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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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乱-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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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来,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整整一年,而且,如果没有那件事的发生,我就会这么一直在这里,陪着风清扬的墓、我对他的亏欠,直到老死,或者直到轩辕赐对我厌倦。
  一年……很长……真的,很长……是没有办法真正用语言形容的漫长……
  或许相对于一个生活在充实和繁忙之中的人来说,一年只是被一刻不停的计划和交集充斥,好像很快。可相对于被囚禁的人来说,能够如何无所事事地打发一天的时光,都很成问题。
  而且可怕的是,我还是个残废,我什么都不能做。
  它足够让一个人忘了很多事情,再在脑子里塞满很多事情。
  比如轩辕赐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他睡觉时呼吸的频率,他的掌纹脉络,他金色的发际是不是又长长了一点,他深情的话语,他下巴上隐隐泛青的胡渣滓,他半夜失眠醒来紧皱的双眉,就连思考问题的样子,也英俊非凡,他高兴的时候冲回来抱住我,大叫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的一颦一笑,还有他清澈眼眸里金灿灿的纯黑。
  他很喜欢把我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而修长,低垂的眼睑,睫毛轻轻颤动,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轮廓。他会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担心触动了我的伤处……还有,看着我笑起来的样子很幸福。他说,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我淡淡地偏过脸。
  毫不夸张地说,我的整个世界都是他一个人存在着。
  我一闭上眼睛,是对我说爱我的他,是给我做饭的他,对我讲笑话的他,爱抚着我的脸的他,一脸伤痛地抚摸着我的手的他,站在门外气喘吁吁却笑得像夏日里狗尾巴草一样灿烂的他,闭着眼睛心醉神迷地吻着我的他,夜里在我身边安静熟睡的他……
  我一睁开眼睛,是一脸含情脉脉的他,用沙哑的声音在我耳畔吹气的他,担心我穿衣是否太少的他,想方设法在冬天来之前哄我吃下一大堆补品的他,微笑着把我嘴边的脏东西弄掉的他,在我生病的时候一脸担心地坐在床边小心地一口一口喂我喝粥的他……
  意气风发的、潇洒不羁的、霸气凛然的、深情注视的、一往情深的……
  都是他!
  都是轩辕赐……
  可是,我一闭上眼睛,风清扬那张破碎的脸还是回来了。紧接着我就又开始心绪不宁。
  “音……你说怎么办……我现在一分一秒都离不开你了……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赖死也赖在你身边了……”
  “我杀过很多人,可是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心痛……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被伤害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喊:为什么你不向我求救呢,为什么你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呢,为什么你就是不看我一眼,甚至不给我一个痛苦的眼色呢……如果那样,我一定二话不说就把你带走!……可是,你没有……你就是想着他……就连,看我一眼都不屑吗……我决定了要放你离开,又希望你能回来……可是……为什么你只会为了他回来呢……有没有一点点,是为了我呢?一点点,也好啊……可是……我只想要,一点点啊……”
  我呆在他的怀里,眼里只闪过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就立刻被他捕捉到了,他低下头深情地注视着我,这种每日例行的注视依然还会让我感到不适应,再加上回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心里又压抑地难过起来,就愣愣地和他对视着。
  他忧伤的神情一下子被难以置信的喜悦代替,我从来没这么认真地和他对视过,最多就只有视线相碰一秒,接着我就会像平时一样若无其事地偏过头看向别处……
  可是这次我愣了,我还没来得及注意到他的变化,他有些冰凉的手指就慢慢摩挲着我的脸,嘴里喃喃地低语着:“音……音,我爱你。”
  他亲吻着我的脸颊,顺势亲下我的脖颈,在突起的锁骨上用力地吸吮,留下属于他的痕迹。他的大手轻轻解开我套在外头的棉袍,伸进我的衣服里,一遍遍抚下光滑的背脊,我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阵轻颤。
  我不知道这是算什么。我恨他。他毁了我,让我变成一个生活起居都不能自理的人。他杀了风清扬,杀了一个我曾有过诺言,想要保护,给过我生命中唯一光亮的人。他让我的思维变得很混乱,甚至要把教授从前教给我的东西都颠覆了。
  我承认,我恨他!
  可他有火热的胸膛,柔情的双唇,温暖的大掌,深情凝视我的双眸,极其幸福的笑容……
  好残酷……可你要我怎么接受这个事实?要我怎么接受一个曾经残酷折磨过我,把我一手推向毁灭的人如今对我每日每夜地温情折磨!
  这简直就是慢性毒药,一步一步把我的理智推向悬崖,把我的自尊推向深渊……可我却没有办法不喝下这杯毒酒!
  我只感觉到身上一凉,又到了一个更暖和的地方,我忙打了个激灵才回过神来,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失神到这种地步,接着更惊讶地发现,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褪得一件不剩,而他也是。
  虽然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可他是不曾越过瑶池一步的,他怕惊动了我的心理防线,所以我现在的脸上布满了惊讶的神色,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两具身体毫不避忌地紧贴在一起,我身体一阵轻颤,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我感受到他的分身硬硬地抵在我的小腹上面,就像点燃的一团炽烈燃烧的火焰!
  我伸手推开他,用手肘顶开他,拼命挣扎了一下,可他就像泰山一样,却抱得我更紧了。
  我知道没用,干脆不看他,低下头,把脸埋在手里,死死地不肯抬头。
  “唉,你真是太可爱了!闹气别扭来跟小孩子似的,好了、好了,把手放下,别害羞了,又不是没有看过……”
  害羞个鬼!你也不想想我们两个都禁欲多久了,有事没事就来这样的刺激,最近还越来越出格了!仗着我没办法挣脱,他也找到治我的办法。
  轩辕赐硬把我的手拉下,强抬起我的头,看见他饱含情欲的迷蒙的眼,然后对着我因素面朝天而色彩浅淡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下来。
  我挣扎了一下,他却又抱得更紧。
  我感到他那湿热的东西钻进了嘴里,温柔地挑逗着自己的羞怯的舌。他深深地吸住我的舌,强硬地把我拉进他的嘴里,被搅动着。
  灵动的舌舔食着我敏感的上鄂,滑过我的齿边,又轻柔地和我的舌纠缠了起来。
  我被迫微仰着的喉咙就像是在迎合着他的一次次挑逗,他吻过的每一寸细胞,都激起我身体内部的轻轻颤抖。
  每日昏沉无聊的生活已经让我经常体力不支,此时更是被他这个温柔而绵长的吻弄得有些神志不清,模糊中看见他结束了这个吻,轻轻地把我抱在怀里,满意地看着我因刚才激烈的长吻而余下的一脸绯红。
  他更是迷醉了,一下子按上我胸前已是挺立的两点,轻柔地打着圈揉捏着我胸前的雪白。
  我就像被电击一下子击中了一般,反射性地弓起了身子,两手不自觉就瘫软地攀上他的肩膀,只有因为多日的作哑装聋才没让难耐的呻吟声惊哼出来。
  虽然我的声音没有脱口而出,但我这个非理智的动作已经足够让他感到异常兴奋了,一下就把我按倒,迫不及待地俯首用唇重重地舔吮着那变红了的小点,另一头还空出手来,用指腹揉搓着它,还用牙齿细细地啃咬另一头那小小的挺立。
  一年来的体贴和用不尽的温柔,他站在炉灶前捣弄得满脸黑的样子,转过头来傻呵呵地对我笑,还说原来做饭那么辛苦的,我有一霎那,心里也软了软。
  这个我痛恨疾首的男人……
  这个爱我爱到迷失自我的男人……
  这个对我的冷漠和冷眼甘之如饴的男人……
  我曾那么痛恨他……可是他的眼睛,是那么温柔……
  这一年来的温情呵护,正在一点点地缓解我心中的强硬。要不是窗外日日夜夜提醒着我的血字和坟墓,还有越来越少出现在我梦中的风清扬……我的心早就坍塌了。
  试问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样的似水柔情?
  只要想着他曾经意气风发、凛然雄姿的帝王模样,然而为了我却变成这副居家男人的模样,我是不是应该感到万分感动才是?
  他的大掌扫过我背脊的皮肤,就好像通过一层炽烈的电流,火辣辣地不停挑动我蠢蠢欲动的欲火,他的手像是有魔力一样,点燃的每一处都烧起熊熊烈火,理智在渐渐毁灭……
  我脑里似乎有种渴望,渴望那种畅快淋漓的发泄,渴望他的爱抚,渴望他对我说的每一次“我爱你”……
  我被自己吓到了,匆忙间猛地推开他,慌乱地拾起一地的衣服胡乱往自己身上套,可越是慌乱就越是心神不宁,被废掉的双手因为又触到旧伤也抖得乱七八糟。
  他也立刻惊得蹦了起来,飞快地冲了过来,把我紧紧包裹在他的棉袍里,他的身体是那么地温暖,那么地让人依恋……却又时时刻刻一次一次提醒着我这里面潜在的危险!
  “你要吓死我!”他竟然完全失去那个镇定自若,遇到任何事都只有勾勾手指头或者皱皱眉头挑挑唇就能完美解决的帝王架子,有力的双手紧紧把我框实在怀里,嘴里不停地说:“音……我错了,我知错了,是我刚刚太冲动了……我、你别气,别气……对不起、对不起,再也不会了……你打我吧,你不要不理我……”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本来闪过一丝心软,可他下身的坚挺却不折不扣地跟我的身体亲密接触着,我立马打了个激灵,面无表情地把他轰出房间,关上门。
  不用说,今晚他是睡定了硬梆梆的竹椅的了。
  我一个晚上都没有怎么睡下,有担心他冲进来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不习惯,我开始不习惯一个人睡觉,不习惯没有他在身旁微弱的鼾声和充满雄性气味的胸膛……
  计算着他应该已经离开了,我才小心地推开房门,往外窥视了一下,见没有动静,才走了出去。
  可是竹椅上躺着一个人,他英俊的双眉紧蹙着,睫毛颤动,脸有些红,整个身体就那么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我脑子里的弦好像一下子断掉了,飞快地冲了过去趴在他身上,立刻就感受到他炽热烫手的体温,糟糕!他居然发烧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发着高烧昏迷中的轩辕赐弄进了床上,又给他盖了好几层棉被,我已经虚汗淋漓,手的旧伤更是被扯得疼痛无比。
  这个男人!果然还是金枝玉叶之躯,娇嫩得很!我心里闷闷地想道,可是就是这么个从小被全人类像神明一样供奉的人,却反过来给我做了整整一年的免费……特级男佣……
  唉,什么时候了我还在想这些!这里没有药物,只好先去盛一袋湖水来给他稍稍降温了,其他的,再想办法吧!幸好冬天的湖水冰凉,运气好的话,也许会弄到冰。
  我一边想着一边出了房门,一抬起头我就愣了愣,但从前的日子毕竟是风口浪尖里过来的,我立刻就平静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一身黑色忍者服,身上似乎各处都隐藏危险暗器的男人,冷冷地开口:“你是谁!”
  他的一双利剑一般的眸眼看到我的时候猛地闪过一丝浓厚的杀气,更是一瞬间就摆好了应敌的姿态,才审视了我一秒——其实我知道他是在看我的手——又恢复了正常的姿态。
  我只看到他凛冽的眉眼,下半边脸被遮盖在黑布下。
  在一瞬间内使身体本能地开始应敌,已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高级杀手必备的了,但是能够一下子释放出如此强烈的杀意又很好地收回去,却并非普通高手能做到的。除非这个人真的是太有经验了,对这些已经收放自如。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简直恍如隔世,恍如见到自己的同类一样。
  我不由得对他露出善意的微笑。
  “打扰了。我找龙鸣王。”他言辞简洁干练。
  “他病了,在房里。”我好久没有开口说话了,还是挺不习惯的,紧接着又想起来,对他说:“你帮我在宫里弄来一些风寒药什么的,他昨晚受凉了……嗯……要快。”
  不用说,他一定是轩辕赐从赦里选来的四大高手之一了,看轩辕赐迟迟没有出去,就过来探视情况。不过,这还是一年来的第一次,因为轩辕赐如果不出去就会提前通知他们,否则他们就要过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他没有应我,回过头出了门就毫无声息了,就像生生消失了一样,脚步也是完全没有的。
  我不由得对赦这个机构肃然起敬,因为像这样的尖端高手,轩辕赐随便买来就是四个,别提更厉害的高手了,肯定是被赦藏着掖着,哪儿那么容易拿出手来。
  轩辕赐的烧一直不退,但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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