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宠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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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宠成瘾-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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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江西的这场交易,让他一败涂地,下场如苏凤于所说:妻离子散,众叛亲离……
  当初那个手无寸铁的孩子,已经不复存在,如今的阮江西,是致命的。
  次日,春光明媚,片场的桔梗花,开得正盛。
  阮江西似乎心情极好,躺在露天的藤椅上,盯着自己的手瞧了许久,嘴角一直挂着笑。
  陆千羊凑过去,一把捉住阮江西的手,仔细盯着瞅:“戒指很漂亮。”喝了一口从导演那顺来的现磨咖啡,问阮江西,“求婚戒指?”
  阮江西想了一下才回答:“应该算结婚戒指。”
  “噗——”陆千羊一口咖啡喷出来,嘴角还挂着两滴,擦都不擦一把,瞪着阮江西,“你们领证了?!”
  阮江西摇摇头,陆千羊这才松了一口气,手捧咖啡,将阮江西挤过去一点,一屁股坐下,然后就开始耳提面命地教育她家艺人的婚姻观和道德观:“我不阻止你结婚,但我支持你隐婚,隐婚多好,偷偷摸摸才有紧张刺激感不是?而且呀,”喘了一口气,喝一口咖啡,继续循循善诱,“不要太早要孩子哦,二人世界里容不下第三者,听我的,你们好好搞奸情,孩子神马的,不急不急。”
  阮江西沉思了,陆千羊正欲进一步教育,阮江西冷不丁来了一句:“我们没有避孕。”
  “噗——”这杯早茶咖啡是没办法愉快地喝下去了,陆千羊抖擞的精神这就萎靡了,“你们太胡闹了,早晚有一天,我会被你吓得神经衰弱。”
  阮江西只是笑笑,不语。
  瞧瞧,她家艺人这一副我心甘我情愿的样子,叫陆千羊好不闹心,叹了一口闷气,只能割地赔款了:“如果有了,赶紧把事办了,未婚妈妈想也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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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宋辞又搞承包事业

  “如果有了,赶紧把事办了,未婚妈妈想也别想。”
  阮江西沉默不语,低头翻阅手上的报纸,陆千羊也凑过去瞧,咋舌不已,这叶家那一家禽兽真是不要脸得分分钟刷新羞耻观,在叶宗信发表声明之后,做了一番痛彻心扉的忏悔,声泪俱下,捶胸顿足,悔恨当初弄丢了稚女。紧接着苏凤于就跟着发表了一下‘后母宣言’,在镜头前握着小手绢,母女俩哭得那是好不梨花带雨,又是感悟爱情身不由己,又是悔过要对阮江西视如己出,一句话能哽咽哭个一分钟。
  不得不说呀,影后就是影后,这哭戏,自带音效,真特么逼真。诶,人不要脸,无敌啊!
  陆千羊十分感慨:“我就知道,这厮肯定会玩这么虚假的一套,瞧瞧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是认错,又是悔过,还真当自个是慈父了,苏凤于更绝,一副亲妈嘴脸,也不怕恶心人。”
  阮江西放下报纸,淡淡道了一句:“至贱无敌。”
  陆千羊一个趔趄,滚下了椅子,内心那叫一个奔腾啊:“江西,你是骂粗了吗?是吗是吗?”陆千羊颠儿颠儿地凑过去,颇为痛心疾首,“你以前好淑女的,好温柔的,好斯文的,你看,都是你家宋大人,把你都带坏了,近墨者黑呀!”
  魏大青突然喊了一句:“宋少。”声音提高了几个度。
  “额!”陆千羊打了个嗝,瞬间怂了,没胆子往后看,陆千羊清清嗓子,竖起大拇指,笑得那叫一个违心,“哎哟,不错哦,宋少教导有方哦!”
  狗腿!魏大青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这头羊装逼。
  “宋辞。”
  宋辞一来,阮江西嘴角的笑都好看了三分!
  陆千羊扭头,笑得十分之狗腿:“宋少您来了。”这一扭头,嘿,宋少这个祸国殃民后面居然还跟着一只狂蜂浪蝶!
  这狂蜂浪蝶,不正是程铮。
  陆千羊低头,凑近阮江西掩着嘴耳语:“她和你家宋少很熟?”
  阮江西摇头,蹙了蹙眉。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陆千羊叮嘱,“你防着点。”转头,宋辞已经走近了,陆千羊笑得跟朵迎春花似的,“宋少,来接江西呀。”
  宋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用脚踢开她的裙子,表情很不爽,有点嫌恶。
  握草!赶人还这么大爷!
  陆千羊磨磨牙,乖乖将尊臀从阮江西的躺椅上挪开:“宋少,您座您座。”
  啥?问她为什么这么怂?向恶势力低头,怂只是一种能屈能伸的生活态度。
  宋辞坐下,十分自然地抱住阮江西的腰,先是蹭了蹭,又亲了亲她的脸。
  瞧这举动,比宋胖还粘人!
  阮江西微微侧了个身,靠着宋辞:“我还有两场戏,怎么来这么早?”
  宋辞说:“想你了。”抓着她的肩,旁若无人地与她亲昵。
  “江西前辈。”
  阮江西推了推宋辞,抬头:“有什么事?”
  程铮满眼担忧:“你还好吗?叶家的事你别难过,不管舆论怎么说,我都相信你。”
  这一番慰问,听起来,也是诚诚恳恳,不过陆千羊听着就是别扭,不爽,瞥了程铮一眼,语气阴阳怪气地:“我家江西好着呢,哪用得着你相信。”
  程铮被直接拂了面子却也不生气,脾气十分温顺:“我知道了,快开拍了,我先过去帮忙了。”微微抬眸,礼貌地对宋辞点点头,“谢谢。”将手里的纸袋放下,然后转身离开。
  嘿,好一朵知进退的白莲花。陆千羊赶忙过去瞧一瞧那纸袋:呵,好个心机婊!
  纸袋里面是一件男士外套,陆千羊回过头嘿嘿一笑:“宋少,这件外套好眼熟啊。”
  Tifery纯手工定制的西装,听秦特助说,这个品牌,已经被宋辞大人承包了。
  程铮这当着阮江西的面还外套,是几个意思?
  宋辞是这么解释的:“我不认识她。”
  阮江西好脾气得很:“我知道。”
  这时候,陆千羊就没忍住了,问宋大人:“宋少,你认识我吗?”
  宋辞懒懒瞥了她一眼,兴致缺缺。
  陆千羊就提醒了:“我是姓陆的啊!”
  “我没兴趣。”
  “……”你丫的不就对阮江西有兴趣!陆千羊咬牙,痛心疾首地自报家门:“我是江西的经纪人啊。”
  “说完了?”
  “……”陆千羊已阵亡,耷拉着肩膀,突然觉得人生好无望,好无情。
  宋辞呀,就对阮江西有兴趣,就记得她,就宠她!
  他的眼只看阮江西:“我不记得我的外套怎么会在她手里。”说着,宋辞起身,走过去,一脚将凳子上的纸袋踢到了地上,然后又坐到阮江西跟前,“脏了,不要了。”
  这傲娇大爷哟!
  阮江西点了点头,耐心极好地说:“你不需要解释。”
  宋辞可不这么认为了,俊脸一垮:“你都不吃醋。”
  阮江西凝眸浅笑。
  陆千羊仰天长叹:宋大人做人不是只有宠老婆这一件事啊。
  那边,宋辞又追着阮江西问:“江西,你不吃醋,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陆千羊:“……”这个问题,宋大少基本隔三差五就会问一次。好吧,宋辞的世界除了有宠老婆这一件事,还有担心老婆不疼不爱他这件事!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一双眼缓缓沉下,眸见狠色,程铮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冷鸷。
  方才,在片场之外,她等了许久,才见宋辞走来。
  她走上前:“宋少。”将手里的袋子递出,“上次谢谢你的外套。”
  宋辞冷睨,绕过她,毫无温度的嗓音:“扔掉。”
  扔掉……
  这件外套,是她从阮江西的休息室里偷偷拿走的呢,他只说扔掉,竟没有否认。
  果然,宋辞不记得她。
  程铮笑了,眸中深意,幽冷了光。
  十分钟后,《桔梗》第四十七幕开拍,这场戏,是延生与晴雯最后一次一起看桔梗花开。
  灯光准备,镜头就位,导演大喊:“Action!”不需要转换,两位演员基本一秒入戏。
  那时候已经深秋,桔梗花的花期已过,满田紫色凋零,只余枝头上零星的叶子。晴雯认识延生,已经三个月,从花开,到花落,似乎很漫长呢,花儿开过了一季。
  黄昏时分,余晖落下,打在晴雯的画板上,还有她的白色裙子。
  “晴雯。”
  她坐在轮椅上,回过头:“你来了。”
  延生看了看她的画板,蹲在晴雯的轮椅前:“你又在画桔梗。”
  她笑笑:“我在画我自己。”
  认识她三个月,延生只见过她画桔梗,似乎一点进步都没有,与当初她送的那副一般,画得十分丑。
  延生总笑她,自画像画成这样,也只有她了。
  “都十月了,桔梗花早就谢了。”
  晴雯摇摇头,寻着延生的声音,毫无生气的眼眸,望着他:“没关系,反正我看不见。”
  她的眼睛很美,像碎裂的琉璃折射出的光,只是,毫无聚点。
  延生抬起手,遮住照进她眼底的余晖:“会看见的,总有一天会。”他没有告诉晴雯,他已经找了三分工作,等存够了钱,他便能带晴雯去国外治眼睛。
  “如果真有那一天,”分明看不见,她却总能一下抓住他的手,然后紧紧地拽住,“延生,你一定要和我一起来看桔梗花开。”
  延生任她抓着,点头:“好。”又说,“等明年花开,你在这里等我。”
  他笑了,极少会笑的人,笑起来,柔和了脸部的轮廓,俊朗又温柔。
  晴雯似乎很开心,连画笔都掉在了地上:“你答应了?”
  延生拍拍她的头,将画笔捡起来放在她手里:“我延生从来都不食言。”
  是啊,延生从来不食言。
  他说:晴雯,后天不见不散。
  那次晴雯生了病,延生在桔梗地里等了她整整两天。
  他说:晴雯,谁再骂你一句,我一定揍他。
  那次,他果真将一个骂晴雯瞎子的男人揍得进了医院。
  他说,晴雯,你不喜欢我打架,那我再也不动手了。
  那次,就算他被人打断了一根肋骨,也没有还手。
  这次,延生说,等明年花开,你在这里等我。
  可是他对她食言了,等不到明年花开了,等不到了。那天,他们在桔梗田里分离后,转身,延生看见了警车。
  那些警察面无表情:“现在警方怀疑你和一起杀人案有关,请你配合调查。”
  延生回头看了一眼,还好,隔得太远,晴雯听不到警鸣声。
  到了警局之后,延生才知道,他的继父死了,被人用水果刀捅了十四刀,血流身亡,死亡时间,正好是黄昏时分,而他的母亲,是目击证人。
  延生是杀人嫌犯,因为他的母亲指证了他。
  半个月后,在法庭上延生见到了他的母亲,在他入狱后第一次见面,他是嫌犯,她是证人。
  “他们在吵架,吵得很大声……然后我看见他拿着水果刀,满手都是血……”
  延生笑了,在铁围栏里大笑。
  检控官咄咄逼人,将凶器递上了法庭,那上面有延生的指纹。自始至终,延生一句话都没有,连他的援助律师,也一言不发。
  只有晴雯在喊,在大声地咆哮:“为什么不说实话?你没有杀人,那把刀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你说啊,说你没有杀人!”
  延生只是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延生,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啊,说你没有杀人!”她对着法庭上的所有陪审团一遍一遍嘶喊,“他没有杀人,延生不是凶手,不是凶手。”
  没有人相信晴雯,她只是个瞎子,只是个偏执的瞎子。
  晴雯被赶出了法庭,再见到延生,是一审之后的半个月。
  隔着隔音玻璃,延生对她笑了笑,拿起面前的电话:“你是唯一一个来看我的。”
  晴雯问:“为什么在法庭上你不说实话,你分明没有杀人。”
  延生沉默着。
  “你说啊!为什么凶器上会有你的指纹。”
  “刀,是她给我的。”许久,延生说,“是我的母亲。”
  晴雯放下电话,坐在玻璃窗前,痛哭失声,她知道,她的延生,也许再也不能陪她看桔梗花开了……
  二审的时候,晴雯也来了。
  “他没有杀人!他没有!”
  控方律师似乎胜券在握,不疾不徐:“法庭之上禁止喧哗,法官大人,我代表我方请求法官大人将不相干的人带出去。”
  “我不是不相干的人,我是证人,我是证人!”晴雯看不见,从轮椅上跌下去,她好似不知疼痛,一点一点往前爬。
  “延生没有杀人,他没有,那个时候他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作证,他没有杀人。”
  “他没有杀人,请你们相信我。”
  不没有人相信她,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瞎子的证词。
  “请问证人,嫌犯在和你见面之前,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请问证人,你能确保他没有去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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