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大传 作者:马敏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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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大传 作者:马敏学1-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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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安排一下防务,随后就到。”

  “来人!”

  便有人在殿外跪下待命。

  “你们好生服伺夏侯将军,稍有差池,严惩不贷。”

  却说夏侯霸暗遣亲信在京城探得侄子实际上被软禁起来,大惊。便点本部三千兵马,欲取雍州。

  雍州刺史郭淮早已收到丞相嘱其密切注视夏侯霸动向的密信,见其率军来到城下,便下令紧闭城门。他立于城头,叱骂夏侯霸道:“丞相早料你要谋反,今日果然应验。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夏侯霸也高声骂道:“我夏侯氏于国家多有勋劳,今司马懿背恩忘义,诛灭曹爽三族,又要取我叔侄,着实歹毒,早晚他要篡位。我仗义讨贼,何反之有?”

  郭淮大怒,杀出城来,纵马挺枪,直取夏侯霸。夏侯霸挥刀相迎,战在一起。

  二人战不到十合,郭淮虚晃一枪败走。夏侯霸随后赶来,紧追不舍。赶得数里,忽听后军呐喊。夏侯霸回头看去,却是陈泰掩后杀来。郭淮拨转马头,杀回。

  夏侯霸腹背受敌,抵敌不过,元处逃窜,便投汉中,降了后主刘禅。










司马懿大传二 令狐愚密谋反叛 王凌贼自裁吞钉






二 令狐愚密谋反叛 王凌贼自裁吞钉

  白马河夜间跃出一匹妖马;王凌、令狐愚要拥立白马王曹彪为帝:司马懿率军平叛,不容置辨地扔给王凌一枚棺村钉……

  曹爽被诛灭三族的消息,传到充州,兖州刺史令狐愚伤心痛哭。

  令狐愚本名令狐浚。黄初年间,他是和戎护军。那年,他鬼迷心窍,想表现自己,急于立功,对一个叫田豫的校尉因小错而给以拘押严惩。这田豫却是讨胡立有大功的。他出来后,便告到文帝处。文帝大怒。对有功之将,怎能因一点小错,而严惩?十分生气他说:“这个令狐浚实在愚蠢。”把他免官治罪。

  令狐浚过后深悔自己不明智,也骂自己愚蠢。他痛定思痛,改名为愚,以示警戒。

  后来,他托人投靠了曹爽,做了曹爽的长史。他感恩载德,干得十分卖力。又游说吏部尚书何晏,便升了兖州刺史。

  现在听到恩公俱都被杀,怎不悲伤?

  他的恸哭,引起部将张式的深思。这是个有心计有野心的人。便十分关切地对令狐愚说:“大人曾是曹爽的长史,今大将军被杀,大人伤心,自是人之常情。不过,大人一味悲伤,可否想到大祸即将临头?”

  令狐愚闻听,急问:“将军此话怎讲?”

  “未将是想,怕丞相不会放过你吧?”

  令狐愚猛然惊醒:“哎呀,我怎么又愚了?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说,本州该怎么办?”

  张式诡诈地眨眨三角眼,神秘他说:“大人可曾听到东郡白马河出现了妖马?”

  “好像听到议论,但不真切,将军请详细讲讲。”

  “前一阵,白马河夜间跃出一匹妖马,从军营旁边跑过,它一叫,引得军中众马一齐呼应。第二日,在河边看到那马的蹄印,竟大如斗。”

  “将军说这是何意思?”

  “嘿,后来就有民谣传唱:‘白马素羁西南驰,其谁乘者朱虎骑。’这前后一联系,大人还不明白吗?”

  令狐愚最怕别人说他愚,这次也真不愚了,立刻醒悟道:“朱虎?这不是楚王曹彪的字吗?”

  “正是。”

  “明白了。本州这就去找太尉商议去。”

  “王大人刚升为太尉,只怕他……”

  “放心。他是本州的舅舅。即使想法不一,也不会怎样。”

  他当下赶到寿春王凌治所。愤愤然说了要为恩公报仇,拥立楚王曹彪的事。

  王凌说:“为舅刚刚被天子进为太尉,假节诫。你不愿背恩,为舅岂敢背恩?“王凌原是扬州刺史,是汉司徒王允之子。他有勇有谋,在抗击东吴进犯中立有大功,刚刚被进为太尉,担负着镇守淮南的军务。

  令狐愚说:“论舅舅的才干,可为大将军,此次升迁,不过是太尉。蒋济病重,才想到了你。现在朝中,少帝年幼,受制于丞相,不堪为王。甥看楚王曹彪年富力强、智勇双备,不如拥立他为帝,定都许昌,则中国有兴。”

  王凌犹豫不决。他自知司马懿不好对付,文韬武略,天下无双,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自己年届八十,位居三公,还图什么呢?可是又禁不住民谣“白马素羁西南驰,其谁乘者朱虎骑”的诱惑。这说不定是天意哩,若自己拥戴楚王登基成功,就是丞相,子孙也可荣耀了。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

  这时,儿子王广自京都来寿春公干,便试探他说:“现东郡一带到处流传楚王曹彪应自马显圣之吉兆,便有人欲拥彪反懿。我儿在朝中为官,不知可否听到什么?”

  王广在朝中只是个校对文书的九品小官,但颇聪慧,有见识。他听出父亲有异心,便说:“曹爽骄奢失民,何晏虚而不治,丁、邓、毕等专权改制,失尽民心。他们被诛,纯属咎由自取。父亲万万莫要盲从谣言。废帝立彪,实是自招祸端。”

  王凌无语。

  令狐愚不死心,派张式究州、白马之间,与曹彪联系。

  曹彪兴奋不已,跃跃欲试。对令狐愚许愿封官。可笑令狐愚高兴过度,暴病身亡。

  翌年,王凌见荧惑星聚于南斗星,自信:斗中有星,当有王者兴,便决计拥立曹彪。他一边抓紧与曹彪商议,一边派部将杨弘与新任充州刺史黄华联络。

  黄华为人正直,很看不惯曹爽的骄横和何晏之流的浮华,崇尚丞相忠耿报国,是当今至德至贤至智至勇之人,怎肯反对司马懿?他与杨弘有很深的旧交,便晓之以利害,劝说他不该跟着王凌背反。

  杨弘说,他何尝愿意?只是太尉威逼,被迫无奈罢了。

  黄华见杨弘并无谋逆之心,便说:“丞相平素对王凌不错,这次又荐升为太尉,王凌实不该谋反。为今之计,我们不如向丞相密报,以保社稷平安。”

  杨弘点头道:“好,小弟一切听你的。”

  他们便联名写了密信,交心腹飞驰洛阳报与丞相。

  司马懿接到究州密报,将信将疑。派人传来王凌之子王广。王广想不到父亲真的要谋反,便把先前令狐愚与父亲密谋拥立楚王曹彪之事,和自己的规劝一五一十讲了。司马懿不敢迟疑,立即进宫奏明少帝。

  少帝惊恐,责令司马懿亲率大军讨伐。

  司马懿怕王凌挺而走险与东吴勾结。为稳住他,奏请少帝传诏,念王凌拒吴有功,赦免其罪。司马懿又特意让王广送往寿春。

  司马懿亲率大军来到黄河,上了战船,扯满凤帆,顺流直下。

  途中,司马懿不放心,怕大军逼近,惊动王凌。又亲自修书,好言软语劝告王凌。

  顺凤顺水,大军九日便赶到甘城。

  王凌想不到事情败露,十分惊慌,接连收到少帝诏书和丞相手节,见措词温和,加之儿子王广的劝谏,自知不是对手,只好乘坐小船去迎接司马懿。他站在船头上,让部下缚了双手;身后站着捧着印绶、节诫的掾吏。

  王凌的小船行到丘头,迎上了司马懿的船队。

  司马懿端坐在楼船上,远远望见王凌的狼狈相,放下心来。令主簿乘小船过去为王凌解开绳索,退口印绶、节诫,并婉言慰藉。

  王凌见状,认为已被圣上赦罪,也受到丞相的谅解,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完全消除了疑虑。感激涕零地命军士划动小船,去靠近丞相的楼船。他要上楼船向丞相当面谢罪感恩。

  可是没等小船划动,就被司马懿抬手喝止。王凌一阵茫然,远远望着神情严肃的丞相说:“下官愚钝,误人歧途。丞相只须一纸相召,下官便会自缚了去洛阳,怎么敢劳丞相亲率大军赶来呢?”

  司马懿冷冷他说:“你恐怕不是一封书信就能请得动的客人呀!”

  王凌一听,心里凉透了。嚎喘他说:“丞相书上说的可以赦免下官,莫非要不算数?丞相岂不是有负于我?”

  司马懿斩钉截铁地回道:“我宁愿负你,不愿负国家。”

  一挥手,几艘小船围了上去,挟了王凌小船行到岸边,下船绑了,准备押送京师。

  王凌自知罪孽深重,死罪难逃。但又不死心,要试探一下自己是否还有生还的希望,便向押送官索要棺材钉。这是民间习俗。如给了棺材钉,就是要你必死。

  押送官禀报丞相,司马懿毫不犹豫地一摆手,“当”的一声,一枚长长的棺材钉扔到王凌的脚下。

  王凌望着脚下的棺材钉,感到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感到彻底的绝望,仰天长叹:“天哪!我这是何苦呢?在活八十春秋,到头来身与名俱灭。可悲啊可叹!”

  他仆伏于地,以口衔起冷冰冰的棺材钉,顶着地,猛地将钉吞下肚去,了却了生命。

  司马懿毫不怜惜,率大军进入寿春城。

  王凌部将张式等参与谋反者,听说王凌自尽,纷纷自首。

  司马懿二话不说,凡是跟着王凌谋反的,无论主从,概不赦免,一律灭三族。

  楚王曹彪被从白马押来。

  司马懿当面宣读诏书道:“楚王彪,国之至亲,作藩于外,不能待奉王度,表率宗室,而谋干好邪,与太尉王凌、究州刺史令狐愚勾通逆谋,图危社稷,有悻忒之心,无忠孝之意。宗庙有灵,将以何面目以见先帝?朕深痛心你自陷罪辜。现有司奏,你当受到刑法治裁。朕念你是宗室国亲,不忍戮于市井,故遣使者赐书,你自己了断吧。”

  曹彪还算聪明,自知难脱死罪,已自备了鸩酒。遂饮鸩而亡。

  司马懿肃清了叛逆,念黄华、杨弘举报有功,奏请少帝,二人进爵为乡侯。对王广大义灭亲,也好言抚慰,予以褒奖。

  一场没有来得及爆发的叛乱被扑灭了。

  司马懿回到京师,未雨绸缨,奏请少帝,将曹魏宗室诸王集中于邺郡,严加监管,以防不测。

  少帝准奏。










司马懿大传三 成功名颠僧收棋谱 司马懿魂魄游故园






三 成功名颠僧收棋谱 司马懿魂魄游故园

  功成名就,司马懿告诫子孙:清、慎、勤;颠和尚飘然而来,取走《驭马谱》;司马懿临终反思:“我司马氏有着辉煌的过去,还会有辉煌的将来吗?”

  嘉平三年五月,司马祖庙落成。

  少帝曹芳亲往谒拜,并追封溢考京兆尹司马防为午阳成侯,对司马懿子弟十一人一一封了侯爵。

  少帝封赏过后,起驾回宫。司马懿长跪相送,直到少帝车仗远远消失,才起身口到祖庙。

  一进门,他见府中家人正你喊我叫,张灯结彩,杀猪宰羊,剥鸡剖鱼,看架势是要大大庆贺一番。

  司马懿不觉皱起眉头。他从子弟家人们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可怕的骄奢之气。他心里一沉,厉声道:“停下,是谁让这样干的?”

  司马师、司马昭兄弟二人兴高采烈地过来道:“父亲,是孩儿。怎么样?”

  司马懿生气他说:“胡闹!”

  “啊?”兄弟俩闹个大红脸。我们这般操劳,不给表扬,反兜头一顿臭骂,岂不扫兴。

  司马师辩道:“怎么是胡闹?祖庙落成,圣上又亲来谒拜,追封先祖,封我们弟兄侯爵之位,难道不该好好庆贺一番吗?”

  “天子起驾回宫,你们为何不出来跪送?”

  “有父亲去就够了,我们不是忙嘛。”

  司马懿觉得这是股可怕的苗头。不及时给他们敲敲警钟,后果不堪设想,他召来合府家人子弟,语重心长他说:

  “我司马家族,世代显赫,历来以效命疆场,为国立功为安身立命之本。我一生承赖祖荫,沐浴皇恩,驰骋疆场,忍辱负重为的什么?就是为的不能忘了祖宗、忘了司马家族的信条。天子的封赏是天恩浩荡。我辈子孙唯有竭力报效国家,忠心事主,才能报天恩于万一。即使这样,还有人怀疑为父有异志。这你们最清楚,为父是如何对外叱咤风云,对内谦恭谨慎的。在封赏面前,利令智昏,是至贤之人所忌讳的;骄奢做物,是至德之人所不齿的。我辈铲除了腐败的曹爽集团,不能再步他们的后尘。谁要居功自傲,做下对不起天子社稷,对不起我司马家族的事来,就不得人宗庙!在祖庙落成之日,在天子封赏之时,我告诫你们要牢牢记住三个字:清、慎、勤。清,为官清廉,为政清明;慎,忠心耿耿,不骄不奢;勤,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说罢,又令家人取来纸笔,洋洋洒洒,写下四个斗方大字:“清慎勤堂”。命人做成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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