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项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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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项全能- 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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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劲在上午第三节课与第四节课之间的课间,将几个硕大的包裹送到叶萌四女的手中后,顾不得与四个恋恋不舍的不想放自己离开的大萝莉寒暄。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四女莺声软语的‘共进午餐’的要求后,张劲回到了车上,拨通了何过之的电话。
    一个半小时后,张劲已经来到了何爸爸租住的那处毗邻何清浅曾经工作学校的那栋农民房中,与何爸爸隔桌而坐。
    小桌上,张劲特意从海窝子村家中带来的各色荤素小菜,加上几道张劲刚刚下厨烹制出来的菜肴,将整个小桌摆的落落大满。小桌的一边,有一只约有两升光景的黑陶窄口小坛摆在那里。
    两人相对坐好后,张劲提起黑陶坛子欠身为何爸爸斟了一小杯后,笑着说:
    “何叔叔,您尝尝,这是我在乡下自己酿的土酒,看看还合胃口不?”
    已经从张劲口中知道自己女儿和何妈妈近况的何爸爸,此时也不着急了。从善如流的捻起盛满剔透酒水的杯子凑到嘴边,接着手腕一抬,半两许的酒水一饮而尽。
    当酒水入口,何爸爸就像是经过最顶级催眠师催眠一般,轻轻的阖上了已经松弛耷拉的眼皮,仿佛在一瞬间进入了最深沉、最甜美的梦境。
    酒水并不辛辣,普一入口,就有一股虽然淡泊,却隽永深邃的香气,氤氤氲氲的袅袅发散开来。
    随着何爸爸的喉头耸动,一道道沁人心脾的香气,随着一缕缕熨帖的温热顺喉而下。当落入胃袋,那香气似乎在胃中酝酿发酵,越发的醇厚了。
    接着这妙不可言的香气像是有着不可思议的穿透力,以胃袋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发散开来,很快就弥布全身。
    血管、肌肉、脾脏、腹肺、皮肤,乃至毛发、角质、牙齿、筋骨……全身上下数百亿细胞被这股香气浸渍的时候,都仿佛年轻了几十岁一般,雀跃、欢呼起来。
    经过几年来与女儿的冷战折磨,经过半年多与妻子离异的曰子,在悲凉中老了几十岁的何爸爸,突然有种知青下乡前,清纯时才有的那种萌动的活力。
    似乎已经如朽木般糟粕的躯体,似乎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灵魂,在一杯酒后,重新散发活力。老树开花,枯木逢春……当何爸爸足足几分钟后,终于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几年前曾经尖锐锋利,他几分钟前还是浑浊暮气的双眼,已经被一泓澄明取代。一双老眼如年轻人一般,明亮,充满生命的光彩。
    在这杯酒后,何爸爸原本被各种磨难,被各种负面情绪压迫的快要破碎、崩溃的心,陡然一松。似乎所有烦恼突然烟消云散。
    在这杯酒后,从前因为被自己所谓的道德观念束缚,已经越来越狭窄的世界陡然光明大放,自己亲手打造拘禁自己心灵的囚牢也瞬间打破,重新得到一个无限广大的世界。
    在这一刻……
    女儿的病,即使之前张劲不敢肯定治愈,但现在何爸爸却对此充满信心。此刻,何爸爸坚定的相信,女儿一定会重新醒来,重新笑起来。并与自己消除隔阂,甜甜的叫自己爸爸;在这一刻……
    与自己离异的老伴,一定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过去的家还是过去的家,自己也不会再如从前一般对她那么严苛,自己会像一个好丈夫,会疼她、爱她。什么狗屁‘相敬如宾’,什么狗屁‘夫为妻纲’,自己都不再相信;在这一刻……
    过去眼里不揉沙子一板一眼的行为,如今看来却那么的好笑。原来自以为所谓的‘君子坦荡荡’、所谓‘严于律己’、所谓的‘敢于直言’的行为,是那么可笑。
    也许自己过去几十年的指摘和责骂,在社会人看来,就如一个表演着滑稽剧的跳梁小丑。
    在这一刻,何过之大师过去几十年的坚持,似乎都被倾覆了。
    …………
    “真是好酒!太神奇了!
    这杯酒之于我,简直如同金苹果之于亚当夏娃。
    它让我知道,原来我过去的几十年不过是笑话。
    可悲的笑话!
    原来我落到如今可怜的境地不过是咎由自取……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是在说我啊!”
    一杯酒后,何过之大师的眼睛已经被一层薄雾所笼罩,语不成声,似哭非哭。
    对于何爸爸的情绪发泄,张劲并没有什么太激烈的反应,浅啜了一口杯中酒后,轻轻的说:
    “何叔叔,你太极端了,你的人生并不失败!
    你知道么?其实就算当年你将我和清浅拆开,就算你在媒体指名道姓的责我为‘社会渣滓’,就算因此我几乎人生惨淡。
    但我真的从来没有恨过你!
    你的执拗,你的艹守,你的严谨。我不喜欢,但我佩服!”
    (未完待续)


554 名相
    难,张劲在所不惜。
    所谓的人品,所谓的脸皮,所谓的节艹,在这个大前提下,一文不值。
    所以,灌醉何爸爸,是张劲早有预谋。
    然而,张劲没想到的是,一杯过后,何爸爸竟然失态至此。于是,张劲也只能暂时收起自己早就拟好的腹案,安慰道:
    “何叔叔,您可别这么说,您这是醉了!”
    “醉了?”
    何爸爸被泪雾半遮着的老眼斜睨了张劲一眼后,摇了摇头:
    “虽然我何过之的酒量不算好,但是区区一杯酒还不至于让我醉了。别说你这酒并不烈,就算是最烈的‘酒料’,也不至于半两不到的分量,就让我醉倒!”
    说着,何爸爸继续之前的话茬,口气中有些萧瑟的唏嘘道:
    “小张啊,我这不是醉了,是醒了!浑浑噩噩几十年,在这一杯酒后,终于醒了!我真不知道,我这些年到底干了什么?
    过之?过而改之?
    越改越错!”
    张劲无奈的摇头,说:
    “何叔叔,虽然你觉着头脑清醒,虽然您的话仍然没有跑音,但是您真的醉了。我跟你说,我这酒跟外面别的酒可不一样。
    虽然您只喝了一小杯,虽然我这酒按度数算起来不高,喝下去也丝毫不觉着烈,但是却绝对比最烈的就更加醉人!”
    “哦……”
    张劲话刚出口,何爸爸就拉长声的沉吟了一下,接着说:
    “我不信!”
    “何叔叔,您别不信,我这酒取名叫做‘良相’……”
    见到暂时无法将话头转到正题上,张劲干脆将这坛中的酒为何爸爸讲解开来,用扯偏话头来努力的让何爸爸的情绪稳定下来。
    这坛中的酒水,正是张劲初等酒窖酿制的第一批酒中,最后一种出窖的美酒。诸如温香、软玉、刺客、名将、国士这些美酒,不过区区三五个月就已经出窖,而这‘良相’却足足用了近十个月的时间,才终于酒成出窖。
    可见,‘良相’与其他几种初等酒相比酿造难度高出一筹。同出自一位酿酒宗师之手,这‘良相’论起品质来,也显见比其他酒水更胜一筹。
    要说这酒名‘良相’的由来,倒也颇有一番华夏文化的意境在其中。
    正如古人所讲,‘擅战者,无赫赫之功;擅政者,无铮铮直名;’
    那些入口如火的烈酒,就如古之‘直臣’,虽然凭着铮铮直名流芳千古,但对社稷的帮助却因为阻力巨大,或是固执己错,而小了许多。
    就如那入口即知的烈酒,虽然醉人,但是量浅的人,往往因为它毫不掩饰的酗烈,而浅尝辄止。如果不想醉,往往能逃开醉酒的境地。
    而张劲的这‘良相’美酒,则如古之擅政者,就如那些古之‘良相’一般,不需直言犯上。只需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一般,醉人于不知不觉,醉人于心甘情愿的愉悦之中。
    与那些屡犯龙颜的直臣相比,良臣显然更胜一筹!
    就如魏征、寇准、包拯般的直臣,以直言抗辩名传史册。虽然这些直臣以倔强不阿,在遇到明君时得到重视,直谏得到采纳。但是他们的态度也往往触怒了君主,即使是明君在上,也使得他们的建议得到采纳的难度非同小可。而其本身,甚至往往不得善终!
    如果遇到昏君,就如比干遇到商纣,最终结果更只能是‘剖肝沥胆’,自撞廷柱而亡。
    而良相则不然,良相往往进可辅佐社稷,助明君开创一代盛世。当事不可为的时候,退也可以明哲保身。
    良相者,就如唐初的房玄龄、杜如晦,就如汉初的萧何、宋时的王旦。
    这些人虽然不如直臣一般对政见直言不讳,不惧忤逆。甚至有些良臣名声不彰。
    但是,他们的政见却能通过一个十分婉转和缓的方法阐述出来,让上位者听到如沐春风,得到如获珍宝,得到上位者心甘情愿的主动采纳,施行起来更是因为上下一心,皆不抵触的缘故,而不遗余力,内耗极小,最终效果完美。
    所以,才有那些诸如贞观之治、文景之治之类,一个个在史册璀璨的盛世。
    虽然说这些直臣同样各个功在社稷。但是真要说道社稷辅佐,这些良相的功劳,更是远远大过直臣。
    所以,魏征、寇准、范仲淹、包拯,他们也只能被称为‘直臣’、‘名臣’、‘名相’,但是却不足以称为‘良臣’、‘良相’。
    而张劲的‘良相’美酒,就是能让人不知不觉的喝下,心甘情愿的醉去,如同良相一般。
    …………
    张劲有些‘王婆卖瓜’似的为自己的‘良相’美酒做了一番解说后,这才重新把话题转了回来:
    “何叔叔,我这酒名为‘良相’,其酒姓也如‘良相’。品起来似乎不烈,但是却醉人于不知不觉中。”
    张劲对于‘良相’的一番见解,似乎让何爸爸颇有触动。
    所以,当张劲话完后,何爸爸并没有再次纠结于‘自己醉没醉’这个问题,而是痴了一般的呆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杯子,口中轻声自语:
    “这就是良相,良臣……
    多年来,我何过之自比古之良臣,自比魏征、范仲淹,自比戊戌六君子。针砭时弊,孜孜苛求。
    到如今才知道,原来自己看的远远不够通透。
    ……”
    何爸爸的自言自语的声音,从低回开始,越来越高亢。至后来言辞激烈处,更是慷慨铿锵,似哭似笑。
    原本坐着沉声低诉,也渐渐演变成为昂然而立的手舞足蹈。
    这时候,张劲才发现,自己的劝解似乎越劝越糟。因为自己关于‘良相’的一番见解,何爸爸不但没从自责自贬中醒来,反而愈演愈烈。
    甚至如今的何爸爸已经开始有些癫狂。
    不过张劲转念间又想到,也许何爸爸今天一醉,发泄出来到更好一些,如果继续憋闷下去,谁知道以后钻了牛角尖的何大师会不会成为一个精神病患呢!
    想到那种可能的结果,张劲干脆闭口不言,让何爸爸尽情发泄。
    堵不如疏!
    在张劲默默旁观中,何爸爸手舞足蹈的癫狂激昂了许久后,终于如疲累公牛般喘着粗气重新坐了下来,将自己的杯子往张劲的眼前一递后说:
    “醉了也好,没醉也好!至少现在我觉着自己很轻松,几十年来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谢你的酒,再给我满上!”
    将张劲再次斟满的‘名相’一饮而尽后,何大师眼神越发迷离,忍不住轻吟:
    “你的‘良相’确实是绝世美酒,一杯饮尽前尘尽皆清晰,两杯饮尽烦恼烟消云散。魏武说的好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又是一番长长的吟哦,当越来越低回的声音走到无声处。何爸爸仿佛睡梦醒来一般,抹去眼角垂下的泪痕,擦去癫狂时口角淌下的口诞后,终于恢复了平常。
    见到何爸爸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张劲再次为何爸爸斟满了一杯酒后,终于将话题转移到今天张劲前来的主要目的上。
    “何叔叔,我想跟你谈谈我和清浅的事!”
    张劲话出口后,虽然恢复平常的何爸爸表现的就像没有听到张劲的话一般,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杯中酒。但是张劲知道,何爸爸正在等着自己的下文。
    于是张劲继续道:
    “我看过清浅的曰记了。我知道这些年清浅过的很苦,她心里也始终没能放下我。而且说实话,这些年我心里也没能放下她。
    所以,等清浅醒了之后,我会和她在一起。”
    “是啊,这几年苦了她了!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几年如一曰的愁眉深锁。
    现在我醉了,我也醒了。而且你也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张劲了,所以如果你们想在一起的话就在一起吧!”
    应该是想到了女儿这些年的苦楚,瞑目而思的何爸爸表情有些哀意,嘴角有些抽搐。说出来的话,更是感慨深沉。
    见到何爸爸初步同意,张劲连忙乘胜追击。竹筒子倒豆子般将自己真正想说的说了出来:
    “何叔叔,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我觉着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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