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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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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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有律,断案时主要依据唐律,可人大于。而且唐律不完善,除了十恶不赦的罪恶外,大多数律模糊不清。就是十恶不赦,也模糊不清,比如李明对太子图谋不诡,太子是未来的人君,这就是谋反大罪了。当然,这时候不象后来的武则天,一判就是几百几千人或杀或流,顶多全家老小杀掉几个重要人物,其他牵连的官员与人员也会杀掉几个,家属流放到岭南,算是严厉口比如长孙无忌案、上官仪案、贺兰敏之案。象后来一诛九族十族的处罚没有。但牵连到谋反案,处理不会小的,因此粱金柱向秋仁杰说出李明要他诬告太子,秋仁杰立即夺下李明官犯,其他官员吓得面如土sè。可也能换成李明是对太子不敬,那就不是谋反罪了,只能流放。
    第二个判决依据就是前朝,或汉或晋,或chūn秋战国,只要这个判决史书是认为对的,连唐朝的一些判决,得到大家公认,遇到类似的案件就可以当作理,那怕与唐律相违背,都能推翻重判。比如李治这一次改判,以后遇到类似的案件,哦,是不敬太子罪,流放!当作理了。有人拿出其他更著名的案件来辨解,又能重新推翻。另外一个就是人君的想,人君非要这样判,天大地大,皇帝老子才是真正大,没有办了,弹刻,上疏,让皇帝挽回判决。真挽回不了,百官只好默认。
    梁金柱一案,逃户不能当作理依据。而自己一旦接手判处,那么就成了以后逃户的判决理。可怎么处理?汴州商人做的是对的,那么天下逃户大mén立开。
    自己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汴州商人是错的,那个问题大了,所有进户必须遣反回乡,甚至梁金柱要重新进入大牢。
    来恒盯着卷宗,心里那个郁闷就不提了。
    没有办,只好学着汴州刺史,将一干商人喊来规劝。看到没有,梁金柱被拷打成什么样子,事后也立即将逃户遣返,然后还捐出五万氓钱物资支持边疆将士。但是诸位商人不服,只问来恒一句话:“梁金柱有没有罪?”
    来恒狐疑地问:“你们有没有受人挑唆?”
    心里却在想到,我都七老八十,难道要掉进这个坑里不成?
    “我们只是商人,只想赚钱,受谁挑唆?”一起答道。
    也不知是真是jiǎ,来恒无奈,无奈写了一封奏折,送到洛阳。咱是没有办了,各位宰相,你们看如何处理。来恒上奏朝廷就好办了,反正不是我们开的头。于是颖州与陈州,甚至蔡州刺史也加入进来,状告汴州刺史刘不言,三州合计有一万七千二百十六户逃户,全部为刘不言纵容商人,逃到汴州。朝廷是以丁摊税,好了,我的百姓被汴州刺史勾引走了,我也没有办赋税,这一万多个逃户税务让汴州来承担。
    此例一开,事情也就出来了。天下富足的地方就那么几处,益扬汴等数州,确实也是收留逃户最多的地区。咱们逃户一起逃到那边去了,我们州内没有办贡税,让这几个州承担。
    刘不言也气着了,上书反驳,收留逃户各州皆有,再说,称们蔡陈颖三州总共多少户百姓?能有一万多逃户吗?
    所以这个逃户命题不能揭,一揭准得出事。除非武则天掌政,用强权镇龘压。李明倒是捡了一条命,若是没有判决下来,这一次李治动怒,就是李敬玄求情,恐怕难逃一死。兄弟如何,就是一个妈生的,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样才能掌神州!
第三百一十二章 江流如此(三)
    两次大朝会未果,震动天下。。
    李治气得想要跳墙,然后派人去追李福,杖笞一百。就是这个家伙将这个逃户生生地撕开,不然那有这个纷争出现?
    这是一个笑话,若是关在大理寺,也许这些笞仗还能如实地打在李明身上,可是出了朝廷,怎么着还是李世民的儿子,谁敢执行,纵然是打,估计也是用jīmáo帚在身上掸了几下。
    但让人颇感意外,李明的两个儿子李杰李俊写了一封信,感谢李威相助。暗呼侥幸的,若不是太子求了李敬玄,李敬玄出面,父亲还关在东都大牢里,这一回凶多吉少了。又带了重礼感谢李敬玄。李治闻听此事,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立即赐李杰为零陵王,李俊为黎国公。这份诏书是嘉奖,作为李治本人,也不想宗室子弟为非作歹,可另一个意味,李杰封王,李明也休想东山再起。
    可是问题总得解决,如何解决?所有大臣内心还是偏向将逃户召回的。也有一些策略,皆不大好,说出来,不仅是太子,许多大户人家都会仇视,这才是沉默不言的原因。
    就在此时,魏元忠看不下去,上奏一书,书上写道:“立国之计,在于长远。宗室子弟坐享皇族之福,黎民百姓垂受承平之乐。昔与太子言,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隋疆域不及我朝广,户数达九百万,我朝立国,和平已久,仅四百万户。呜呼,兴替之苦……秦皇暴虐,yù始皇二世三世长存,非独霸之君,亦为子孙计。不虑子孙万世,何为清平?……逃户隐户祸乃社稷根本,吏卒呼啸于乡野,越积越重。然虑豪强之bī,天皇天后昏暗不语,群臣明哲保身默言。弗知二百年后,百姓增加,官吏随众,国费倍沉,豪强、僧侣免课,纳税平民愈少,臣不敢思。治者视若无睹,麻木不仁。豪强目光短浅,贪心不足。国若卵巢,倾亡之下,何以完卵?……臣痛疾而失首,呜呼哀哉或二百年后,太极大明宫野狐唱晚,群鸦luàn舞,乃今君臣之所愿哉……”
    书上,李治暴跳如雷,立即下诏派人将魏元忠拿到大理寺。
    但前面钦差一离开,后面李治又下了一诏,着魏元忠立即赶赴洛阳议事。
    这才是李威哭笑不得的地方,说他昏庸吧,某些大事头脑还是很清醒的。说他不昏庸吧,为了权利,将一个大好的朝局nòng得乌烟瘴气。
    魏元忠被带到京城,李治将他写的奏折拿出来,说道:“你知道你写了什么?”
    “写了很多。”
    “你放肆”写逃户严重xìng可以,居然写唐朝不到二百年就要完蛋,还骂自己与皇后是昏暗,是麻木不仁,连秦始皇都不如,一个皇帝,都怕豪强,软弱如此。当真如此?一个豪强不怕,天下豪强那一个皇帝不害怕?
    “陛下,不是臣放肆,是陛下对列祖列宗放肆。”
    “你,你”
    “陛下,何必动怒。臣进的是直言,若陛下不想臣进直言,以媚huò君,臣做不出,那么臣就不语。但臣只想最后说一句话,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一个最卑贱的商户与匠户,还知道置一点产业留给子孙。太宗文皇帝留下什么江山给了陛下?可陛下打算留什么样的基业给后代子孙?一个九五至尊的皇帝,居然连这一点都看不透,岂不是对列祖列宗放肆?”
    不仅是怦击李治对逃户问题刻意回避,也隐诲指责他为了权利,搞出来的掣肘,使朝堂生生分裂。
    “来人哪,将他拖下去庭杖。”
    太监刚要动手,武则天在帘后说道:“且慢。”
    然后从帘后转出来,说道:“陛下,此人忠烈,不可侮之。”
    这一说,李治终于清醒过来,抹不下面子,干咳了两声,道:“是朕说错了。”
    “不怕错,就怕知错不改,陛下或许还有yào可救。”
    “咳,咳”李治气得再次干咳。
    武则天则是妙目连连,心中却在想道,好一个魏真宰,还有那个狄仁杰,这两个大臣皆是一时难选的人杰,不知道自己儿子如何从千万人中选出来的。十分欣赏,心中都有了与儿子抢这两个人才的念头。
    其实一干服shì的太监也扭过脸去,当作没有听到,这个魏元忠比朱敬则胆子还要大三分。史官更是小声地问:“这一段要不要记下来?”
    武则天转过身说:“记”
    李治忍了忍,也没有办,这些大臣威吓不起作用,就象这上书,不但骂了他,群臣大户一起骂了进去。满朝文武,那一个有这胆量?这样一想,火气下去了,语气也软了,温言说道:“朕也知,可是不易治理。若是举措不当,国家甚至会立即动luàn,而不是等到两百年后。”
    “也许有方。”
    “说来听听。”有比没有好,李治这几天为此都没有心思处理其他朝政。
    “陛下,臣听说过举贤不避亲仇。”
    “是,这才是君子之风。”
    “臣也无奈,可有一个人也许有办,但陛下不能抱着亲之,或者仇之的想。”
    李治与武则天皆茫然,这是谁啊,让李治又亲之又仇之?
    “是太子殿下。”
    “咳,咳,”李治又呛着了。
    太子是皇上的儿子,只能说亲之,怎么说仇之,史官拿笔的手在发抖,小心的问:“这一句记不记?”
    武则天这一回都不敢作主,倒是李治咬着牙说道:“记。”
    然后又说道:“既然他有办,又是太子,为何至今不言?”
    “陛下,昔日臣陪太子殿下去少林寺为陛祈福,太子曾与臣jiāo谈过此事。那时候太子还没有及冠,就有了一些想。太子英明无比,又长大几载,这是国家的最大弊端之一,太子应当有一些更成熟的想。“魏元忠将李威看得太高了,论权谋之术,李威未必很好,毕竟有一些前世的知识,彻底解决不大可能,能缓解的方还是有的。去年jiāo谈时李威也隐约说出,具体的未说,魏元忠也未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不能再拖,只好将太子拉下水去。于是顿了顿,又说道:“太子不能言。”
    “为什么不能言?”
    “是陛下让他不能言的。”
    “……”李治立即醒悟过来,哑口无言。
    这又让史官犯难,不知道该不该记。想了一下,既然仇之都记了下来,大约这句话也可以记,抹了抹汗,再次在纸上书写。
    武则天在边上说道:“你去对他说,国事为重。”
    “喏”
    魏元忠退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武则天赞道:“陛下,此人可重用。一时清亮,朝中无人能及。”
    “是,”李治软软地答道。是一个难得的臣子,可一旦重用,自己耳朵就要被此人整天刮噪。再一想,心中又郁闷万分,这样的人为什么不为自己所用,却成了儿子的亲信?
    一路走出皇宫,所有大臣对魏元忠侧目而视。这一篇奏折,比朱敬则炮打李治那次还要猛烈,连郝处俊与李义琰都自愧不如。到了东宫,李威立即让他进去。
    魏元忠立即将来意说出。
    “魏卿,你害了孤。”
    魏元忠忽然伏地,道:“殿下,臣知道,一旦殿下出策,无论是出何策,都会伤害到许多人,这对殿下不利。然而各州县皆开始上书,若朝廷不出方略,有可能sāo动不休。再说,又要对吐蕃用兵。此时国家不能sāo动啊。”
    “你是忠臣,孤很敬佩……可孤不能说。”
    “殿下,臣理解殿下难处,可此时不能再藏拙。”
    “真不能说。”
    “那么臣问殿下,有没有策略?”
    “有,争议很多。”
    “会不会动摇国家根本?”
    “这倒不会。”
    “那么请殿下言”魏元忠一下子跪了下来。
    李威立即将他扶起,然后苦笑:“魏卿,你不知,孤这些天听闻了,也在想,其实根源是税务的改革,可以地征税不大可能。要么税务从农田上解脱出来。因此孤一直在默默地做,你也看到了,孤默不作声地做的几件事,替国家一年多带来多少税务。但想润物无声,必须有一个缓慢的过程。这件事孤想出治本之策,缓解的一策倒是有之。”
    “请说。”
    “但说出来,不仅是争议,得罪的人多,又得了虚名让父皇忌惮。这个倒无所谓,只怕会让孤到青海与论钦陵作战,这才是孤最担心的。不说未必发生,一说孤准得到青海。”可也很惭愧,自己身上流着李唐的血脉,论忠心度却远远不及魏元忠。
    “到青海?”
    “是啊,孤做事有时也会鲁莽,可心中对自己能力却是清楚的。到了青海与论钦陵会战,就是裴shì郎与刘相公,都十分吃力,孤去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这从何说起?”魏元忠茫然,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李威将前后说了一遍,又道:“只是猜测,但刘李二位相公极其不和,使这个猜测似乎要变成了事实。别人说未必有人听,孤自己亲口说,那么轻轻一个推动,孤必去青海无疑。魏卿,你是让孤说还是不说?”
第三百一十三章 方来还有英杰(一)
    “此人是谁?”魏元忠也紧张了,忘记国家安危问道。。
    “不知道。肯定不是二弟,也与明崇俨无关。谋划此局,眼光很长远,需看穿刘李二位相公不和,以及青海战局,甚至料定论钦陵会屡次挑衅我朝出动大军决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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