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宫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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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宫燕-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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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不过你对殿下毫无兴趣,这样的福利对于你来说就等于无了。”

    莹愫笑着点头,说:“我很少朝那边看,偶尔抬头不经意间望过去时看到的又都是林公公和两位宫女,没有看见过殿下。”

    “你才到那边两天,没见到殿下一点也不奇怪。”

    “嗯,对了,服侍他的那几名宫女好像十分漂亮,我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楚湘噗嗤一声笑了,说:“能被选到殿下身边当贴身宫女的当然得很漂亮、机灵且是殿下看得顺眼的。”

    “那要不要读过几年书且琴棋书画都得懂?”闻莹愫半开玩笑地问。

    “虽然没有这样的明文规定,不过她们几个还真是这样的。”楚湘说。

    莹愫点头,又端起碗来小喝了一口。

    “我跟她们中的一个有些熟,下次我介绍她给你认识。”

    莹愫忙笑着点头道:“好,谢谢姐姐!”说罢又给楚湘的碗倒上了酒。

    “来,我们再干一碗。”楚湘说。

    也不知是不是酒的原因,楚湘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在宫里的日子总是辛劳且压抑的,很难有放松的时刻。

    莹愫便端起碗和她的碗互碰了一下,仰头将碗里的酒缓缓饮尽。

    酒虽不烈,但两半碗下肚也足够让她们的脸色变红、心跳加快了。她们笑着将碗放下,慢慢地吃起小点心来。

    “姐姐,你喜欢东宫吗?”莹愫问。像毫不经意的发问。

    “原先倒是带着憧憬进来的,一开始感觉挺新鲜,后来就没多大感觉了。不过是谋生活而已,在哪里都一样。”

    莹愫微笑表示理解。

    “你呢?你喜欢这里吗?”楚湘望着莹愫泛红的脸问。

    酒意微醺的莹愫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柔媚,再看她那赛雪的肌肤和小山峦般起伏的身材曲线,就连身为女子的楚湘也不由得心头一动。

    以后不知哪个男人有这样的福气,楚湘不禁在心里道。

    “我不知道,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最近想得最多的是以后,年长之后的事。姐姐,你会想几年或者十年后的事吗?”莹愫低声问道。

    “想,当然得想了。早点想是对的。”楚湘说,说罢望了莹愫一眼,说:“我跟你说个事吧,是关于我堂姑姑的事,她也曾是一名宫女。”

    莹愫点头,将头靠在楚湘的肩头上。

    “我那位堂姑姑,她曾是太后身边的一名宫女,她一直到四十岁才离开皇宫。她那两位哥哥在她刚回来时待她还是不错的,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就把她给赶出了家门,原因是她不肯嫁给他们给她物色的那个人做妾。我想这里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带回去的钱已经给光他们了,他们再也无法从她的身上得到钱了,于是他们开始嫌弃她、刁难她、咒骂她,觉得她在这个家是一个累赘,觉得家里有一个嫁不出的老女人尤其是曾在皇宫里呆过的老女人对他们来说是个耻辱,他们恨不得跟她永远地撇清关系,于是她就这样被赶出来了,身无分文,手里只有一个装着几件换洗衣服的布袋。十日后,人们在城南的河边发现了她的尸体,那时她身上不着寸缕,且明显有被强/暴过的痕迹。”

    “据最后一次看见她的人反应,她那段时间里常常一个人呆坐在街角公园的破木凳上,不吃不喝,目光呆滞,什么人走近去摸她,欺/辱她,她都没有反应。”

    楚湘哭了,哭得很厉害。莹愫也跟着哭了。

    “她的大哥得知此消息后连连摆手说她跟他早已没有关系,不愿意去处理。是她的二哥将她的尸体带回去的。他花钱埋葬了她,跪在她的坟前哭了一天,他哭得很大声,整个村的人都能听到。”楚湘边讲边哭。

    莹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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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今天的更新来了。感谢冷雪轻飞打赏的币币,么么哒!本文还是延续作者君一贯的文风,会有不少的甜宠情节的,不过需要剧情发展到那一步才有,所以请亲们安心地看下去吧,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另,由于剧情的安排,虐的情节也会有些,这也是宫廷少不得的元素,请大家谅解。

第十四章 天潢贵胄() 
楚湘抬手擦了泪,然后用往常一样平静温和的声音说:“我不要走我堂姑姑那条路,我早打算好了,三十岁之前如果我能遇到合适的人我就申请出宫去嫁人,如果没有,我就一直在宫里干活,直到他们不要我为止。我现在就很小心地积攒月钱了,我很少拿我赚的钱给我的哥哥弟弟用。他们都还年轻,又都有收入,我认为我没必要这么做。我把钱攒着,为我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莹愫直点头。

    “我跟你说这些事也是为了告诉你——对于我们这种宫女来说,自进宫那天起就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楚湘望着莹愫桃花般娇美的面容说。

    她真不希望莹愫以后也像那些可怜的老宫女一般孤苦无依。

    “我明白。”莹愫点头,又说:“姐姐日后若不嫌弃的话就把我当妹妹看待吧。”

    “自然,我一直都没把你当外人。”

    “姐姐在宫里认识的人多吗?譬如东宫以外的。”莹愫问。声音柔柔的,听着就让人心里舒畅。

    楚湘摇头道:“没有。太少有机会跟她们接触了。你呢?”

    “我也没有。但是没有关系,我有姐姐这样的朋友已经很知足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笑了。

    雨越下越大了,莹愫握着楚湘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夜深了才离开。

    莹愫回房之后并没有马上休息,她坐到床边,望向庭院中被雷电风雨不断肆虐的树木和花草,再望向风云密布、电闪雷鸣的黑暗夜空,在心里默默地做着打算。

    就在这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太子的老师吴伯平病逝了。太子得知消息后立即赶往吴府。天亮后,当莹愫到达掌缝部时,宫文敏跟她说了这件事。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宫文敏慢慢喜欢上了这个乖巧讨喜的女孩,当然,还远不到知心朋友的地步。

    “殿下平生最敬重、最依赖的就是这位老师,如今他走了,殿下想必是十分伤心的。”宫文敏叹着气说。

    闻莹愫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抬眼朝湖对面望去,见那边的窗户全关着。她收回视线,朝宫文敏看了一眼,抿着嘴什么也没有说。

    这天,一整天,闻莹愫都留意着湖对面的动静。她没意识到自己这么做的缘由,没意识到自己竟在有意无意地等待着某个人的归来。

    今天,在刺绣时莹愫也时常陷入悲伤,对一个生命的逝去的悲伤。这让她想起了她已经不在人世的三位至亲。同时,她这悲伤还因为,她知道今天有个人很悲伤,她因他的悲伤而悲伤。

    然后,她又暗骂自己,骂自己是叛徒。她又心慌意乱起来。

    皇帝在上早朝时向众臣说了吴伯平去世一事,不少人纷纷表示惋惜,也有不少人在心里暗暗叫好。

    太子赵聿梁没有在众人面前将他的真实感情表露丝毫。他如往常一样平静,甚至比平时更平静。

    那些想看他失态的人不免有些失望。

    退朝后,出得宫门的吏部左侍郎方文东轻声对吏部尚书冯宏说:“殿下竟然连亦父亦师的太傅之死也能这般淡定对待。”

    冯宏边走边说:“殿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不能单凭他的表情来猜测他的心思。”

    是呀,一个十二岁时就已将《孙子兵法》的精髓给理解透彻、从十岁起就是博弈高手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人前轻易地表露自己的心思?”

    那日傍晚,莹愫忙完工作回到住处时才发觉自己将扇子漏在掌缝部了。

    这种天气,晚上若不扇扇子恐怕是睡不着的,所以她用完晚膳之后便折回掌缝部去拿扇子。

    当她到达掌缝部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过还是能勉强看得见里面的东西的。莹愫径直走到自己工作的座位处,将那把扇子拿起,然后朝湖对面看去。

    这一看过去,莹愫的双眼不由得定住了。太子赵聿梁此时正坐在临窗的太师椅上。与往常一样,他在独自下棋。不过,整个房间里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他应该是将林帧和那几位宫女都屏退了。

    棋桌上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使得她能隐约看见他的表情。

    他眉头微皱,神情忧伤,眼睛望着棋盘,若有所思。未几,他闭上双眼,肩头耸动,两行泪便流了出来,但他没有去擦,而是用手抵着眉间,低声哭泣。那哭声是压抑的,听起来就像呜咽一般。这让莹愫想起自己获救醒来后的那场哭泣。

    这是莹愫第一次看成年男子的哭泣。在这之前,她从不知道男人哭的时候可以这般令人心碎,令人动容。

    湖对面的那个男人,在人前是那样的从容、淡漠、威严、霸气,坚韧如山,在人后却有这么脆弱、善感的一面。

    莹愫心情复杂地望着他,那个能让每个女子凝住目光的人,不由得一阵心慌意乱,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她没敢再看下去,匆忙离开了掌缝部。

    与此同时,瑾王府内,瑾王赵聿珣边喝着茶边和他的内侍官周锦说话。

    “吴伯平去世后太子有去过吴府吗?”赵聿珣问周锦。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周锦边削着苹果皮边答道:“去了,他这两天里每天下朝后都去。”

    赵聿珣微笑道:“他倒是挺会装,在人前一点情绪都不显。”

    “可不是?太子在人前的表现可谓无懈可击。”周锦说。

    赵聿珣冷冷一笑,道:“这一点沛王和他倒是很像。”

    沛王赵聿贤乃当今圣上的大儿子。其生母是一名品阶极低的宫女,姓刘。刘氏虽有几分姿色,但由于性情木讷且不善言辞,所以今上在临/幸过她一次后便将她忘了。等到沛王出生,皇上本想封她为宁妃的,无奈她在沛王满月不久就病逝了,所以到死也还是一名低阶宫女。

    自刘氏死后,敬庄皇后接过了抚养赵聿贤成人的任务,因此沛王赵聿贤是由敬庄皇后一手带大的。

    敬庄皇后端庄贤淑、博学多才,又有母仪天下的气度,赵聿贤深敬她,所以一直视她如自己的亲生母亲。

    在赵聿贤两岁时,敬庄皇后生下了当朝太子赵聿梁。

    敬庄皇后便常让他们两个一起玩。

    这两人因为从小玩在一起,且趣味相投,所以感情和亲兄弟无异。

    相比较之下,瑾王赵聿珣和他们的关系就要疏远得多。

    赵聿珣乃皇贵妃贺氏所生,比赵聿贤小五岁,比赵聿梁小三岁。从很小开始,赵聿珣就被母亲贺氏严格看管,因此并没有多少机会和两位哥哥在一起。等他长到十岁时,母亲允许他和两位哥哥玩了,他却又发现他们对他的态度客气多过亲昵了。

    有时候,客气即疏远。

    所以青少年时的赵聿珣也没能和两位哥哥玩成一片。

    即使三人后来长大了,懂事了,会时不时地相互邀请一同进餐、谈谈最近的功课等,可他和他们之间依然没法培养出亲切自然的兄弟之情来。

    所以,赵聿珣每每看到赵聿贤和赵聿梁在一起时都难免有些不太好受。

    不过,随着四年前赵聿贤的就藩,这两兄弟就不得不天各一方了。赵聿珣当时颇是幸灾乐祸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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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投机之会() 
周锦本想说‘他们两个就是因为性格相像所以感情才那么好的’,但又恐惹赵聿珣不高兴,便改口道:“听说沛王就藩之后潜心修佛,这几年里为人倒是越发地宽仁了。”

    赵聿珣接过周锦递过来的苹果,咬了一口后道:“他十五岁时曾随今上征战北疆,亲眼目睹过成千上万人惨死沙场的景象,或许正是这段经历促使他后来醉心于诵经念佛的吧。”

    上过战场的人有几个没杀过人?有几个不是双手沾满了血腥?正因为这样,他们午夜梦回时才会感到害怕吧?于是,为求心安,他们向宗教寻求帮助。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周锦点头道:“三殿下说的是。”

    赵聿珣又说:“他越宽仁越好。”

    周锦明白他的意思,也笑着点头。

    “不过,这也不排除他是为了自保而做的表面功夫,他这个人的政治觉悟还是挺高的,我们万万不可小觑了他。”赵聿珣低声说。

    “三殿下英明!”周锦微笑点头。又说:“派去陕西咸阳执行任务的那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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