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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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吕布-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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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衣服也足够痛得额上渗出冷汗了。
    当张川扶着墙出了房间,那站哨地士兵惊道:“张大哥,弟兄们都商量过了,就不叫你起来了,你怎么又自己爬起来了?你这么重的伤,小心,小心!”张川微笑着拒绝了那士兵的伸过来的手。  他从吕奉先身上,已学会成为一个强者了。  强者的伤,只能在黑暗中自己去舔,而不是去寻求别人的怜悯。
    张川扶着刀,拍拍那士兵的肩膀,低声道:“多谢弟兄们,川是很承这份情地,故而没有披甲。  但身为背嵬之首。  知遇之恩刻骨铭心,不起来巡一下,川心中实在不安。  川也不瞒各位,此实为危急存亡之秋,弟兄们打起精神,万万不能堕了候爷虎威。  ”
    那军士用力地点了点头,握紧刀柄道:“张大哥,放心吧!弟兄们不是头天当兵。  候爷这样的主公,大江南北别想再找第二个了,管他天王老子,敢来拈候爷虎须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绝不含糊!”
    张川用力擂了一下那士兵结实的胸膛,扶着刀柄。  坚强拖着伤腿,一瘸一瘸,但他的腰比标枪还直,胸膛高高的挺起,他的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衬着脸上的血痕,如孤傲地狼虎,那怕伤了,也不容人轻视,愈发的彪悍。  披着月辉走向下一个哨位。
    当张川巡完一圈。  那腿上的白布上,已渗出一些鲜红的痕迹。  但他丝毫不以为意,就笔直地,站在吕布院子门口的士兵的阴影里,他们已不是在站哨,他们是在守卫心中的战神,他们是在朝圣,他们已几乎达到一种宗教式的疯狂。
    一袭披风,抖擞着星光披上张川地肩膀,这时院子外的两个士兵回首,才见吕奉先淡然的站在那里,吕布没有说什么安慰他们的话,也没有赞赏,甚至脸上连一丝笑意也没有,但对于那两个士兵,这已经足够,吕奉先的眼里有他们,就已足够。
    吕布向身后挥了挥手,明月提着一个汤煲和几个碗,踏着碎步过来,走到跟前放下了,拿起匙,打了两碗递到士兵的跟前,士兵地眼里,对这寒夜里的热汤,很有些期待,但那握枪的手,却没有半点松驰。
    “张川。  ”吕布淡然招呼了一声,然后伸手接过士兵手里的长枪,张川也自觉地接过另一个士兵的哨位,然后吕奉先仍是那种淡淡的语调:“天寒,暖一下身子。  ”两个士兵愣了好一半,才反应过来,接过那碗汤,和着眼泪,激动地喝了。  吕布才把枪交还他们,招呼张川和明月,走向下一个哨位。
    在他们身后,许坚推开门,对一样睡不下觉,手谈通宵的樊知古,不无感叹地说:“如此主公,能不效死力?古有老妪,听大将军为其子吸脓,悲泣道:吾子死哉,将军为吾夫吸脓,吾夫伤愈,为报将军,战死沙场。  今将军又为吾子吸脓,焉能活!”
    樊知古点头道:“飞蛾扑火,明知是死,不得不死。  学生一投主公麾下,便知今生或是建功封候,或是马革裹尸,否则不足以报主公!学生不敢妄言甚么视死如归,然如高顺事温候,纵温候有不是,高顺也共死。  ”
    突然这时庄子外面传来喧嚣,不知是谁绊动了陷阵营布下的铃索,一时之间,铃声不绝,箭垛上牛角呜鸣,庄侧那百余骑兵,传来战马长嘶,庄内锣鼓响起来,无数火把打起,庄外又传来惨叫之声。
    许坚急急入屋拿了连鞘长剑,又把一杆长枪递给樊知古,对他道:“此时那有会不会武的计较?若有敌来犯,遇见子不是你死便是他亡,知古莫要迂腐!快随我去寻主公!”樊知古听了也觉有理,难道伸头给人去砍么?于是毛手毛脚倒拖着长枪,吩咐那院中士兵,无令不得擅离,便急随许坚去寻吕布了。
    吕布此时已站在大开的庄门内,未曾披盔顶甲,一袭白衣如雪,长发风中舞拂,洒脱背手站在近门处,张川扶刀站在他身后,怒目吼道:“来数何人?报上名来!众战士!江宁危急,三息之内,若仍不辨敌我,杀无赦!”
    鼓响了三声,那黑暗里仍无人出来作答,吕布冷然道:“杀。  ”十数个箭垛上地火箭冲天射起,划出一条桔红轨迹,落处却是白天铺了干草火油地地方,火箭一着,便烧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火光里来者也是穿着唐军禁卫服饰,其中有人着了火,正在嚎叫滚动。
    (呵呵,终于又赶出一章了。  现在80票了,到90票后,还会有更新的,不过,可能要到明天早上再更了。  请大家放心,答应大家地,不会少的。  )
第七章 万里长城真自坏(十六)
    第七章 万里长城真自坏
    这不是一个平静的夜,当樊知古从那些被枭了首级的禁卫尸身处,捡起一卷沾污了鲜血的圣旨递给吕布时,被陷阵营两百勇士掌控的城门处,如长龙一般的火把,快速席卷入城,马上骑士持着火把高呼着:“武襄宣城县候将令!宋军奸细侵入江宁城中,伪造旨意调遣我大唐军士。  武襄候麾下铁骑正在清查宋人细作,江宁一众军民,天明之前安居守岗,不得上街游荡,违者视为通敌,杀无赦!”
    伴着他的话,便传来几声惨叫,过后又听那马上骑上吼道:“遇通敌衙役七人,已枭首!”那骑兵铁蹄奔腾穿梭而去,足足三千骑,把整个江宁踏着价天响,不久又传来:“遇通敌军士两百,尽枭首!”、“通敌五品官一员,已戮!”、“通敌员外郎一员,斩!”……
    吕布端坐在庄门内一张大椅上,许坚和樊知古点了牛油巨烛,正在黑白枰中手谈复盘,杨氏安人和刘员外,早被无情的军士守在屋里,这些虎贲只知吕奉先,不知大唐皇帝,哪里管是什么爹娘?吕布下了军令,无关人等一凡呆在屋里,他们便执行了。  本来柳秀那泪眼,很让吕奉先有点犹豫不决,但他一望许坚那酷似陈宫的面孔,心肠却就硬了起来,前世不听妇人之言,何以落得白门楼下场?把手一挥,便不再理会柳秀泣声了。
    此时许坚抬起头道:“主公,属下以为。  应速速起草一书檄文,命军士于江宁城内四处张贴,以晓民听,以证大义。  这样以后青史上,也有个说法。  ”
    樊篱知古却不认同,笑道:“青史者,为尊者讳。若今后再无李唐家国,青史上我等想怎么写。  便怎么写!先生迂了。  ”
    吕布挥手止住樊知古,淡然道:“好,磨墨,某自理会!”他面上气定神闲,心里却是沸腾不止,他转世后的希望,随着时间地推进。  在一点点的崩坍,终于要在今夜,完全作一个了结的,他是不愿意的,但他也是无奈,这样的结局,可以说是吕奉先催化的,但也可以说。  迟早都会来的,无论他多恭顺都好。
    他这世,是真心要作霍骠骑地,然,恨不生于汉武年间!偏偏遇见这么一个皇帝!他着实是不想叛的!他心中有一腔愤慨,本来这起草檄文地事。  该是帐下谋士去做,可是吕奉先却自伸手去取狼毫。
    樊知古自被吕布一言逼到改名,便认这主公文武全才,见他要亲自执笔,自不敢造次;许坚虽不曾见吕奉先文墨,却也知刘文纪蒙李煜提拔为宫中禁卫,便是文采风流,当下也不二话,却不知这身躯却已不是那文采风流之人。
    吕奉先前世做过主薄的人,文墨倒是通的。  但实话说。  论写檄文,他却有点勉为其难。  若平时,他必不会自己做这个事,但吕奉先一时激昂,全然不理此节,见墨磨好了,拉过宣纸,便笔走龙蛇。
    一纸檄文,一挥而就,一气呵成,文不加点。  把许坚和樊知古看了个目瞪口呆,因为檄文一股行伍之气跃然纸上,骈丽征引或有不足,但无疑却是吕奉先的心声,吕布把笔一抛,淡然道:“教人抄了,用印,张贴四处。  ”
    樊知古连忙去叫识字的军士来帮手,幸好陷阵营的士兵,都由许坚教授了一些文章,倒也粗通文墨,起码照抄纸上文字还是可以的,安排了十来个军士去抄,樊知古回转便一脸疑惑地道:“主公,何不借这一鼓之势,挟唐帝以令诸候!”
    “不可!”
    “不可!”
    吕奉先和许坚不约而同喝道,吕布示意那许坚自说与樊知古听:“此时唐有外敌强豪,不足重演汉末旧事,若挟唐帝,必成众矢之地,也使各路有了降宋平逆的理由,所以万万不可!”樊知古连忙深深揖下,方知自己大势上,实不如许坚。
    不一刻,已抄写完妥,吕布却不披甲,冷然道:“某便要看看,那小儿辈还有甚么手段!”
    但到了天亮,李煜派了两队禁卫,皆被骑兵当街诛杀,哪里玩得出什么花样,天微亮了,吕奉先换了火红百花战袍,披了山字文兽口吞肩甲,把束发金冠戴了,两条雉尾招展,只觉心中郁积,不禁一声长啸,那青聪马也龙嘶相和,一人一马,响彻江宁上空。
    直到天亮,吕布早已率了所部军马出了江宁,百姓起来,张头看了街上宁静,又过了许久,才敢出来,却见盖着武襄宣城县候大印的檄文,在各街口都张贴着,有识字的秀才,便上前看了念与周围人听:
    “应天顺时武襄宣城县候将令昭于民:闻圣人畏天命,帝者奉天时,故号为天子者,其德足以安乐民者,天予之,其意足以贼害民者,天夺之。  某以精兵八百,战蕲春,取和州,止精骑水师之覆灭,破宋军之数万精锐,斩将八员,却换一纸赐死文告!今江南唐天子于天道有伤,自坏河山,无故诛杀大臣,置庶黎于刀兵,毁良将于毒鸠……”
    念到此处,周围民众无不称是,武襄候于国有大功,这是大家都有的共识了,边上许坚和樊知古安下的细作,不失时机便把李煜如何在宫中毒死林仁肇的事,也宣扬了出来,百姓无不扼腕长叹的。
    那秀才示意众人莫要喧嚣,才念了下去:“故本候承五德转移之运,屈君伸天,为挽江南于水火,解万众于倒悬,独镇润州。  绍膺骏命,不听乱命之宣调,纂承天序,精忠于江南之百姓。  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故某尽留家眷门人于江宁,以示非某叛唐,是为唐叛万民!当今唐道凌迟,纲弛网绝,君不挽民,民当自救。  为臣者,民为先,忠臣忠民不忠君,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也。  可不勖哉!”
    民众一听,无不树起大拇指,这武襄候真个忠臣,要不是忠臣,何必留下家眷门人?当下有仰慕吕奉先地青壮,有许坚状下的细作的挑畔下,便纷纷奋勇当先,要去给武襄候爷守卫庄子,更有人高呼:“候爷是忠臣,我等当为烈士!”一股股青壮,纠集在吕奉先那庄子外,不知怎么的,组了一个名目,唤作:自救会。  自愿轮值守卫这庄子。
    等到禁军派人来揭檄文,其时江宁已民心大乱,有人以诗咏道:“昨日虎儿赐鸠死,今朝武襄辞帝君,江南栋梁皆尽失,窅娘能御百万军!”窅娘,李煜的新宠,问的是,李煜毒杀林仁肇,逼走吕奉先,难道要凭窅娘,去敌强宋地百万大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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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万里长城真自坏(十七)
    第七章 万里长城真自坏
    朝阳终归摆脱了羁绊,摇扶直上天空,吕布教那许坚率那千余从杜贞处借来的骑军,先赴润州去了,虽说这千余骑军昨天也曾过了江宁,也斩劈不少差役禁卫,但吕奉先两世为人,统军数十年,深知此时一旦炸营,万事休矣,是以仍教李颜领了七百铁骑,不远不近吊在那千余骑军后面百余步,若这千余骑军敢有甚么异常举止,不等他们拔转马头,七百铁骑足以在付出微薄代价情况下,将他们冲散歼灭。
    吕奉先自与那陷阵营三千虎贲,徐徐向润州行进,行不到十里,后面便有人赶来,岳风沉声吩咐士卒列阵,那赶来的军马,离陷阵营百步时,只听“唰唰”之声不止,一排箭矢就钉在他们跟前,岳风使了大嗓门的军士喝道:“武襄宣城县候在此!来将通名!”
    那边便有人高声道:“老夫皇甫继勋!”
    吕奉先听了,淡然说:“教他自己过来。  ”
    樊知古自然晓得皇甫继勋有江南第一高手的名号,连忙点了百余弓弩娴熟之士,控弦待发,以防皇甫继勋突然伤人,他当然相信吕奉先武勇,但他毕竟不知吕布曾和皇甫继勋动过了手,便是知了,身为幕僚,也自然须为主帅做些防备。
    一骑便驮着花白长须的老人独向这边过来,近了,皇甫继勋便在马上拱手笑道:“候爷别来无恙。  樊先生不必暗令控弦之士提防,樊先生怕还不知。  老夫这个江南第一高手的名头,在候爷面前不值一提。  候爷,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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