四国,时常都要提防你们新尧,若是西越一个不小心,你们新尧下一个目标便是西越,你们将再次军临城下?难道新尧不想想合着四国之力,他一个区区刚建的新朝,怎能与之抗衡?”

    慕容一潇知晓钱仲苏此时亦是安抚诸位被她抖动的心,若是慕容一潇此时一紧张说错话,那新尧得罪的便是四国,向他们四国宣战。

    慕容一潇躬身拜礼道:“敏政殿下担心新尧,不如多操心操心西越、上都以北之地,荻党之族,他们的存在才是殿下真正的威胁,而我皇心中极为欣赏西越一国,常常叹之若有陛下万分之一的风采,此生便足矣!我皇定会在荻党和西越之间调和,助西越一臂之力。”

    众人原以为,毛头小儿怎能担起大事,如今闻过慕容一潇的新论,羞得曹忠斌低着头半天不敢吭声,又闻之他们的用心,岂不另眼相看,心中也隐隐的对新尧产生害怕。

    在新尧稚嫩小儿都如此智慧和胆识,那若是新尧之中极为出名的一些人呢?他们岂不更是天降之才?

    钱仲苏以为他拿出四国安抚众人恐慌的心,没想到萧慕她竟然会提出荻党,不错,荻党之族年年骚扰西越边境,杀人掠货,无恶不作,尤其到了冬季,极为猖獗,是为西越第一大患。

    但是,他们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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