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出一个好相公 作者:南平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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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出一个好相公 作者:南平晚歌-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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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房,二房的面色齐齐变化,就连一直稳如泰山的英国公夫人蒋氏,也多看了丈夫两眼。
  “这点子田地,英国公府还是有,添上去。”
  “是。”范明礼低头在清单上添加上一笔,眼睛里的阴沉已经如墨水一般,黑得恐怖。
  “原三房院子里的古玩,书画,可以自行取走。另补上布匹两箱,药材一箱。”
  范明礼放下礼单,心道终于念完了。抬头看向辛娉婷,三弟妹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非常勤快的存稿君

☆、分家(八)

  范明礼放心得太早。清单是念完,但辛娉婷明显没准备就这样结束。
  “按照当年四老爷分府的规矩,四老爷二十分府,府里把十年的月例银子,应出的布匹等等各式物品折算成银子交给四老爷。同理,分府的二老爷和三老爷也是得到这笔银子。”辛娉婷看向英国公,“但是刚才我没有听见这笔银子。”
  这回长房和二房的脸色就不是变化,而是相当微妙。当年分府的事,对于嫡出的长房,二房来说都是知道的,不过老祖宗当年没定下规矩,当初第一代英国公,第二代英国公分府分家的时候都没这样说法,偏偏到了现任英国公兄弟那里,多了这一说法。
  真按祖宗规定,不给也没什么,但问题是,眼下的情况能不给吗?
  不给三房容易,日后二房分出去的时候,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现在说了不给,二房乐意吗?要是现在给了,二房那边岂不是虎视眈眈。
  张敏嘉可以轻视三房,却不敢轻视二房的姜云娘。英国公府里分发给各房的东西,明面上数量都是一样,但内里是不是一样,天知地知,姜云娘知道,张敏嘉也知道。
  两个儿媳妇微妙的表情,蒋氏看在眼里。深深看一眼盘腿坐在下方的辛娉婷。这个儿媳妇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轻轻一挑拨,就在两个亲儿媳妇心中埋下一根刺。
  “给吧。你去算算都能折成多少银子,把每一样列清楚,送去给你三弟妹看看。”蒋氏看一眼英国公,见他没反应就知道他默认,便转身吩咐张敏嘉。
  张敏嘉听见身边姜云娘轻轻松一口气。张敏嘉自己的心却是提起来,折现?布匹折现多少银钱,药材燕窝折现多少银钱,胭脂水粉折现多少银钱,这谁算得清楚啊。
  张敏嘉苦笑,走到丈夫身边,提笔快速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写好之后,等墨迹稍干,便送到辛娉婷面前,“三弟妹看看可有遗漏?”
  辛娉婷扫一眼,每一样东西大概市价多少,辛娉婷从每日负责采买的管家口里知道一些,张敏嘉理事的时候也听到一些。对比现在张敏嘉列出来的清单,都被折算成中等偏低的价钱。不过辛娉婷没准备为了这点和张敏嘉计较。
  冲张敏嘉眨眨眼睛,眼里的狡黠让张敏嘉心慌。
  “大嫂不愧是多年当家理事,这清单列得很是清楚。日后,二哥和二嫂分府,也可以参考一二。”
  辛娉婷的笑,像针扎一样,落在张敏嘉和姜云娘之间。从今以后,长房和二房再没平静之日。
  张敏嘉看一眼辛娉婷,“三弟妹同意就好。想来三弟也是没意见。”
  这是暗讽范明哲?辛娉婷看一眼身边人,范三少爷似乎还没与回过神,垂下脑袋,一声不吭。
  “都定好了,就过来签字画押。”英国公的声音从上方落下来,似乎要为这一场闹剧画一个句号。
  辛娉婷扶起范明哲,走上前,范明哲拿起笔,写下自己名字,又盖了指印。
  一式两份,一份留在范家宗祠,一份范明哲夫妻留着。宗祠外管家送来田地,店铺,宅院的契约,英国公也一并交给范明哲。
  “你俩以后好自为之。”
  辛娉婷和范明哲向英国公和蒋氏行礼辞别。辛娉婷对蒋氏说,“娘的嫁妆,我们就不要了。日后我们搬离都城,长住老家,就靠着大哥和二哥替我们在娘跟前尽孝。这点钱,就留在大哥和二哥吧。”
  长房和二房面色徒然变红。蒋氏的嫁妆,按理是分给三个儿子,范明哲庶出,但作为嫡母,蒋氏不想国公府难看,或多或少都要分给他一些。但分多分少,是蒋氏的意愿,也是范明哲的面子。蒋氏在分府的时候,故意不提出来,就是不想分。但辛娉婷偏偏这时候提出,打的就是整一个长房和二房的脸。
  偏偏辛娉婷似乎没察觉到自己说了了不得的话一般,扶着范明哲,抱着儿子,一步一步走出范家宗祠。
  出了门,招呼自己的丫鬟回去收拾东西,当日就走。
  宗祠内,都城府尹冲英国公抱拳,言一声有事先行离开。其他被邀请来的叔祖辈们也纷纷告辞离开。诺大的宗祠就剩下长房和二房。
  “都回去吧。”
  “爹,三弟妹今日……”范明学脸有愤愤之色。“实在斯人太甚。”
  “道人是非者,便是是非人,你读圣贤书,就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范明学看见父亲离开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娘,爹是在怪我,当年的事……”
  “明学!”蒋氏打断范明学的话,“老三已经分府出来。从前的事就不要再提起。你们都给我记住。以后英国公府就是你们两兄弟互相扶持。”蒋氏严厉扫一眼范明学,范明礼兄弟,“别做出让他人笑话的事。”
  四人齐齐弯腰应是。
  因为东西是早早已经收拾好,即便院子里的下人乱糟糟,香兰和香梅带人守在正院,等辛娉婷回来的时候,打开门,发现里面的箱子叠得整齐,没有半分慌乱。
  辛娉婷点点头,赞赏香草,“你做的很好。”
  “等出府后,你们都有赏。现在把我们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列成账册。长房那边很快有人过来核对。细心一些,属于我们的东西,一样不少都要带走,不是我们的,一样不少留下来。”
  香兰,香梅等人齐齐应是。
  长房派来对账的婆子都听到风声,知道三房这回是彻底被分了出去,不过来的人都是聪明人,宗祠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不知道,不过管家来回更换店铺契约,地契的事情,他们听到一丝风,从普通的铺子变成中等偏上的铺子,从普通的田地变成良田,简单的两三事,足够让这些婆子收起对三房的轻视。
  来人恭敬向范明哲和辛娉婷行了一礼,又和香草对着账册,一项一项核对。原来三房院子里的摆设,按照英国公的话,全部归三房所有,这些东西在国公府的账册上是要一一划去。婆子对应每一样东西,检查过,在账册上划走,香草再把东西重新装箱。
  至于辛娉婷的私房,还有嫁妆,就不是国公府下人能够清点。不过婆子还是拿了一张单子过来。
  “三少奶奶,这是太太交待下来,是您的嫁妆单子,太太交待,三少奶奶这边若是没有问题,烦请画押,留一个见证。”
  蒋氏是怕自己日后讹诈她的东西,辛娉婷笑笑,让香草接过单子,核对一次,没有错误,便拿起范明哲的手指,按下指印。
  婆子看见辛娉婷这种举动,吃了一惊,不过面上依然恭恭敬敬的。
  长房的人核对过,三房的人就把箱子全部封了起来。辛娉婷原来还想着让香草出外面雇了车子过来,这边,就有小厮过来传话,英国公请三少爷过去前院一趟,又说英国公已经请了镖局,护送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回邙山老家,镖局的人就在外面等候,行李等大件物品已经可以搬出去。
  辛娉婷没料到自家这个公公从来对三房不管不问,最后这关头,却是帮助良多,便点点头,让香草带上自己的陪房,把箱子搬出国公府。
  英国公庶子分府,这点事情在都城算不上多大的事情,一个小石头砸下去,溅起一圈涟漪,很快便恢复平静。
  庶子离开都城的时候,英国公府请了镖局护送。庶子带了整整十大车东西离开都城,都城的高门大户夫人见到蒋氏的时候,有些夸奖蒋氏仁厚,有些赞扬英国公府家风纯正。这些都是后话,但只有英国公府里的人知道,范明哲离开当天晚上,蒋氏气得没有吃晚饭,而英国公则独自一人在逝去的兰姨娘院子里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英国公的风风雨雨暂时和分府出去的范明哲无关,等现任英国公逝去,范家就会正式分家,那时候,英国公就和范明哲便是一点关系皆无。当然,若是范明哲有出息,能够重新回到都城,日后,范明礼儿子们分府的时候,或许会请上范明哲过去做一个见证,但这些对于刚从都城离开的范明哲夫妻来说,还是太过遥远。
  离开都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在距离都城不远的小镇上落脚。
  小镇是通往都城的必经之路,平日里人来人往,尽管只是小镇,但是客栈的环境,设施都是不错的。
  范明哲从早上进入宗祠,到现在,整一个人都是缓缓噩噩的,辛娉婷扯着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就像一个木偶一般。
  等到丫鬟都退下去,辛娉婷搬一把椅子坐在范明哲对面,“人都走清光,你就别装了。”
  范明哲慢慢抬起头,无神的双目慢慢凝聚起两团漩涡。
  “今日这一切是你设计的?你是设计我,害我分府?”
  “我设计?”辛娉婷不置可否,“我是想帮你分府,但其中推波助澜的人不是我。不过,若是换了你,你可以拿到比今日更好的条件?”
  范明哲眼里的漩涡渐渐消散,摇摇头。范明哲心里很清楚,自己做不到,今日辛娉婷做的事情,太多出乎他的意料。英国公府的店铺,田地,辛娉婷似乎早知道一般,拿出来的尺度刚刚好,不会让英国公府反感,不会让他们舍不得,又让自己得了实惠。
  “你,你还有其他心愿想要完成?”辛娉婷犹豫一下,还是问出来。
  范明哲冷笑一声,“我已经落到这样的田地,你还想我怎么样?和离吗?也好,你带上你的嫁妆回去,我自己带上儿子回邙山,单凭你今日为我抢回来的东西,足够我和儿子过上一辈子。”
  辛娉婷无言,了结因果真不容易。自己费了力气,怎么落在范明哲身上就这么不讨好。
  “那就到了邙山再好好说。你自己也想想,有什么想做的,又做不到的事情。想好了告诉我。”
  范明哲嘭一声踢到椅子,“辛氏,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我要你好好留在英国公府,你非要折腾分府出来。现在又要问我做什么,好,我告诉你,我要出人头地,我要位列公侯,我要……”
  辛娉婷冷冷看着面色通红,喘着粗气的范明哲,“你要什么?”
  清清冷冷的话语,淡漠的表情,一袭淡紫长裙的辛娉婷,有如当空皎洁的明月,朦朦胧胧,带上几分清冷,带上几分距离,让范明哲满腔的怒火,找不到发泄的源头。
  “我要那个女人身败名裂,为我娘和我那不见天日的妹妹填命。”
  红了眼睛,范明哲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人就瘫软成一团,跌坐在地上。
  辛娉婷诧异,书房里的对话,她也听见一些,没想到居然对范明哲影响那么大,毕竟在书房里说话的时候,及至后来范明哲回来,心跳也就慢了一些,眼睛也就红了一些,人也就浑噩了一些。
  辛娉婷想想了,蹲下来,眼睛和范明哲平视。
  “我可以帮你出人头地,也可以帮你报仇。如果这是你的心愿,我会帮你了结。”至此之后,我们便再无瓜葛。
  范明哲嘻嘻冷笑两声,“好,我等着你帮我出人头地,等着你帮我报仇。”嘴巴是这样说,但眼睛里明晃晃的不相信。
  辛娉婷满意点点头,这就对了嘛,你说出心愿,我来办事。一拍即合。中间虽然多一次分家的风波,总体来说,事情还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辛娉婷仿佛看见自己回栖霞山的路,又近了几分。
  “这些天,你先好好休息,我也得准备准备。”辛娉婷推开门,让小厮把范明哲扶上床。
  范明哲躺在床上,原来凶狠的目光渐渐变化,眼眶里的泪水仿佛下一刻就要溢出来一般。英国公让他去前院,给他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故事,一个在所有高门大户里,都有可能发生的故事,即便被誉为家风纯正的英国公府里,也不可能避免的故事。
  有子的姨娘再一次怀孕,难产,孩子生下来却是死胎。姨娘挣扎了三天,最后也死了。
  简简单单,不过是后宅里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除了英国公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伺候姨娘生产的婆子和丫鬟,都随姨娘走了,非是因为下人惭愧,而是英国公一怒之下,下令杀死。
  为什么杀死,英国公没说。范明哲没问。
  但英国公是何许人,绝不会为了一个难产的姨娘,却把家里下人杀了陪葬。原因只有一个,一个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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