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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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蜜-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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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大哥能同意么?”

    “什么你大哥,不是你大哥?”

    “大哥能同意么?”

    周海荣这种为爱疯狂的富家少爷,满心只有心疼,全是英雄气概:“你只管跟我走!”

    周海荣脱了鞋,编起裤腿就进去帮他稍微收拾了一下,他没干过活,收拾也只是这里弄一下那里弄一下,草草了事。肖遥去卧室收拾行李,时不时朝客厅里看一眼。周海荣虽然纨绔,人却不坏,长的也很帅,大高个,长胳膊长腿的,他记得作者的设定是,纨绔的外表,大男孩的心,爱一个人就掏心掏肺。

    不过他也记得文里面说,周海荣让他去周家住只是一时脑子发热,其实走到半路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倒不是后悔帮他,而是后悔要带他回周家大宅,他还是很怕他那个大哥的。

    肖遥偷偷看了看周海荣的脸,倒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神色,反而不断地找话来逗他开心。

    周老二啊周老二,你再忍忍,痛苦是暂时的,很快你的真爱就会来到你身边,让你体会到“从没有体会过的爱”。

    今天天色依旧不好,早晨的时候还下了一会,路上到现在还是湿的。车子到了周家大门门口,立马有人开了门,车子开进去,在院子里停下来,两个人下了车,周海荣说:“行李放着,我来拿。”

    周家的佣人不多,毕竟是社会主义新社会了,只有一个看门的老李,家里有个王姨负责日常生活,其他都是定时会有保洁阿姨上门来服务。刚下过雨,前院的树木格外葱郁,王姨正在院子里剪花枝,见到肖遥,便和他打了招呼。

    肖遥爱花,也爱跟周家的每个人都套近乎,王姨虽然是家里的佣人,但跟周家的兄弟姐妹关系都很好,已经在周家住了二十多年了。肖遥进周家,最先抱上的大腿就是她的。

    于是他便走了过去:“呀,这花真漂亮,是什么花呀?”

    王姨拢了拢耳边有些花白的碎发,笑着对他说:“这是飞黄玉兰。”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金黄色的玉兰花呢,能给我几枝么?”

    王姨给了他几枝,说:“刚要开的,插在瓶子里,能放好几天呢。”

    “谢谢。”肖遥拿着那几枝花回到周海荣身边,在周海荣看来,自然人比花娇:“你要喜欢,以后天天买花给你。”

    肖遥爱养花,他还是陈遇的时候,家里的阳台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养花是细致活,他母亲郑妍觉得能陶冶情操,让人不焦躁。他们家的卧室里,各有一个白瓷花瓶,常年都插着各种应季的鲜花,最常插的是月季,因为便宜,花期久,香气也浓。

    两个人笑着往房子里走,走到廊下的时候,周海荣忘了提箱子,结果被台阶绊了一下,差点扑倒,肖遥忍不住笑了出来,刚要伸手帮他提一下箱子,就看见周海权从里头出来,西装革履,皮鞋蹭亮,整个人犹如一个行走的衣架子,长腿宽肩,气势十足。

    “大哥,”周海荣略有些慌张,“那个,肖遥他房子水管爆了,家里淹得没法住,我带他来家里住几天。”

    周海权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不可能做出撵人出门这种事。肖遥站在周海荣身后,略有些娇怯地冲着周海权半低头,头发还是湿的,有些乱。小小的嘴唇,唇瓣饱满,湿润,脸庞白皙光洁,手里还拿着几枝沾着雨露的花。

    整个人大概都在发射一个信息:我很娇嫩。

    需要男人疼爱。

    …

    肖遥的长相不是单纯的清纯,还很鲜嫩,到底只有二十岁,满脸的胶原蛋白,气色尤其好,元气满满,还有他时常露出的,无辜到似乎渴望被凌虐的表情。

    豪门男媳里常以物喻人,最经常和肖遥一起出现的,是樱桃,肖遥爱吃樱桃,里说他“人也像四月的樱桃,看一眼就知道鲜嫩多汁”。

    ………

    不管是电视剧还是里,对于绿茶婊,一般都只有男主角发现不了,或者自我麻痹,装作发现不了,其他人都洞若观火。周海权眼睛毒,大概看得到肖遥柔弱背后的野心和贪欲,所以周海权对肖遥,一直是嫌弃和冷漠的态度。

    虽然文中同性婚姻已经合法,但同性恋依然属于少数,未被世俗公认。周家这样的豪门世家,公开娶男媳,还是件挺惊人的事,何况是肖遥这种风评不佳的男人。周海权作为封建大家长,看不上他很正常。周家的要求只有一条,只要不结婚,其他随便。

    爱玩是纨绔子弟的通病,玩腻了自然会回来,没必要一刀切。

    周海权没说话,径直走了出去,肖遥看着他挺直的背,心想这男人得多有自信,走起来路来才这么挺拔,有气势不亏是文中第一号大家长!

    周家大宅总共四层,第一层是大厅和佣人的房间,第二层是几个公子的房间,三楼是周家女儿们的,四楼是各种娱乐设施,棋牌室,麻将室,台球室,等等,还有个很大的游泳池,拥有无敌江景。

    这个宅子总体上来说,设计还是很保守的,就像那二楼的五六个房间,紧挨着,门也都一样,很像是酒店。

    “你是住在我房间,还是住在客房?”周海荣笑着问。

    肖遥拿着花,说:“都行。”

第85章 天亮以后() 
等一等;再等一等就看到啦

    他自己都没舍得吃!

    可是他还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要求周海权尴尬地放下手里的红酒冻,然后讪讪地跟他说声“对不起”?还是大伯哥的人设么!

    他赶紧又重新做了一份,好在周海荣今天回来的晚;成功吃到了他做的樱桃红酒冻。周海荣自然满口夸奖:“只要你做的;我都觉得好吃!”

    话刚说完,就见刚洗了澡出来的周海权,穿着一身家常衣服;慢悠悠地下楼来。

    肖遥看了他一眼;发现周海权真不愧是周海权,竟然一点难为情的神色都没有,如常地跟周海荣打招呼。

    周海荣一见他过来,立马说:“哥,肖遥作的这个;可好吃了;你尝尝?”

    王姨赶紧插话说:“你们要觉得好吃;我跟肖遥学学;以后给你们做,给思语她们也尝尝。”

    “不用;”肖遥笑着说;“大家要真喜欢吃,我来做;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正想跟王姨学点做饭的手艺呢。”

    周海荣说:“家里有王姨就够了;你做什么饭。”

    肖遥沉静地笑着,说:“我想亲手做饭给你吃啊。”

    王姨调侃了一声,笑着说:“那心意我可就比不了了。”

    周海荣果然两眼冒着幸福的光,周海权感受到了浓浓的恋爱的酸臭味。

    他很不习惯如今家里的氛围。

    周家兄弟姐妹虽然多,但周彤自从到国外上大学以后,就很少在家里呆了,后来结了婚外头有了自己的婆家,就更少会回来了。三弟周海东上了大学以后也在外头买了房子,周思语是寄宿学校,也不常在家里住。周海荣就更不用说了,三天两头不着家,也不知道都在外头干什么。家里只有他一个,冷清惯了,如今住进来一个陌生人不说,周海荣这种浪荡子,竟然也开始每天按时按点地往家跑了。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不习惯两个男人在他面前晒恩爱其实别说是两个男人了,就是寻常男女在他跟前晒恩爱的都很少。这恋爱的酸臭味,让他心里莫名不爽快。

    可是不爽归不爽,却没办法说出来。他一个人单身惯了,以前也没觉得单身有什么,如今有了对比,感觉就不一样了,倒不是羡慕他们俩,就是单纯的对比带来的感受的变化,让他恍惚也觉得,自己年纪不小了,好像也确实该找一个对象了,不是他弟弟找早了,而是他找晚了。

    周海荣刚开始接触工作,因为经常做不好,反倒上班的时间给拖长了,倒是周海权,还和往常一样。他属于喜欢集中工作的人,工作完了就会好好休息一阵,出去和朋友聚聚,懒得动的时候就在家里呆着。可是如今却不行了,因为肖遥在家里练钢琴。

    但凡是乐器,没学会的那段时间就是噪音制造机。周海权觉得就算是他小妹周思语,刚学琴的时候都比肖遥弹的要好,怎么可能最简单的新年好都弹不成调,这都练习好几天了。

    肖遥自己其实也很为难,他一边吃着樱桃,一边漫不经心地用一根手指头乱弹。对于他这种钢琴都已经过了十级的人,想要完全弹的都不在调子上其实也不容易。噪音不光会影响别人,也会影响他自己,所以他戴了个耳塞,就这样弹了一上午。

    周海权去后花园和他的私人教练打网球的时候肖遥就在弹钢琴,等他打完了回来的时候,肖遥还在弹,他喘着气擦了一下脖子上的汗,王姨递给他一瓶泡了花茶的voss,说:“肖遥很用功呢。”

    “用功有什么用,”周海权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大半瓶,“弹成这个样。老二怎么没给他找个钢琴老师?”

    王姨笑着说:“海荣不是每天都有手把手教么?”

    周海权没说话,将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喝了,正准备上楼去洗澡的时候,外头门铃电话响了,是大门口老李打过来的,说是有人来送快递。

    这个大宅里的人很少有人去网购,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把快递送到他们家里来。王姨出去取了回来,说:“这箱子都变了形了,还破了个角,老李看这么破的东西,不像是咱们家的人买的,名字也奇怪,怕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就给拆开了。”

    箱子不大,都挤压的变了形,看起来很是廉价,周海权看了看上头的上头的单子,收货人的名字是“小腰精”。

    周海权蹙起眉头问:“里头是什么?”

    王姨说:“老李说好像是什么面膜之类的。”

    说着她就用手给扯开了,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看了一眼,果然是一叠像面膜的东西,不过那箱子底下有几张广告纸吸引了王姨的注意,她拿出来一看,“呀”了一声。

    “这是什么东西呀?”她惊讶地说。

    周海权一看,见上头一个裸男趴在床上,上面一行字,写着“至润q弹,嫩滑臀膜”几个大字。

    周海权几乎在看到那几个字的一刹那,就想到了这快递是谁的了。

    “应该是肖遥的”,他咳了一声,装作没有看清楚,说,“给他送上去吧。”

    王姨仿佛这才恍然大悟:“小腰,肖遥,还真是”

    不过她说着就自己先笑了出来,觉得“小腰精”这个名字,取的实在有些风骚。她摇摇头笑了笑,捧着箱子就上去了。周海权将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放到桌子上,一张脸黑了又红。

    臀膜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东西。

    脑子里就难免浮现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来,想着肖遥如果像那图上一样,趴在床上敷臀膜,那姿态也实在够妖精。

    他有些懂得他弟弟为什么对肖遥着迷了。

    原来人家只是外表看上去素淡水秀,内里也是浪的不行,符合他弟弟一贯的审美。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大概是责备他起的晚,像是个待养的金丝雀。

    “有的。”肖遥尽量不去看周海权的眼睛,说:“我是牡丹昆曲社的演员。”

    但周海荣却很自豪地对他大哥说:“肖遥是唱乾旦的,沈星之老师的徒弟。”

    每次提到自己的职业,肖遥都觉得一言难尽,迷之羞涩。

    肖遥在钓金主之前也是要吃饭的,他在南城的一家昆曲社上班,是个乾旦。

    乾旦坤生,是戏曲行当的一种说法,所谓乾,与坤相对,指的是天,君,父,男,乾旦,其实就是男花旦。男人唱旦角,属于以前封建社会的常见现象,但“戏改”以来,乾旦就越来越少了,大部分花旦都是女性来扮演的。不过近些年戏曲行当逐渐没落,南城的牡丹昆曲社,为了噱头,搞了一个全男班,里头清一色的,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

    南城好昆曲,南城艺术学院,还专门开办了一个戏曲舞蹈分院,培养出来的学生,大都进入南城的各大戏社工作。南城人,尤其是上流社会,尤其爱看昆曲,这也是肖遥得以和富家弟子接触的原因之一。周海荣他们隔三差五就爱去昆曲社听个戏,他们倒不是真的爱看戏,就是图个乐子。南城的戏社里头,可以高雅到阳春白雪,很多戏曲艺术家来表演,也有些淫靡私好,尤其男旦,因为能满足少数人的特殊喜好,自成一圈。

    肖遥觉得自己干什么都行,穿上戏服,画了戏妆,扭扭捏捏地去唱花旦,真是很为难。

    不过好在他在豪门男媳里唱人物设定就是个花瓶受,本职工作做的很一般,牡丹昆曲社里,他压根就排不上号,心思也不在唱戏上,只懂得窥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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