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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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乱-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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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话没说完,却又被他生生打断,看着我的一张美颜笑得忒是邪恶,男性低沉的磁音在我耳边道:“回去吧……”
  无可奈何,轩辕赐耍赖到底,我往风清扬房间的方向多走一步,他就在后面多咳一声,几乎就要瘫在地上耍赖了,探视风清扬一事只好暂且作罢,与轩辕赐回到寝宫。
  入殿以后,看到台上空空如也的状况,才知道原来轩辕赐已经把我先前送过来的奏折都过目一遍,送还去执行了。
  这个效率的确高,也难怪他方才的疲惫模样。他的确是这世上最适合一统天下的人,只是,又何必生青龙呢?风清扬又算什么?如此根本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还有什么值得轩辕赐担忧如此?
  看来那个赤龙,或许倒是有其独特的能耐了。
  轩辕赐把我拉到床边坐下,嘿嘿笑说:“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连批阅奏折的习惯都是一样的哦!”
  他最近特别喜欢扮小孩,同以前不一样的是,在受伤过后,他似乎更乐于饰演同一种角色,以前换得勤,让人应接不暇倒也还能分辨,如今却不知道他心里装的是什么了。
  难不成病傻了?
  正想着,嘴边又送来一口蜂王蜜浆酿玉耳雪蛤汤,还伴着一声温柔得渗水的:“啊……老婆张嘴……”
  我看着千叶绿水捂着嘴巴一脸笑意的样子,皱皱眉头,还是张开嘴巴喝了进去。
  心下不爽,我还没找你们两个算账呢,就这么让轩辕赐跑出去了。但想到另一件事,却把此事暂且抛诸脑后了。
  “那个神医似乎对我有敌意。”我转过头看着轩辕赐,板起脸说道。
  “唔,因为你是灭世妖孽呀!来,尝尝这个……”轩辕赐又塞了一颗莹月果进来。我也没听过这果子是什么玩意儿,味道很像巧克力,外形如枣子大小,浑圆得惊人,却是蓝色的。你有见过蓝色的果子么?
  见那里摆着满满的一盘,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稀世之物,只当作是这个时代的奇怪果实,倒也懒得煞费心思在一颗水果上。
  我白了白眼,问道:“灭世妖孽?”
  轩辕赐“唔”了一声,才解释道:“早就有人预言,天下不久将趋统一,而统一的前兆,就是会出现一个女子,她即可灭世,亦可救世。但……占卦中说得很清楚,她不会助龙鸣。所以,龙鸣的臣民就习惯性忽略了她的救世,只把她当作灭世了。”
  “那怎么看来就是我?”
  “时间,地点,人物,算得分毫不差。”轩辕赐说这话时,慵慵地屈起一只脚,身子倚在床柱上,右手伸出双指托着下颔,那样子倒把千叶绿水给迷痴了,愣愣地似乎没有听见我们说话。
  “切,那我是会助谁?”该把这种说法看作是封建迷信吧,但我人都穿越过来了,还有什么事情能解释这种情况?
  “你呀……”他舔了舔下唇,吊上一抹邪魅的笑。
  “你谁都不助。”
  嗯,说得正是符合我性格。
  虽然对男女之事早已了如指掌,但这身子毕竟从未尝过云雨之事,身子皮肤更是敏感得紧,跟无比清醒的轩辕赐睡在同一张床上,即使他身怀重伤未愈,该是精力不支,但我倒也有几分拘谨。
  我被他实实框在怀里,似乎稍稍一松手就会把我丢失一般,煞是好笑。在用过晚饭后,也已经是接近四更的天,凌晨的天,依旧黑深深的,昏沉寂寥。
  方才都是在聊今日的奏折问题和家国大事,简直更像谈话,但我却觉得更为惬意,轩辕赐在谈吐之间透露出来的气概和傲视天下的雄心,掩饰不住的对大局操纵的政治能力,百姓为上的执政原则,全然不似往日所识的他。为什么他不永远饰演这个角色呢?好应付多了。
  龙鸣百姓,亦不会单凭他的身世之奇而如此景仰崇拜。可为什么说我不会助他呢?这样的人,还有比他更适合一统江山的吗?
  “在想什么?”他的手臂又把我框得紧了紧,印了一吻在我额上,低哑的声音极其柔切。
  “没什么。”我摇了摇脑袋,头发蹭在他胸前,“那个五王爷是干嘛的?”
  “轩辕烈,怎么了?”他的大手揉着我的发线,舒服得让我徒生些许困倦之意。
  “没事了。”我抬头对他笑了笑,刚想说困了要睡,他却又把话题挑起。
  “听说你今天立了大功哦?”他很精神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你简直就是个监视器……”我嘟囔一声,闭上眼睛。
  “别睡嘛……我们再聊聊……”
  “我困了,拜拜!”
  他当然不会那么轻易让我睡觉,又捣腾了几下,终于给我制服,而他自己也有些倦了,总归让我睡下。
  ……
  睡下不到两个时辰,我便醒来。
  多年的习惯,我的脑袋早已训练成了生物闹钟,设定自己几时醒来,就不会晚半分。
  因为如今对轩辕赐的防备是一日比一日减弱,所以才有昨晚那么好的睡眠,只要安心睡下,两个时辰足以让我恢复精神了。
  早起的理由,不必说自然是为了风清扬。
  从轩辕赐怀里脱身并不困难,何况我也不介意他发现我的行踪。
  溜身出来,我赶紧先走到前厅,千叶绿水已经起身在外准备了,看我出来,不由得下一跳,我赶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她们会意,点了点头,千叶捧着水盆,绿水托着漱口用具,来到我面前,便低下声调问道:“主子怎么那么早起?”
  我自顾自漱口洗脸,并没有答话,接着随意套了一件外袍,抬腿就走,丢下一句话说:“卯时到太子殿侧厢房为我更衣上朝。”
  二人互对一眼,相视而笑,也不多留。
  虽然时日尚早,但宫廊各处仍旧站着值班的侍卫宫娥,尚未明朗的清晨天,因廊上的一盏盏宫灯,辉煌明亮,气派绝不亚于白昼。
  我匆匆穿过几条廊道,一个拐角,转入风清扬的房间。
  此次我并没有敲门,想必风清扬还在睡觉,所以蹑手蹑脚,不想惊动。
  入了房间,却见阴阴的烛火仍在,只是与外头的奢华全然不是一个格调,清淡淳朴的摆设,清秀的绿色植物,与风清扬的气质不谋而合,为一间孤单的厢房平添一抹清秀的风情。
  看着仍亮堂堂的烛火,皱了皱眉,怎么那么早起?
  拨开眼前的重帘,入窥内室,一眼看到床,却不见有人,铺卧平整,被衾齐齐整整地摆在一角,毫无移动的痕迹。
  我心下一惊,忙把眼神从床上移开,在屋里扫了一圈。
  果见风清扬只披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青衫,倚在窗前。
  他把一头青发解开,翠如淳玉的发线柔柔地涌下来,生生在单薄的青衫上添了一层翠绿色调,显得更为寒弱。
  清晨的霜露在周围覆了一层如烟如云般的雾气,环绕这他,似乎连着这雾气也沾染了他的绿,变得如同一曲弯弯长流的清溪,在春日释冰后猖狂地流涌出来。
  他的身材极匀称,只是太过分单薄了些,不适合那种上阵杀敌的场景,恰好只适合在竹林深处,舞一套剑舞,煮一壶清酒,抑或者就在这个孤寂而清冷的异国牢笼中,仰头望空中高悬的皓月,诗意盎然。
  不知何时起,我竟怀念那当年的青竹落月,怀念那个美好得无法实现的诺言。
  窗大开着,又蹿入一股凉风,他的发被掠起,微微露出侧面的轮廓,被浅微的月色和晨光交琢起来勾勒的面部线条,光影居然也是浅浅淡淡的绿,一层一层漾开来。
  眼前的景象虽然如画一般美奂,但在我此等审美意趣之人面前,再美的事物也成不了事,只是一股气直往上冒。
  看来他是又不睡觉了。
  我轻咳一声,风清扬的身体颤了颤,猛地转过头来,方才宁静的神色全无,如同一张白纸,突然之间泼洒了一大堆色块,复杂交融,狼狈不堪。
  “你没睡觉?”我的语调很冷,随便拿了一件外袍过去给他披上。
  他支吾了一会儿,也不再说什么,径自走到桌边,斟一壶冷茶,仰头饮尽。
  我心里突然冒起很强烈的内疚感。我当然知道他为何如此。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无所谓自由不自由,其实他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像他的父亲一样,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东方无晴的死,他咧开嘴露出虎牙笑着的表情下面,使劲掩藏自己的悲伤,拼命让自己学会坚强。拼命让自己似乎不那么让我有负担。
  自由吗?谁不渴望?谁会希望一辈子呆在这个牢笼里,做他国的阶下囚。
  他并非无志,他的年少是充溢着满满的轻狂,脉搏膨胀的热血,就这么被生生吞噬在孤苦无依的夜下,努力让自己的一切愿望窒息,把所有的藏在心里。
  再也经不起一番涟漪。
  我何德何能接受他如此牺牲。
  风清扬装作无事,蹦出虎牙笑着说:“我昨晚很早就睡了啊,就知道你会很早来,所以早点起身等你而……已……”
  他看着我越来越黑的脸色,越说越小声,最后已经再也说不出话,笑容淡了下去,紧接着一声叹息,把自己扔在床上,垂着头。
  无话……
  就这么沉寂了许久,我自己都不知道时间过了多长。看来我对时间的敏感度减弱了。
  我木然呆立着,他亦不出声响。
  第一次与他对峙,我才真正感觉到,我面对的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会在竹林里为我舞竹作剑,会为我脸红着配上他最重要的玉如意,会张开嘴傻笑,两颗虎牙照得似乎前路永远一片明亮的风清扬了。
  他的成长,比我想象的远远要迅速得多。
  我捏了捏腰间佩戴的半截玉如意,咬了咬牙,朝他走了过去。
  我坐在床沿,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脑子里乱七八糟。
  面对这种情况,我真不知该如何下手。从小的训练,就从来没有人教导过我如何去同别人交往,我的古怪脾气秉性,在赵炎门下也是人人皆知,无人敢惹,但当时复仇之心仍在,毫不在意也毫不理解感情的含义,觉得跟人交往只是浪费时间的无聊举动。
  脑子里正乱成一团糟,却一时不妨被风清扬往后一扯,和他并肩倒在软塌塌的床上。
  我侧过脸看他,眉间有些许疑惑,气也早消了,有的也仅是对他的内疚。
  他眨了眨眼,试探性地往我这边靠了靠,见我无应,才轻轻吻了过来。
  我脑子一热,把他的唇轻轻吸含着,轻舔了一圈,又放开,慢慢地把舌尖勾了进他的唇间,试图撬开他的贝齿。
  他不知所措,涩涩地回应过来,探出舌尖,我一下子便把他的舌头吸进口里,用舌头在他糙糙的舌苔上划着,又整个卷起来,缠住他。
  他的舌头动了起来,从我的纠缠里抽出,迎着我的列齿绕了一圈,又想往更深处插入,却不妨我一个回击,把它堵回他的口中,直直把舌头点进紧靠咽喉的舌根,送给他一个经典的法式热吻。
  他果然兴奋了起来,闷闷地“嗯”了一声,一仰身子,翻身虚骑在我身上,低头看着我,眼神灼热得几乎要把人燃烧殆尽。
  我的眼神已经模糊,看不清眼前他的表情,但想也想得到,他的脸自然又红透了。
  想着不由得勾起一笑,却不知这笑能勾出他多少欲望来,猝不及防,他又在我唇上缱绻一阵,接着笨拙地往我脖颈,锁骨,胸部上一路亲吻过去。
  他被我吻得已有些肿胀的双唇水滑水滑的,质感很好,细腻腻地在我的皮肤上印下痕迹,却因他不喑情事的拙劣技巧,弄得我又是疼又是痒,几乎要笑了出来,这才不得已反身把他压在身下,霸道地掌握了主动权。
  “嗯哼……”他温哑地轻哼出声,带着满满的鼻音和欲念,更让我一发不可收拾。
  这与轩辕赐在一起的感受全不相同。
  与轩辕赐的那是像战场一般,双霸争锋,刀去剑来。
  你出招我躲避,我上剑你收刀,是互相征服的激烈,互相拚命需索的热烈,是两具灵魂都试图把对方燃烧融入自身的占据,逐鹿中原的霸气。
  是需要时时回击反攻,抓住机会偷袭的针锋相对。
  而风清扬的却是让你心生怜惜的爱恋,一身轻松,只是靠着自己的感觉走下去罢了。
  对他也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很纯粹,只是这种纯粹是我给不起的。他给人的征服欲要更弱些,但那是一种外在的嬴弱,他的力量如同沉睡水底的青龙,尚未苏醒。
  我主掌着控制权,从前的训练早已让我熟识男人。
  我低头往他的锁骨吻了下去,自然不能用力,轻轻的触碰,才能让皮肤唤醒,变得更加敏感。
  我故意把呼吸放重,喷在他脖子上,又赚来一丝惹火的低哼。沿着脖颈的漂亮曲线舔上去,柔柔地吸吮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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