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大传 作者:马敏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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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大传 作者:马敏学1-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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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醒,醒醒。”他被大桂小桂摇醒,只见自己赤身裸体躺在地下,大桂小桂也半裸着在推他,抬他。

  “我这是怎么啦?这池里怎么突然没水了?你们怎么也掉下来啦?”

  大桂:“你在说什么梦话?恁大的人,还发吃症。快上床吧,小心冻坏了。”

  小桂娇嗔地:“我都快冻僵啦。你要暖暖我。”

  这时,曹爽才知是做了个恶梦。三人躺在床上,大桂问了原委,便说:“事已至此,还是探探太傅的口风。看他到底会对我们怎样。”

  “怎么探?去见了太傅,问:太傅,你老到底要对我们弟兄怎么办吗?”

  “你啥时能学的精明点儿?”

  “你是说,让我施美人计,由你………”

  小桂说:“还有我。”

  “打你两个臭嘴,你应该这么着……”大桂说出自己的主意。

  曹爽听了,连声叫好,兴奋地搂住大桂亲个不够:“好,就这么办。”

  小桂一旁吃醋了:“哼,你偏心。俺不于啦。”

  曹爽又撅起厚嘴片,伸向小桂的樱桃小口。

  第二天,曹爽得意地对弟弟卖弄道:“你们休要如此悲观,我们可以探探太傅口风。”

  曹训急问:“如何探问?说:太傅大人,你老到底要对我曹爽氏弟兄怎么样?”

  曹爽:“你呀,啥时候能学的精明点儿?来,笔墨伺候。”

  便有家人忙展纸研墨。

  曹爽踌躇满志地提笔唰唰写了几行字。

  曹训伸着头看了,立刻舒展了眉头,拍手叫:“妙!”

  曹羲一听,忙抓过纸条来看。原来写的是:“叩拜太傅大人:皆因我兄弟共处,府中粮米已尽,叩请太傅垂怜关爱,以解饥懂。爽不胜感激之至。”

  他不禁有些失望他说:“妙什么妙。这不是乞讨吗?”

  曹爽说:“二弟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叫投石问路。”

  “怎么个投石问路?”

  曹爽说:“你想啊,如果太傅存心要杀我们,就会见信而置之不理。如果……”

  曹羲恍然大悟,抢着道:“嗅,如果太傅仁厚待我,便会派人送来粮食。是吧?那就赶快派人去吧。快呀!”

  曹爽马上命家人拿着手书,求见司马太傅。

  近日来,司马懿与大将军高柔、太尉蒋济。中领军王观、中护军司马师、散骑常使司马昭等紧张地忙着调整将官和军队部防,防止吴、蜀乘势来犯。安排停当,便接着商议如何处置曹爽兄弟及他一干浮华友死党。

  蒋济说:“曹氏兄弟本就是一班草囊饭袋,留着他也无用。只是要杀他们,还要抓住他们谋逆的实证方好。”

  司马师道:“曹爽私纳先帝才人,盗窃宝物,离间二宫,目无君王,这不都是明摆着的吗?”

  司马懿说:“师儿,曹爽兄弟谋逆,纵然是国人有目共睹,但太尉所言实不过分。魏国毕竟是曹氏社稷,我等处置稍有不当,便会召来非议。因之,还是谨慎有序的好。各位就分头搜集他们的罪证,以及证人,让他们无可狡辨,让天下人口服心服。”

  这时,守卫曹府的参将送来曹爽的书信。

  司马懿笑道:“哦,看来他还不甘寂寞哩。有什么事儿?

  拿来我看。”他接过书信,一看,笑得更厉害啦。“来来,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你们看看,他做的是什么文章?”

  司马师接过,与大家念了,说:“哼,他们锦衣玉食,花天酒地过惯了。就多饿他们几天吧。”

  蒋济说:“他这是投石问路。我们不必打草惊蛇。”

  司马懿说:“蒋大人所言极是。我们就给他来个缓兵之计吧。其实,就是对死囚也该优抚一下的。昭儿,你去给他们送些米面油盐和猪牛羊肉吧。”

  当司马昭押着粮食和肉菜送去时,曹爽高兴地流下了热泪,不住地对弟弟和家人说:“看看,我说太傅面慈心软,不会食言吧?我说太傅素来仁厚待人吧!怎么样,这不应验了?其实,咱府中的鸡鸭鱼肉半年也吃不完,我曹爽做富家翁算是做定了。”

  这边曹爽在做着富家翁的美梦,那边在密锣紧鼓地收集他谋逆的罪证。

  司马懿成立了专门审理曹爽谋逆罪行的班子。他亲自挂帅,让刑部尚书陈泰和吏部尚书何晏当副手。

  何晏不是曹爽的心腹吗?怎么能当副手?司马师、司马昭就坚决反对。司马懿也不多说,只说是经圣上核准的,就宣布了出去。

  何晏猛听到这消息,半信半疑。太傅一向恼恨我是曹爽的人,怎么会让我参与审理此案?及至得到确信,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地。看来,太傅真是肚量大。不,还是因为我的学问深,名气大。我是当代名儒,玄学领袖,武帝女婿,岂能小觑?

  他便飘飘然起来,忘了自己干的坏事有多少了。他可没想到司马懿让他参与审案,一则因为他是吏部尚书,熟知朝中官吏的情况,对一网打尽曹爽一伙有用;二是因为他熟知曹爽核心集团的秘密;三是因为他嘴没遮拦,一打开语匣,便会滔滔不绝他讲个天昏地暗。这样,既使他想隐瞒一些罪恶也办不到。言多有失,说不定啥时就露了馅。

  果然,何晏卖力地为司马懿出谋划策道:“太傅,曹爽与宫中黄门张当关系最为密切,张当不仅挑选宫中才人、乐师和私拿宝物供曹爽淫乐,还经常向曹爽通报宫中情况。太后被迁永宁宫,就是张当的主意。因此,大将军,不,曹贼待张当比亲兄弟还亲。只要抓来张当,不怕曹贼不低头认罪。”

  “你说的可是实情?”

  “下官就是有老虎胆,也不敢欺瞒太傅。只是,下官这两年也被曹贼拉着,沾了一身臊。还望太傅谅及下官若衷,宽恕下官。下官定然孝敬太傅如父母,为太傅效犬马之劳。”

  司马懿看着面部表情生动的何晏,心里一阵恶心,可脸上却笑吟吟他说了句:“好,很好!”

  何晏听了,也顾不上琢磨太傅的话是夸他表现的好,还是指他提供的情报好,脸上绽开桃花般的谄笑。

  当下,司马懿责令廷尉收捕张当,严加刑问。张当见大势己去,养尊处优的皮肉抗不住鞭子棍子,便供称:“曹爽兄弟与尚书何晏、邓钚、丁谧、司隶校尉毕轨,荆州刺史李胜等,多次在曹府密谋篡政,拟在三月间举事。”

  司马懿闻听大喜,认定这是处置曹爽的杀手铜。便分别传讯丁谧等人。

  尽管这伙浮华友订立了攻守同盟,但怎禁得分开刑讯?

  连唬带吓,一个个防线便都垮了。不几日,俱都签字划押,供认三月谋反不讳。司马懿下令收捕曹爽兄弟,一齐长枷钉了下狱。在曹府搜出先帝捷好才人数十人、太乐乐器、珍玉宝玩无数,以及与帝王一样华丽的车舆。

  城南门守将司蕾告称桓范矫诏骗关出城,诬太傅谋反。

  司马懿传桓范。桓范供认不讳。

  司马懿向旁边的何晏:“何大人,你说应该给桓大人定个什么罪呀?”

  何晏毫不犹豫他说:“大魏律令,诬人反坐。他既血口喷人诬太傅谋反,理当以谋反罪论处。”

  司马懿点点头,扭过脸来对桓范道:“桓大人,判你谋反罪可服?”

  桓范斜了一眼何晏,喉管中咕哝出一个字“狗!”便扭过头去,闭目不语。

  何晏一张粉脸刷地通红。怒道:“好你个老贼。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大枷硬。来人!”

  “不必戴枷了。”司马懿挥手说,“念他是老臣,不必再受皮肉之苦了。”

  何晏喝道:“老贼,还不快谢过太傅?”

  桓范依旧梗犟着脖子,闭目不语。

  司马懿轻轻叹了口气。此时,如果桓范稍稍表露出一点臣服的意思,他就会放了他,让他官复原职。

  他见桓范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便吩咐将桓范带下。疲倦他说了句:“案子总算有个了结啦。”便微闭双目,靠在太师椅上养神。

  何晏听到案子已经了结,心中格登一喜,小心他说:

  “太傅辛苦啦,还是回府安歇吧。”

  “嗯?”司马懿摹地睁开双眼,诧异地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何晏心中诧异,嘴上却小心他说:“太傅没有让下官走,下官不敢擅离职守。”

  “噢?哈哈哈……”司马懿猛然大笑道,“老夫真是老糊涂了。圣上已依准将曹爽一伙叛贼处以极刑,只是……我与圣上议定的共有九个家族该诛三族的。这九个家族……”

  何晏忙接道:“这九个家族嘛,待下官一一算来。”他伸出毫无血色的细长手指,说一个扳到一个,“曹爽、曹羲、曹训、丁谧、毕轨、邓飏、李胜、桓范……还有,还有……”

  他拧眉思索着,怎么也想不出第九个。

  司马懿笑笑,说:“你怎么也糊涂了?再想想。”

  何晏脑海中突然掠过一道阴影,讪笑着脱口而出道:

  “莫非还有……下官我吗?

  司马懿双手一拍:“哎呀,你好聪明,正是。”

  何晏一听,还以为是太傅拿他寻开心。可是再看太傅的神情,根本不象。便急跪下磕头求饶道:“哎呀,太傅饶命,我一句尊太傅如圣人。这一阵子又如此尽心卖力,还不能将功折过吗?”

  “哈哈,你说我是圣人?”

  “你是当今无愧的圣人,德比尧舜呀!”

  “是么?我听说你的学问最核心的有西部分。一是无为而治……”

  “对,对。太傅如饶我一条命,我宁肯被贬为庶民。”

  “其二是圣人无情。你既认为我是圣人,我岂能有情?”

  “啊?!”这才是木匠戴枷。何晏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圣人无情”的观点此刻成了自己送命的依据。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何晏眼一花,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司马懿大传十三 诛逆贼苍天有眼 怜苦女仲达开恩






十三 诛逆贼苍天有眼 怜苦女仲达开恩

  刑场四周是国现的人山,刑场中间是罪犯的人海;司马懿审视着罪犯,恻隐之心驱动他赦兔了苦女和金乡公主;

  号炮惊天,刑场上一片刀光血影……

  三月,本是莺飞草长的季节。一股春寒,使乍暖的天气,又骤然变冷。天空阴晦,寒风凛冽。寒风掠起尘土,在半空中打着旋儿。在这寒冷的日子,京城洛阳却像煮沸的开水,天还未明,人们就结伴涌向东市刑场。

  东市已是人山人海。

  刑场四周是围观的人山。

  刑场中间是罪犯的人海。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这伙害人虫,也有今日。”

  “都说曹爽的两个妾大桂小桂,比东吴的大乔小乔还美哩。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那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

  曹爽兄弟三人及何晏等一干人犯,连同他们的家小上千人,跪在那里,哭啼嚎叫,哀声震天。

  监斩的司马懿骑着枣骝马,绕着刑场上的俘虏,转了一圈。他每次大战后,总爱这样扫视一下他的败将。头脑中再现一下交锋的情景,品味一下胜利的欢乐。

  今天,他又以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扫视自己的俘虏,不过却没有多少特别胜利的喜悦。在他眼里,曹爽兄弟实在是几个行尸走肉,在做了曹氏子孙。还有邓钚、丁谧、毕轨、李胜都是自己没多大本事,依赖父辈的荫泽,跟了曹爽,才混上高官的,死了实不足惜,倒应值得庆幸人间少了几个蠢虫。可惜的倒是他们的家眷,糊里糊涂成了他们的殉葬品。可这是九律上规定了的,他怎能去改变?

  看那何晏,有那么点儿本事,却德行太差。尤其令人讨厌的是那两张薄嘴片儿,终日口若悬河,净他妈说些高明的废话,没有一点儿大爷们气概。死了也不可惜。

  至于桓范,这老家伙学识渊博,足智多谋,是个人才。

  更难得的是,他为官清正廉明,与浮华友们的奢靡形成鲜明的对照。只是因为曹真有恩于他,他才死保曹爽。不过,他的可悲不仅在保了一个草包,还在于曹爽并不欣赏他,嫌他倔,嫌他直,嫌他迂,嫌他不会享受。其实,论资历,论辈份,论本事,他桓范岂肯甘于与何邓丁之流为伍?有感于他的忠心事主,司马懿很想把他拉过来。无奈,几头牛也拉不转来。每次过堂,总是搭蒙着双眼,象打坐养神一般,死不开口。看着他满头自发在寒凤中散乱地飘着,司马懿无奈地长叹一声:“可惜。”

  他看到了杨综。据揭发,杨综曾劝曹爽拒交印绶,理该斩首,可他想到,杨综忠心事主,平日又没有什么劣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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