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又在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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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又在偷看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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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瑾点点头,然后转头说:“阿澜啊,为师突然想吃红烧酱猪蹄,你去问问后厨可否在今天的晚膳准备这个?”

    阿澜连忙知趣地退下了。

    亓均目送这阿澜离开,多问了一句:“这就是你的徒弟?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苏瑾笑着说:“再不怎么样,也不是你能比得上的。”

    亓均觉得他这话是侮辱人了。

    但是苏瑾却是实话实说,他的徒弟是天赋异禀的“魂引”,哪里是那些后天修得的人可以比的。

    随后他转身去了屋子里,说:“东西在里面,先设法阵再说。”

    亓均连忙大袖一挥在屋子周围设下了阵法,跟着钻了进去。

    只见苏瑾躲在帷帐后面翻箱倒柜,亓均冷冷地说:“你可千万不要给我耍花样,就你这点能耐,你知道你瞒不过我的。”

    苏瑾用同样冷漠的声音说:“那你也该知道,这件事是谁在求谁?你真当没有了你,老子就不能找别的人了?”

    亓均无语,说:“那你也该知道,这样东西,谁会需要,除我之外,你大概都找不到下一个人。”

    苏瑾冷笑:“那你也该知道,在下一个人之前,还有个我,比起你来说,难道我会不心动吗?”

    亓均一愣,看着苏瑾磨磨蹭蹭的样子,有些头疼。他怎么没想到这家伙是就一张嘴出名,没有飞升之前,还是个舌战群雄的……碎嘴?

    苏瑾终于出来了,他手里掂着一块看起来漆黑的奇形怪状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甲骨,递给了亓均。

    亓均没接,就这苏瑾递过来看了两眼,不确定地说:“你说的幻境方法就在这个上面?”

    苏瑾点点头说:“就是这个玩意儿,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这字只有在月光的照射下才可以看到,你回去就可以试试。”

第69章 重伤() 
“那照你这么说,我还不得天天住在月宫上好了。”亓均皱眉,他一直冰冷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不满。

    苏瑾挑眉,然后把东西一丢,说:“爱要不要,我都已经给你了,其他的就不关我的事了。”

    亓均手忙脚乱地接住,左右翻看了一下,说:“总之就先这样吧,我暂且相信你,但是你需要告诉我,这上面说的,你偷学了没?”

    苏瑾挑起眉毛,风轻云淡地道:“学了啊。”

    亓均再一次脸色深沉,他深深被苏瑾身上这极其不要脸的气质折服了。

    苏瑾撇撇嘴说:“怎么,你又没有说不可以看不可以学,老子天资聪颖,多看了几遍,不知不觉就学会了,这难道还怪我?”

    亓均摇摇头,把甲骨收掉,留了一句:“你也万不要太沉迷幻境了。”

    苏瑾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桌子上温着的酒,说:“亓均仙君这样说,就好似自己真的有这样的资格来指教别人似的,别忘了,你我都是被这现实困住的人罢了。”

    亓均走到门口,突然一顿,摸了摸那片甲骨,心中有了莫大的安慰,离开了。

    “多可笑啊,当初便是万万想要求得这种生活,然而现在却觉得这样的现实禁锢了我,让我都不能勇敢地去见你。”

    外头的粗脖子梅花开得正盛,风一吹就掉一大片,感觉像在下雨。

    苏瑾看着亓均的背影,把酒杯里的热酒一饮而尽,伤口所带来的疼痛感却密密麻麻地席卷而来,他脑中分明体会着所有感觉,成百上千倍地蔓延开,并没有因为喝了酒有几分醉意而消抹掉,直至不得不窝到床上缩成一团。

    ——————

    比翼族此前风风火火风风光光地来,此刻却犹如丧家之犬般,看着金碧辉煌的天宫,他们只觉得耻辱。感觉每一个看着他的的人,眼中都带着轻蔑与嘲讽,这是他们最承受不了的。

    比翼皇族,他们天生就该是翱翔在穹苍之上的高贵存在,可再强大的东西,都敌不过人心的算计,敌不过这勾心斗角的阴谋。那些滋生在黑暗中的生灵也不该听到这样的哀叹,带着绝望悲恸与哭泣。

    他们是最落魄的皇族,是一辈子飞不上天的囚徒。

    夭夭看着身后的一切,眼中带着深刻的仇恨与悲哀。眼中划过的七彩流光和璀璨云海一点都没有让她觉得愉悦。

    这天界的众仙,这万人敬仰的神明,却是如此模样,就连他……也是这样。

    云霄回头看了一眼夭夭,然后看到了天宫大门,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把骨头都要捏碎的力量咔咔作响。

    然后冷漠地离开了。

    ——————

    走廊上飘着香,阿澜端着阿彩好不容易才准备好的红烧肉,小心翼翼地用手护着风,匆忙往苏瑾的屋子里跑去。红烧肉需趁热吃,热气腾起来的时候一口下去,入口即化。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他敲了敲门,说:“师父,红烧肉准备好了,您现在就吃吗?”

    屋子里并没有声音回他,静的出奇。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师父?您在吗?”

    依旧寂静无声。

    阿澜预感到事情不妙,也不在乎礼仪尊卑了,推门进去。

    一推门进去,就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淡淡的,并不浓烈。

第70章 重伤(二)() 
阿澜连忙放下食盒掀开帷帐,只看到苏瑾整个人缩在床上的一角,背的对着他,看不到是何模样,但是那件黑透了的外袍看起来却像浸了水一样,被褥上染上了浅浅的红。

    “师父!”阿澜上前把苏瑾翻过身来,却看到他一张脸都惨白得毫无血色,那一颗原本妖冶无比的朱砂痣深的变成了墨一般黑,嘴唇翕动着,好像在叫谁的名字。

    “南——”

    “师父,我给你去找大夫!”他把苏瑾放平,给他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然后转身去找大夫。

    手腕一瞬间被人捏住,苏瑾不知哪来的力气捏住他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好像要拧断了。

    “南——”

    “男?”阿澜不解,只听出这一个破碎的音调,他想要掰开苏瑾的手指,可是对方比他还要固执,他用力,床上这位昏迷不醒的就会比他还要用力,他尝试了许多次,都没有掰开。

    可是苏瑾还有一身的伤没有处理,他身上那件黑衣都被血水染透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全身上下看起来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阿澜多次挣脱不开,只能顺着来。

    他把苏瑾的衣服直接从前面解开,露出来的白色里衣早就染红了,他颤抖着顺带把里衣也解开了,一件一件,直到最里面的那件颜色深沉。这比起当初迟吉仙人那一身伤还要严重,原来当时仙人口中的那句“后面那一爪子差点开膛破肚了”是真的,这哪是开膛破肚流的血,这即便把人的血抽干了也没有这么多可以流的吧。

    他的动作和呼吸都不自觉地缓和了许多,那处伤口离他极近,他或许一声抽气都可能引得苏瑾痛不欲生。

    苏瑾脑子昏昏沉沉,他都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胸口痛还是腰上痛,又或者是脑子坏掉了,所有的痛感汇聚在一起,他却十分想要睡觉,这种强烈的感受却又被伤口撕扯住,让他想要昏迷都做不到。

    阿澜小心翼翼地把苏瑾伤口处的纱布解开,指尖几次碰到他的身体,只感到冰凉无比。

    “栀——”苏瑾嘴里喃喃着,破碎的音调都连不成一句话或一个词,但是他依旧在固执地念着,手腕紧紧拉住阿澜。

    “师父?”

    苏瑾半阖着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白色的衣服,小小的个子。

    “南——栀——”他叹气一般地喊出口,低若蚊吟,谁都听不见。

    阿澜自然也没有听清楚,他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量减弱了许多,于是试着脱开了。

    苏瑾的手垂垂地挂在床沿,衣服已经被解了大半。

    阿澜从架子上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些药瓶子,和招摇山上的那个一样。

    他循着记忆拿出了伤药,然后出门去唤来了阿彩。

    “阿彩,麻烦你去准备纱布、剪子、清水、木盆和师父换洗的衣服,最后还有干净的床褥和被褥。”

    阿彩努力地数了几遍,然后问:“黎公子,可以问一下您需要这些做什么吗?”

    阿澜说:“听我的便是了,其他莫要多问。”

    他说完就冷漠地关上了房门,然后几大步走到床前。

第71章 重伤(三)() 
他说完就冷漠地关上了房门,然后几大步走到床前。

    阿彩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手脚十分利落,半刻钟便把所有东西准备齐全了。

    阿澜拿过东西之后也没说什么,乃至阿彩想问一句“可以开饭了吗”都被拒之门外。

    苏瑾一张脸惨无人色,嘴唇白的像是抹了蜡一样,而眉尾处的那颗朱砂痣却越发深沉,看起来像是一颗黑痣了。

    他给苏瑾擦拭了身体,触碰到伤口边缘的时候都无从下手,凑近了,万分小心地轻轻拭去那些深色的血迹,屏息凝神,神色冷静。腰侧的那处伤口看起来比之前严重了许多,虽然没有出血,但是却有一大块黑色的淤青一样的痕迹,表面并没有肿起来,若是用手摸去,你根本不会知道这里有一处伤口。他给苏瑾裂开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了,然后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把他整个人埋在温暖的被子里,随后起身出去找人帮忙。

    外面的晚风只是微微地吹着,月亮近在眼前,银色的云卷着风一起飘动着,美的像是一幅画。

    天宫此时灯火通明,长长的街道两侧每隔一丈就会有长明灯照着。

    在人间,这长明灯需要百贯文钱一盏,可这在天宫看来,却只是一盏盏指路用的照明灯罢了。街上没有什么人,热闹的都聚在仙府里,一位仙君腾出地方,邀请几位相熟的仙寮到府上坐坐,来几场歌舞,对几首诗句,或者玩玩人间盛行的酒桌游戏,美酒美景美人都有了,恣意闲适,好不快活。

    可是承聿仙府除了那几个仙婢,也没有什么人了。

    阿澜低头走着,他记得天宫中药仙的仙府在哪里,此时脚步快的似乎要飞起来,却不料生生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对不起。”阿澜连忙退后几步道歉。

    那人却疑惑地问:“阿澜,你怎么在这?”

    阿澜抬头一看,居然是大师兄商陆。

    商陆此时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于是再问:“阿澜,你这么慌张是出了什么事吗?”

    阿澜抿了抿嘴。

    商陆眨眨眼,说:“怎么,不能说吗?”

    阿澜思量了许久,说:“师父因为比武受了重伤,我要去找天宫中的药仙给师父诊治。”他如实道出理由。

    商陆也皱紧了眉,说:“我陪你一同前去吧,听说这药仙脾气古怪,一般人请不动他,我们一同去,也好多个照应。”

    阿澜想了想,点点头。

    两人又奔了两条大街,知道在一条小巷子里才远远看到尽头是一座府邸,淡淡的药香随之飘来。

    门口似乎站着什么人,等到他们走进,才发现是迟吉。

    迟吉看样子许是在门口等了许久,看到两人来了,连忙凑上前去问:“怀瑜现在怎么样?”

    阿澜疑惑地看向了商陆。

    商陆解释道:“我看事情紧急,于是把他也叫来了。”

    阿澜摇摇头,对迟吉回道:“弟子不知,但是情况估计不容乐观,比翼族拿来保命的杀招,就算化去了许多凌厉的狠劲,但致命的程度还是不容小觑。”

    迟吉摆手,说:“先别说这么多了,我刚听人说,药仙刚刚睡下,我们这个时候上门叨扰人家多有不便,到时候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可不要惹怒了他,就连君明都是要吃他几分面子的。”

    两人立马点点头。

第72章 药仙() 
门被一名仙婢打开了,看到是迟吉,先是行了一礼,随后冷漠地说:“仙尊已经睡下了,不知迟吉仙君有何要事?”

    迟吉尴尬地站在门口,说:“承聿仙君身受重伤,还劳烦请药仙大人去看看。”

    那位仙婢皱了皱眉,随后依旧冷漠地说:“仙尊吩咐了,今晚就算是君明来了,也要等他睡够时辰再起来,还请迟吉仙君体谅我这做奴婢的,不要再来打扰了。”

    商陆在探出头来,问:“仙子,就不可以去告知药仙大人一声吗?师父身受重伤,耽误不得。”

    仙婢这时却立马不耐烦地说:“都说了仙尊歇息了,三位还是请回吧。”她说完就要把大门关上,却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挡住了。

    “药仙大人,您为何不愿意救救承聿仙君?”阿澜站在门后问道。

    迟吉和商陆双双吃惊。

    迟吉更甚,直接凑到门缝里盯着那张冷漠异常的脸说:“你就是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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