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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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蜜-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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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哥那是古板,他就是觉得男人都该有自己的事业,”周海荣说,“不过我跟他看法不一样,咱们家又不缺钱,人生苦短,就该及时行乐,每天累死累活的干什么。不过他既然开口了,你就随便学点东西,我最近经常不在家,你学个东西,就当打发时间了。”

    这其实算是剧情任务,因为原作里肖遥到了周家大宅以后,大伯哥周海权见他和他那个纨绔弟弟一样不学无术,就授意让他学点才艺,装点一下门面。肖遥最后选了钢琴。

    弹钢琴,一直是贫民出身的肖遥对上流社会的优雅才艺的重要幻想之一。试想一个花一样鲜艳的男子坐在钢琴前,黑白键弹奏起最动人的音符,简直就像是在拍偶像剧!

    他以前家里穷,学不起钢琴,如今可不一样了,如果学会了弹钢琴,以后豪门聚会的时候坐在那里弹一曲,那得多有逼格!

    不过如今的肖遥却是个钢琴高手,据他母亲郑妍说,他的音乐细胞来源于他父亲陈科陈科是个钢琴老师,仪表堂堂,温文尔雅,郑妍说,陈科当年追她的时候,她还有点看不上,就是后来见到他弹钢琴的样子,一下子击中了她的少女心,选择了嫁给他。

    只可惜两个人在感情最浓的时候,陈科去世了,留下了孤儿寡母和那台立式钢琴。郑妍对于让他练钢琴似乎颇有些执念,别的都是随他的兴趣,唯有练钢琴是她从小就严格要求他的。好在他本人也很爱弹钢琴,琴艺娴熟只是如今他却要隐藏好自己的好琴艺,做一个合格的花瓶。

    周家这种豪门大户自然不缺钢琴,周彤和周思语都会弹钢琴,就连周海权都会一点,不过周家三兄弟,弹的最好的是周海荣这也是肖遥选择学钢琴的原因之一投其所好。

    纨绔子弟在赚钱和立业上可能不如旁人,但是吃喝玩乐上绝对要胜过别人一筹。周海荣的钢琴在普通人看来已经学的算好的了,弹起来行云流水。

    于是周海权便开始经常在家里听到钢琴声,偶尔路过琴室,还会看到周海荣和肖遥并坐在钢琴前一起弹,弹的好听的是周海荣,弹的像噪音的,就是肖遥。

    情到浓处,教学个钢琴也是浓情蜜意,琴房里经常传出来俩人的笑声,肖遥学的好像也很认真,吃饭的时候手指头还会在餐桌上比划两下,指如削葱根,周海权看了一眼,想起这句诗。

    肖遥的手真是弹钢琴的料,十指修长,属于男性化的纤细,指甲打磨的极为齐整干净,散着健康的粉色光泽。胳膊稍微纤细了些,但匀称有肉,手腕上带了块表,一看就是周海荣送的,价值不菲。

    不过努力归努力,肖遥在钢琴上“还是不灵光”,“连最简单的调子都弹不成”。偏偏他又很努力,所以家里一天有大半天时间都充斥着他的噪音。

    王姨一开始还会乐呵呵地在旁边看他弹琴,时不时地鼓励两句,给他递个茶水,后来就能躲多远躲多远了,噪音听多了真的会让人受不了。

    今天是保洁阿姨来打扫的日子,她们都是魏周家服务的老人了,和王姨熟得很,听见楼上一直传来噼里啪啦的弹琴声,便问王姨是谁。

    因为周海荣和肖遥还没结婚,一家之长周海权的接受度也不算高,所以王姨很谨慎地说:“是海荣的一个朋友。”

    但是肖遥本人却不是这么说的。

    他似乎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周海荣的媳妇,竟然自己热情地过去跟大家打招呼,周家的人虽然都很有家教,但和这些保洁阿姨还是有距离的,平时都是王姨负责和她们接触,她们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接地气的“豪门媳妇”,很快就和肖遥打成了一片。

    原作里的肖遥喜欢这些保洁阿姨,她们和他有着一样的出身,不会看低他,正相反,因为有着一样的出身,如今他却又高高在上成为了豪门的“主人”,又无形中和这些保洁阿姨拉开差距,这些阿姨对他是奉承的,亲密又有距离,极大地满足了他大概类似于“荣归故里”的虚荣心。

第46章 追文辛苦,谢谢大家() 
等一等;再等一等就看到啦

    “家里有司机,可以让司机去接你。”周海权说。

    “海荣说让小塘接我来着;”肖遥笑了笑说;“是我在外头玩;没让小塘来。”

    可能是外头下了雨;刚进车里的时候;感觉车里有一点冷,和外头闷热潮湿的感觉完全不同。周海权也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条叠的方方正正的白毛巾递给了他,肖遥接过来擦了一下头上和脸上的雨水,毛巾有淡淡的香味,大概是这车里唯一的香气来源了。

    最先看见肖遥的,其实是司机陈兴。看见了之后;他就告诉了周海权;问:“要停车么?”

    周海权就看见肖遥站在路牌底下;白衬衫;淡蓝牛仔裤,白球鞋,浑身青春洋溢,很像是个高中或者大学生。

    实际上年龄确实也差不多,也不过二十来岁。

    不过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别管。”

    陈兴愣了一下,车子就从肖遥身边开了过去。

    因为肖遥,周海权最近有些心烦。

    按理说;他应该是很看不上肖遥的;作为周家的当家人;理智也告诉他,不应该给肖遥任何好脸色,让他们两个知难而退,对他们周家才是最好的。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熟悉了的缘故,他对肖遥好像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厌恶感,这个人虽然没什么优点,可是好像也没有多大的缺点。

    他竟然因为肖遥说了一句“我靠”和“牛逼”,就把周海荣叫过去教育了一顿,连他自己都觉得吹毛求疵。大概就是出于这种略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心理,他对陈兴说:“倒回去吧。”

    陈兴也没说话,老老实实地把车子倒了回去。周海权这人性格略有些深沉,心思不大爱说出来,陈兴跟他跟的久了,掌握了一套和他相处的方式,就是不多问。

    肖遥的长相清纯又无辜,被雨淋湿之后整个人发出更强烈的信息。

    自然是那种“我需要男人疼爱”的气息,尤其胸前,白衬衫被雨淋湿了有点透,紧贴在胸膛上,可能是雨水冷,竟然激凸了。

    他赶紧把眼睛给移过去,有些后悔让肖遥上车了。

    肖遥尤不自知,拿着毛巾擦脸擦头发,然后又擦脖子,擦手,忙的不亦乐乎。

    等到擦完了,正准备把毛巾还给周海权的时候,陈兴忽然猛地踩了下刹车,然后方向盘急速往左边一打,大概是刹车踩的不稳,转弯的同时车子还往下滑了一下,肖遥直接被甩得身体一斜,直接扑倒在周海权怀里。

    原来是谁家的小狗从旁边蹿了出来,陈兴暗吁了口气,还好没撞到旁边的墙上。他赶紧回头问道:“周总,你没”

    话刚说到一半,他就赶紧转回去了。

    造孽啦,他看到什么啦,他看到他们家周总怀里搂着他弟媳妇啦!

    肖遥身上有些潮湿,进车之后身体暖了,湿气变得温热,朝着周海权扑面而来。周海权一想到这是他弟弟的爱人,顿时浑身僵硬,好在肖遥反应也够快,几乎立马从他身上坐了起来,说:“不好意思”

    周海权清了一下嗓子,问陈兴:“怎么回事?”

    陈兴说:“那个有条狗突然蹿出来了”

    那只狗不光命大,还嚣张,站在远处的雨里,尾巴高扬,汪汪汪地叫了几声。

    肖遥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反而趴在窗口看着那只狗说:“是只流浪狗吧?”

    被雨淋湿的样子倒有些可怜。

    陈兴重新发动了车子,都走远了,肖遥还在往后看,那只狗好像是只小土狗,毛色跟他们家养的那条特别像。

    周海权却久久不能动弹。

    因为刚才肖遥扑过来的时候,他本能地伸手挡了一下,手掌不偏不倚,正好贴到了肖遥的胸口上,大概天冷,掌心

    他觉得自己手都麻了。

    可是为什么肖遥那表现却像没事人一样呢,他都不觉得尴尬么?还是说他习惯了?还是自己想多了?

    周海权觉得不能怪自己想得多,如果换一个男人,这些他肯定都不会放到心里去。可是肖遥不一样,他和周海荣的关系,就让他的身份变得敏感而不同,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男人,有了性上和人伦关系上的双重区别。

    想到这里,肖遥脸上那种毫无自知的无辜的表情,就让人有点火大。

    肖遥觉得自己很冤枉。

    这个时候他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不装无辜,难道还要他一颤三抖地“哎呀”叫一声,说大哥你摸到不该摸的地方,我好敏感我感受到了一股电流直通全身嘛!!

    他一边恼恨自己如今的身体太敏感一边装作若无其事,谁懂得他的辛苦!!!

    做人难,做小受更难,做一个敏感的直男受,难上加难!!!!

    肖遥只能自顾自地说:“以前我们家也养过一条狗,跟这个小狗长的好像下这么大的雨,这条狗怎么还在外头淋雨,是不是流浪狗啊这样也太危险了,万一被车撞了怎么办不被车撞,万一碰到那些偷狗的怎么办说起来我们家那条狗后来就是莫名其妙失踪了,很多人都说是被偷狗的给偷走了

    他喋喋不休一路,周海权连个回应都没有。

    等到车子在周家大宅停下来,他抓起自己的雨伞就下了车,一下车一股湿冷水汽迎面扑来,却让人神清气爽,妈呀,还好路途短,再多坐一会他都要词穷啦。

    周海荣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他大哥挺严肃,就忙不迭地点头:“我跟他说说,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他唱什么了?”

    周海权说:“貂蝉思吕布,还有水浒传里头那个阎婆惜,想什么张三。”

    周海荣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见周海权蹙眉看他,忙收敛了笑,说:“这个肖遥,在家里也唱这些淫词艳曲,等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话虽然这么说,周海荣却不以为然,他反而好这口,他以前和肖遥初相识的时候,以为肖遥只是面子腼腆,内里却有一股骚劲,男人哪有不爱这种的,谁知道如今俩人一个房檐底下住,他却越来越觉得肖遥像个性冷淡。如今听他大哥这么一说,再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这样的肖遥,很合他的口味。

    也只有他大哥这种无情无趣的木头人,才不好这口呢。

    周海荣立马去敲肖遥的门,却不见肖遥答应,打开门一看,床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人早就不在了。

    他下楼去问了王姨,王姨说:“哎呀,你们不知道,这些天他忙的很,今天一大早就爬起来了,说是他师父给他布置了个任务,他得去找他的大师兄去对对词什么的,饭都没吃就走了。”

    周海荣估摸着他大哥并不喜欢肖遥唱戏,便在吃饭的时候试探着问了一下他的意思:“要不,我让他以后别唱了?”

    周海权说:“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虽然他们这种人家,嫁进来的基本都会安安分分做个家庭主妇,但周海荣并没有打算不让肖遥唱戏,一则肖遥不是女人,他也没有那种大男子主义,二则他还挺喜欢听戏的。何况肖遥拜的可是沈星之门下,将来或许会扬名立万,对他,对肖遥都有好处。

    肖遥的大师兄苏括,跟肖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肖遥还是半瓶子咣当,苏括却在梨园界已经是年青一代的翘楚,颇有沈星之当年的风采,人生的清瘦白润,说话也和沈星之一样,温声软语的,很是亲切。

    梨园之内也有竞争,一出戏,主角只有一个,人人都想做,因此不管是戏班子,还是师兄弟之间,明争暗斗都不会少。但苏括显然没有把肖遥当成威胁,这个小师弟的功夫他早就领受过,天资有余,奈何心不在梨园。做一行的,不是真心热爱,混不出来的。

    可是肖遥和他一起演出,压不了他,却也不能拖了他的后腿,所以苏括很耐心地指导了他一上午:“这首小曲不算难,你只要放开了唱,还是能唱好的。”

    肖遥以前学过音乐,乐感很好,学唱很快,就是手眼身步法有些呆滞笨拙,尤其眼睛,缺少舞台人的“撩感”。

    所谓撩感,其实就是一种互动感,舞台上一板一眼都有定式,唯有眼睛可以与台下观众交流,高级的撩感不着痕迹,表现出来就是自然流露的个人气质,这一点对于相声和民间小调的演员来说尤其重要,苏括让他回去看看知名相声演员和说书先生的视频:“咱们唱的这个小调,其实和他们是一样的,和昆曲关系倒不大了。”

    从苏括家里出来,他在外头吃了午饭,就买了点吃的,去找陈哈哈。

    陈哈哈是他给他那小土狗取的名字。

    结果每天老远就朝他跑过来的陈哈哈,这次居然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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