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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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吕布-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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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率着他们会合那批骑马步卒,只一次冲锋,那三千突然失了主帅的宋军骑兵,再也撑不下去,因为不但有吕布这些骑军,马上还有无数手持长枪的唐军,里面还夹杂着林仁肇的五百亲卫。
    本来还有两百余骑勉强组了个圆阵,又给吕奉先这个杀神杀进去,一路上只听惨叫声不绝,伴着残臂断腿不住的抛起,简直就是虎入羊群,片刻就支撑不住,纷纷弃械,只望那杀神别到自己跟前来就好。
    边上早有唐军把那弃械的宋骑缚了。那唐兵一见吕布便纷纷高呼:“左突骑使真战神哉!”
    “古之汉飞将,不外如此哉!”想这千军万马之中,士兵如何分辨出吕奉先来呢?
    要知战阵之中,刀枪无眼,箭矢无情,除非林仁肇这样坐镇中,才敢扯开衣甲,战事急了,也要披甲顶盔的。吕奉先真个是艺高人胆大,不论前世今生,向来不戴铁兜鏊,一顶束发金冠两条雉尾招展。这束发金冠也不是人人能戴,换个黑脸张飞来戴,怕只见炭团上一砣金黄;换个红面云长来戴,远远望去只怕以为红萝卜成了精!若不一头黑发乌亮,面如冠玉剑眉入鬓星目悬鼻,如何能显英姿雄发?
    吕布本是好面子之人,一听士兵称赞之声此起彼落,绰戟指着那虽失了主帅,仍结了战阵徐徐后退入城的宋军,放声道:“诸公以为,这宋狗能退入和州城么?”
    那周围士兵被他问着愣了一下,只因宋军虽败,却井然有秩,除了那三千骑被包了饺子以外,其他宋军少有溃退的,要说他们退不回和州城,那实在也太过夸张了。这宋初的宋军,绝不是易与之辈,全是百战精锐来的。
    “酒来!”吕布向后一伸手,刘破虏连忙把酒袋递了过来,吕布仰天喝了一大口道:“好酒!敢随某再冲一次的好汉,便来喝上一口英雄血!”说罢将酒袋往身后一抛,策马直冲了出来。
    穆桂英伸手一掏已接过酒袋灌了一口,粉脸泛红把酒袋扔给身后李颜,绰了亮银枪,策马跟着吕布向前冲去。
    那八百铁骑和二千骑马步卒,此时仍能上马的,实也不过三百来骑兵,二百余步卒。那袋酒传了十数人便已一滴不存,后面的只把酒袋一沾唇,往后一抛就跟着冲了出去。吕布一袋烈酒,一句英雄血,硬使身后跟了八百多骑,
    这八百多骑根本也没有什么队形,他们之中有的是原来那战到乏力的骑兵,也有是堪堪学会操马的骑马步卒,甚至还有是唐军中的彪悍之士,被吕奉先撩起血性,抢了一匹无人战马就跟着上来的。若是这八百骑此时能列出什么时候队型,那除非吕布真的是神了。
    但这八百骑跟着吕布,全然疯子一般,有人中箭了,随手拔出,连着一大块皮肉扔了,高举着刀枪跟在吕布身,他们身上的彪悍,让两军的战士都惊愕,他们张扬着的是血性,挥舞的是豪气!
    别说宋军,就是那唐军,也恨不得离这八百几个疯子远一点,天知道那刀锋是否砍错?宋军本来就失了主帅,此时见了这八百骑,实在是见了鬼一般,他们只觉当头那披挂整齐的吕奉先,一把方天画戟是判官的勾魂笔!只要那些兄弟被那黝黑画戟一指,那身后八百披发狂人就疯狂一涌而上,如狼一般,所过之处几无完整之尸骨!
    开始宋军还凭着百战精锐的韧性,企图分一队人马来缠住他们,谁知吕布全然不顾身前宋军,也不管身后唐军,只仗戟冲杀上去,戟下全无一合之敌,把那队人马领头的宋军将官,又是赶得满地逃窜,那队人马哪里还有战力可言?跑得快的还有命在,跑得慢的顿时被那八百疯狂唐军怒叫着撕成碎片!
    渐渐地,宋军一见这队疯狂的唐军,就不自觉的溃退,因为他们实在提不起勇气,去面对那个男人,那绰着方天画戟的战神!没有能在他手下撑过两个回合,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宋军是老兵,老兵的眼光最毒,所以老兵死得比新兵慢,只为他们知道什么才是最可怕的!
    而无疑,这两条雉尾绝对比那如林的唐军枪阵更为可怕,宋军宁可跳进防城河里溺死,宁可挤到和唐军的交战处,也不愿而对吕布和他身后的骑兵,这几乎是一支由天神引领着,从地狱杀出的狂魔!
    城上的宋军也被吓呆了,他们没法放箭,因为吕布和那疯狂的八百骑永远冲杀在最稠密的宋军之中,城上的宋军如果发箭,射死的宋军一定比唐军更多,他们呆呆的,望着那绰着画戟的吕布,左冲右突,斩杀着他们的同袍,每每有一股宋军聚在一起,每每有一杆宋军旗帜树起,那黝黑的画戟,就会斩断旗杆,杀散军阵,当城上守军弯起弓,那大黑马又冲入宋军丛中……
    远了用弓射,近了用刀砍,他们高呼着进攻,许多人抛开了头盔和盔甲,为了冲得更快,冲到前面和那战神一样的吕奉先并肩作战,他们高唱着唐国的战歌,或是怒吼着乡间粗俗的俚语,挥刀冲锋,冲锋!哪里有在顽抗的宋军,他们就疯了一般席卷过去不顾伤亡,直到把那百十人的宋军杀散,然后抬头寻找,那风中两条招展的雉尾,跟随着它,杀向下一个目标。
    当吕布勒住马回身时,他身后只有四十七人。他勒住马,是因为放眼再没有顽抗的宋军了,而这里,已是和州的府衙。
    他们抬起头,乌云遮蔽了烈日,似不忍看这宋军的惨境,雨,开始哗啦啦地浇了下来,没有人动,没有人问,他们只等着吕布的方天画戟指向哪里,他们就冲往哪里。吕布甩了甩脸上的雨水,长声笑道:“吾等取了和州!哈哈哈哈!吾等取了和州!”这时那四十七骑有过半的人心头一松,倒载葱跌下马去。
第五章 南唐圣主真长策
    和州的“唐”字大旗终于久违地在空中招展,吕奉先取了千余两黄金给林仁肇,解了钱粮之忧,见有了钱物可以抚恤手下,林仁肇也不是残虐之人,当下也就听了吕布的说辞,约束军士不去扰民。
    但这百姓眼中最是雪亮,不出三日,便把城西那吕奉先手下驻军唤作“仁义军”。
    只因话说不扰民,却没有一部人马如吕奉先这般偏执,话说回来,蕲春之战已使吕布在手下的心中如偶像一般,这和州之役,不单他的手下,杀场上只要提到那头戴束发金冠的,不论宋军唐宋,哪个不赞一声:“战神一般的英雄!”所以吕布的话对于他的手下来说,根本就是不假思索的执行,加之他在蕲春藏宝洞又起出许多黄金细软,赏罚分明。别部兵马的将领,就是有心效仿,哪里有他的威严?哪里有这么多闲钱?却又如何能做到!
    茶馆闲聊说书的,都在说那左突骑使是武曲星下凡,如何“单戟取蕲春,匹马定和州”云云。间中有一嘴贱的小校,不以为然哼了一声,说了几句闲话。落了茶楼被三五个军汉殴到吐血不起,被打的莫名其妙呕着血问:“何故打我?”
    巡逻的军正,也就是军法官也赶了过来,问因为何事撕打?那打人者,为首的军汉只把头一甩道:“老子便是跟左突骑使杀入和州的四十七骑之一,听他无端作贱左突骑使,便打他不得么?”
    那军正一听,恶从胆边生,往那地上呕血的小校肋间就是一脚,骂道:“你这直娘贼,那天你缩在老娘们档里么?谁不见杀场上那两条雉尾的威风?”那军正骂完唱了个肥诺,请几个军汉自去了。
    那小校在地上又呕了几口血,悲声道:“姐夫,我还望你管顾,谁知你却夹了外人来欺我!”
    那军正见周围都散开了,才把那小校扶起道:“你这厮,我是救你性命,你可知,林大人帐前亲卫,只是抢在侦骑头前说了一句,便被一刀结果了!再说你也太没眼色,现时营中哪个兄弟,不把左突骑使当作英雄?你偏来触这霉头!平日无事别再乱嚼舌头,只把武艺练好了,日后也好跟左突骑使收复故地!”那小校也知他姐夫说的是实情,只苦叹着搀扶去了。
    可惜他们不知,非但前天林仁肇就已被李煜快马召回江宁。今日又一道圣旨下来了,此时那宣旨的太监正赶赴城西的军营去了。只不过那宣旨的队伍路上遇了若干疯马撞人,市井纠闹等等琐事,短短的路程,从南门到城西,硬走了两个时辰,还没赶到。
    此刻城西军营里,一众手下正围着吕布,李颜这和州之役一直跟着吕布厮杀到和州府衙,身上受了刀伤箭疮无数,此时仍吊着个膀子,他着急地道:“大人,快快决断啊!那终究挡不了多久啊!”那穆桂英、刘破虏,无不上蹿下跳,只有那岳风一言不发,拈着短须只望着许坚。
    吕奉先坐在案前,脸上淡然只是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他举起案上的杯子,对许坚道:“先生,请饮此杯,某有要事相托。”许坚微微一笑,他抖擞了那宽大的文士袍袖,端起酒杯,遥遥一敬,便先干了。
    “此番圣旨,怕不是好事。”穆桂英在边上急道:“大人,和这酸丁有何计较?速速点了兵马,反出和州城去便是了!量这和州守军,敢犯大人虎威的,怕还没生出娘胎!”当下刘破虏和李颜都大声赞同。
    李颜更是胀红了脸道:“老岳手下我拿不得准!我们八百骑兵兄弟,是誓死要跟随大人的了!跟着大人杀敌,所向披靡!全个没去思量死活,煞是痛快!任换了谁来,别说弟兄们,我李麻子第一个不服!”
    那岳风在边上冷然拈着短须道:“麻子,你不用来激我,这底下的兄弟,又有哪个吞得下这口气?打了胜仗却要问罪,不知哪朝哪代的道理。新拔来的九百来人,我也不知长短,但那千二老弟兄,就是杀向江宁,也不过大人一道将令就是。”
    吕布摇头道:“打住,尔等若真心待某,便莫要陷某于不忠……”这时帐外传来张川求见的声音,吕布便让他进来,那张川趴在担架上,由两名军士抬了进来放在地上,张川打发了他们出去,对吕布道:“大人!属下有个打算,便由属下穿了大人日常服饰,来接这圣旨,若是论功行赏也就罢了,如和吾等所料一样,朝廷要坏了大人,便由属下代大人……”
    “此事万万不可!”吕奉先突然大摇其头,笑道:“你身长不过七尺,如何扮得了某九尺之躯?”
    边上众人听着愣了半晌,不禁大笑起来,穆桂英也道:“便是了,老张你也不害羞,就你这模样如何扮着大人的风liu倜傥?”她只图口舌之快,张川听罢只有苦笑,穆桂英方才自己本不应唱这反调的,但话已出口,却也无奈。
    吕布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切莫再提叛逆之事。这圣旨未到,又哪里来的‘打了胜仗却要问罪’?莫要听风捕影。”
    “大人!林仁肇大人身为此仗统帅,打了胜仗,现在这处兵马转由朱令赟统领,明明就是打了胜仗反失了兵权!大人,便是这和州城里三岁小童,也知那头上束发金冠插了两条雉尾的英雄,在此役居功至伟!这,这,这哪还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李颜急得就要跳起来了。
    吕布冷然道:“此事莫要再议!军令如山!”在他威压之下,众人无不凛然肃立,不敢再说下去。吕奉先缓下脸色,才道:“但如某去了,诸位在军中呆不下去,某也有个计较,不知可愿听否?”众人自然纷纷应下。
    “李颜,你和穆桂英父女,带愿共去的骑军老兄弟,去大别山觅一处地方,结寨练兵,这六百来人,两年之间,须得练出一支精兵来,你可能做到?如能作到,你便和许先生一并去了。”
    李颜拍着胸膛道:“若要练到穆桂英那般,那便不敢应承,但两年之内,练出一支精兵,我必能成!”
    吕布点头道:“岳风,你率那千二步卒,骑了马到采石矶也寻个地方落脚,我寻思着,他们本是善射之士,如能使他们策马而射,应比要他们绰枪冲锋更好一些,此事便交付于你,此间用度,我已交付了许先生。”
    岳风抱拳应了,还没出声。
    却听帐外报道:“钦差大人驾到!”吕布连忙吩咐去摆了香案自去穿戴衣冠,等等不提。
    那帐内李颜怒道:“酸儒!大人对你推心置腹,你便这般任他去送死么?”穆桂英若是平日,定然第一站出来与许坚争辩,但她这时却全然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只是在边上对她父亲道:“你便和李颜去吧,我却要跟着大人。”
    穆瓜苦笑道:“大人是条好汉,跟着他自然也不会辱没了我等。只是之前大军起行征战就罢了。他现时若被去了官职,解去江宁,你终究一个女孩子家,如何千里相随?这事怕得从长计议才是!”
    穆桂英柳眉一竖,决绝地道:“我便这般配计较,你听也罢,不听也罢!”穆瓜只有苦笑,便再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个女儿十六岁以后便极有主见,再也不由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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