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那个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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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那个天道-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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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老人可以一直住到死去,当然,这期间也要履行义务,义务包括但不限于教授绝活。

    孤儿平日里要上学,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等到一定年龄,夏仇可以出面接一些活,如宫翎曾经做过的处理元材料。

    认真说来,有很多其实并不费什么事,某些比较有天赋的,也可以像宫翎一样挑战高难度。

    衣衣相信,等自己那边实践结果出来,他们能养活自己的途径又将多上许多。

    老人们有要求,孩子当然也是,十五岁以前,吃孤老院的,喝孤老院,相对自由,而十五岁以后,就要履行义务了。

    夏仇会给他们找一些工作,有城内,有城外,形式参照兼职,所得工资要交还一部分给孤老院,至于这个一部分是指多少,则要看孩子们开始学习前签的合同。

    别说她黑心,老有所依不是光说着看的,手里有钱才能心中不慌,为此衣衣特地花费一段时间像宫玥、夏仇解释这样做可以提高老人们授课的积极性。

    毕竟工钱按照有多少人学会来算。

    该交代都交代了,唯独一件事,衣衣比较犹豫——要不要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他们。

    这一说肯定会暴露出自己并不是出身大家族的事实,虽然宫玥不再,让它的危险性小了几分,然而秘密一旦被别人知道,暴露几乎就是迟早的事了。

    衣衣不是不相信夏仇的节操,而是这世上就有那么多神乎其技的手段,莫柏曾经对她用出的搜魂秘术不就是?

    她又怎么敢拿自己与斩尘的身家性命去赌?

    无论对方是谁,多么令自己放心,这都是一件极为愚蠢的事。

    当然,最后衣衣还是蠢了一次,不过对象仅限于夏仇,因为她忽然想起对方也有个不好见人的噬金鼠宠物来着。

    大哥不说二哥。

    果然,衣衣告诉夏仇之后,她也只是奇怪地看回来一眼,之后什么都没问。

    衣衣想,那奇怪或许是基于自己出身西山镇,怎么就有一个武力值爆棚的大胡子守护?

    关于这个问题,她隐约有些答案。

    衣衣怀疑大胡子跟霜娘娘家有关系,当然,前提是大胡子修为实打实,而不是纯粹在吓唬人,基于它,思来想去,似乎有只有桑家那样一个大家族,能拿出可媲美白松的强者,还是专为保护自己一个人。

    毕竟桑家就剩自己这根独苗了。

    不过事实真相到底如何,暂时还说不清,因为衣衣可以猜到,哪怕自己寻根问底,亦得不到答案,一如当初被绑架被丢给大胡子,费尽心机也没能套出半点信息。

    而且,这些天因为他一直沉默,存在感低得可怜,衣衣疯狂练剑补基础,慢慢都把他给忘了,直到送别的这天,看着跟自己如出一辙背着一个包的大胡子,才恍然意识到,原来我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瞬间从辛勤奋斗的一代变成了二代,这滋味,太酸爽。

    让衣衣连离别的愁绪都少了许多,还有心思调侃雅雅眼睛红得像兔子,脸上泪痕尤未干,再哭下去没准要把自己从水灵灵的小白菜哭成咸味白菜干。

    这后果着实惨烈,雅雅的哭声立刻就收了,小小年纪的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美丽的概念。

    衣衣只觉得好笑,摇摇头,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个需要告别的夏仇。

    不等衣衣开口说些什么,她就非常自觉地张开了手臂。

    这是一个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的姿势,按理说出现在夏仇身上,很不和谐,不过衣衣并不意外,因为前面几人,都拥抱过,没理由轮到她就例外。

    然而,这次拥抱注定不能单纯了。

    夏仇借着拥抱的姿势,偷偷塞给了衣衣一个东西,还小小的、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东西与我无用,但我想,你应该是需要的。”

    衣衣有点意外,夏仇这样做,很明显是这件事不好让别人知道,比如有帮助,有监视意味的丰禾城宫家。

    不过她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需要夏仇绕这么一个圈子交给自己。

第393章 莫名其妙就下套(二合一)() 
    

    风停了,雪也停了,漫长的双月季终于过去了。

    空气中仍然充斥着凛冽的气息,但雪下已经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熬过一个双月季的植物注定会比前一年长得更好,雪既是磨难,也是奖励。

    饿了一个双月季的动物变得更加凶悍,像衣衣搭乘的这个商队就遇上过好几波体型巨大的野兽,雇佣兵们摩拳擦掌着一拥而上,结果弄死之后,才发现根本没有灵晶。

    (虽然凶兽额头上大都有刻痕,但有些是浅色,有些凶兽会聪明地藏起来,因此分辨起来,靠气势的居多。打个比方,野兽和凶兽就好像有没有见过血杀过人的人类。)

    偏偏商队车辆上都装满了货物,不可能腾出空间来装载,他们也只能遗憾地绑一些在车顶上,其余都留给那片森林。

    讲真,有点打击士气。

    当然,这些人里并不包括衣衣。

    “宫翎,下来帮忙。”

    “好。”

    衣衣应了声,将手上厚重的大部头《北大陆基础兽类》放到一边,起身开门,一路穿过一间间住人的小格子房,从小门下,然后径直走到不远处几人站的地方。

    正中间站着一个头顶地中海的中年男人,是这支商队的管事,管着丁字四号地行器内的所有大小事宜,是衣衣通过林府的人脉搭上的。

    没找宫玥,毕竟她本家不在这儿,要帮忙只能通过丰禾城这一支,必不可少地就要和他们接触,有违衣衣的打算。

    比较遗憾的是,大概在林坤的计算里,所有和他们林府有来往的都必然会被盛怒的高级宫家来人清算掉,他就没有去祸害那些比较正派的商队。

    如衣衣搭乘的这支,还是好不容易从矮个里拔高的。

    黑心是黑心,各种乱收费,但信誉还不错,收了石珠就不会“吃掉”客人,只要不出现人力所不能抗拒的意外,都能把客人安安全全送到一开始约定好的地方。

    当然,穷一点的没准下车时连裤子都当出去了。

    水费不要钱,吃喝拉撒不要钱……

    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不能收费的,那条条框框的明目都可以媲美衣衣前世了。

    上车不过三天,她就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偏偏衣衣身上的“银行卡”在这里用不了,车费都是夏仇赞助的,根本拿不出来,一度很是遭受了一番冷脸。

    衣衣没钱吃饭,也不想去吃那些干粮,就找了管事,说以工抵钱。

    虽然小孩的外表不具备说服力,但她先是展示了自己超越常人的力量,又自荐曾经给大厨打过下手,对处理兽类很有心得。

    管事也抠,想着不花钱劳动力,不要白不要,将信将疑地让衣衣尝试了一回。

    然后,就越来越过分,从一开始地给人打下手,到现在独立处理,比如现在。

    听到衣衣走过来的脚步声,地中海管事都不用回头,便跟招小狗似的挥了挥下命令。

    “快,沿着这里,剥皮,卸几根大骨下来,肉取最鲜嫩的部分,三、不五百斤。”

    衣衣顿时皱起眉头,心下升起淡淡的怀疑之色。

    毕竟好的皮子可以带上,商队还是很看重的,而毫无疑问要让它卖出最好的价钱,皮子的完整性是先决条件。

    虽然经过宫大师的魔鬼训练,衣衣的扒皮技能已然接近她这个阶段能达到的满级,但别人不知道啊。

    ——这幅身体还是很有欺骗性的。

    又不是傻的,这些人明知道自己做不好,还要自己上,要么破坏欲…旺盛想看一地碎皮子,要么就是故意给自己下套。

    她认真观察过去,果然看到了地中海管事眼底深藏的恶意。

    再瞄了一眼地上,好家伙,这只野兽体型比之他们所在的地行器亦不差,要知道哪怕丁字四号不像前面的甲字后面拖着一长串,也比衣衣前世那种双层公交车要大。

    这么大一只,要剥下完整一张皮子可不容易。

    衣衣如是想着,一边捡起地上不知是谁扔下的大长刀,一边向着巨兽走去,先是试探性用刀背敲了敲,一阵金属的颤音,反弹的力道震得她的手臂微微发麻,一个不稳,差点就落了下去。

    神情不自觉变得凝重,越是坚韧的皮子,剥起来越困难,过程中的阻力会让穿行的刀子变得不连贯,很容易便会从中断开。

    另一边从窗户探出头来看热闹的人发现这一幕,顿时哄堂大笑。

    有人尖着嗓子嘲笑衣衣,“宫翎,你不行啊,瞧瞧,连刀都握不稳,还是回去再吃几年奶吧,毛都没长齐就来抢大人的饭碗,胆子可真不小!”

    有人调侃,“管事你缺不缺德啊?人小姑娘小小一只,能吃多少东西,每天丢的肉都不止了,你逼得她以工来抵饭钱,连小孩劳动力都不放过!这也罢了,我看她挺乐在其中的,可你让她给你剥皮,一个小姑娘哪里做过这样血腥的工作?喂喂喂,有点过了啊。”

    然后一群人起哄,这边嘲笑衣衣,那边批判管事,两方人先还只是个说各的。

    渐渐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吵了起来,都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他们嘴巴不停,话跟机关枪一样扫射出来,说是一千只鸭子在嘎嘎叫,都是往小了说。

    本应安静的森林顿时热闹得像菜市场。

    按理说,衣衣应该被他们吵得心神不宁,可随着那些人越说越起劲,她脸上的凝重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不可见的笑意。

    哎呀呀,看来雇佣兵们也很不待见这个管事呢。

    那些争吵,看似偏向管事——嘲笑对着衣衣,管事只用调侃,然而若是细心一点,便会发现他们在提醒她。

    提醒她这个工作不合理,同时点明一个事实,衣衣还小,本来就做不了这个。

    如果最后的成品一塌糊涂,亦不能怪她。

    至于承担责任什么的,更是无耻之尤。

    本来衣衣还有点愤怒的,任谁发现自己被下套被算计,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现在却是多云转晴。

    不由得看向管事,心想:他会怎么做呢?在自己的算计已经被戳破的情况下,是硬着头皮当耳朵聋了没听到,还是收回成命?

    管事眼珠子都没动一下,不耐烦地催促,“快干活,休息的时间本来就很短,你这边迟了,厨房那边就做不完,既然干不了一开始就乖乖吃你的干粮去,免得现在来拖别人后腿。

    还有,你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答应了我,如果做不好耽误大家工作,可是要罚石珠的。”

    他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把佣兵们的言论当个屁一样放了。

    衣衣有些吃惊,倒不是坚信管事不需要忌惮佣兵,而是从管事的言行中可以推论出来:哪怕受人鄙夷,脸皮丢到地下给人踩,此人仍然坚持算计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啊?

    她自认进入商队后一直循规蹈矩,还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小格子房里,不与外人接触,按理说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得罪一个人到他非要给自己下套?!

    这不科学!

    衣衣简直要一口老血当空喷出来,莫非又是那倒霉体质作怪?

    显然,这句话的无耻程度也把佣兵们镇住了,当即空气中就是一静,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视线专注、热烈得顾不上掩饰。

    莫名尴尬的气氛静静流淌,像是把时间给抽走了,所有人就着这个姿势定格。

    衣衣相信,如果眼睛里的火焰可以实体化,自己和管事一定会被这热烈的视线烧死。

    偏偏这时的管事依旧淡定,只眼神催促而带着淡淡威胁意味。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下车干活,他们也是起哄,那时的管事也很形容,权当自己聋了。

    不过衣衣非常清楚,那时的他是因为无比明白这些起哄的人都是吃多了闲的,在找乐子,不接口倒也便罢,他们觉得无趣就会放弃。

    一旦接了,惹出某些人兴趣来,还不知道要闹什么妖呢!

    那么现在呢?

    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保持着这样的坚定?

    是觉得自己脸皮薄,受不了佣兵们其实带着善意的嘲讽,会被挤兑得宁愿饿死也辞工不干?

    ——如此便是自己先放弃,他掐头去尾一番捏造自己违背承诺,打肿脸充胖子非要做能力所不能胜任的,便可以洋洋得意了。

    还是认为自己做不到,哪怕脸丢尽,至少目的达到了?

    衣衣越来越好奇了,

    这两条路,她哪个也不选,谁让这副年幼的躯壳下住这个成熟的灵魂,偏偏还是个虽然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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